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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有标题的一篇周记,记录一下清明回老家的这几天。
上次清明假回老家还是大一,五年前,说不上来哪里变了哪里没变,但是这几天睡前总有一些胡思乱想的只有我在老家会想的东西,今天刷到一个异性朋友的朋友圈,这些想法噌地一下冒出来,所以打开了豆瓣写两句,离开了这个限定的地方就叨不出来了。
每年我都会在老家住一段时间,相对于在广东更长的一段时间,在这个我成长的地方,越大越想抓住这种必将离我而去的东西。我清晰地认识到这栋暂时居住的房子也会像那栋我住了十多年的平房被推平,房子里住的人会一个个离开。我跟平淡地和外公和发小谈论死亡,谈论离别,谈论我们经历过的和即将面对的。刚回来那两天我和发小走遍了家附近的山头,爬了市里最出名的山——为了找我们小时候最喜欢采的蕨,一无所获,那天晚上和她说起这些年不知不觉的好多东西都没有了,她笑着和我说没事,山上的洞还有新的。从小近距离接触过摸金校尉的我没想到过了十几年这个小山包依然在被关注,也不知道到时候开发还会不会挖出来什么东西,如果真的有那也是老家附近的大新闻了,比副主任的八亿还要大的那种。
周一跟毕业后就没见过的曾经最要好的大学朋友吃了个饭。因为口罩,因为距离,我总是有这样那样拒绝人的原因,最后发现还是我这个人的毛病,毕业那年的一些微末小事全盘否定了前两年的友谊,毕业季一张照片都没留下,然后吃饭终于拍了张合影,就好像回到了19年的国庆我们在昏暗铁板烧屋子里傻笑的时候。毕业以后所有的别扭所有的对过去的纠结好像这一顿饭也不能改变什么,但是好在我们还能一起吃饭,在彼此相距几百上千公里的当下。
我时常觉得我是个幸运的人,并且越长大越有这种感觉,虽然自我认知是一个低情感需要的人,但是当亲情友情包裹我的时候我仍觉得快乐。自我认知是低情感需求,一方面是我的成长经历,另一方面是我是阶段性培养情感的人——具体表现为换一个地方换一批朋友,我的发小,我的中学老朋友,我的大学同学,都是对方在主动维系,我好像永远是那个被动方。总觉得对某个人投入过多的感情最后失去的时候后遗症会持续很久,外婆的离去和大四焦虑抑郁状态持续对好朋友的主动疏离让我更多地意识到感情太充沛对我自己来说就是一件坏事。这篇不成样子的日记起源的那个异性朋友,曾一度在亲密关系边缘试探,还不止一次,但我恐惧来自同龄异性的这种试探,从高中时期就开始持续,最后我们退回朋友的安全区,前不久我们忽然就断了联系,然后就看到他官宣了,这是好事,与我而言之后仍然愿意称他是朋友,但是可能会变成不再联系的朋友,那些试探可能除了与三次元交集几乎为零的瓣我会留下蛛丝马迹,再无人得知。
我不知道如何剖析我自己的想法,总觉得它在往越来越危险的境地滑落,在朋友和家人面前偶尔显露出的只是我想法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我时常会因为某种情感溢出过多而感到痛苦,也时长觉得它们也拴住了我神经中的理智,而今我试图减少情感的摄入,并且病态地拒绝了亲密关系进入我的个人生活,且这种尝试有越来越成功的苗头,只要把与我打交道的人划入一个相对的安全区我就可以不为情感所累,尽可能保持理智,也可以说是给我自己画了一个圈,给自己加了越来越多的限制词,一旦有人触碰到这个限制词,那就挪出我的安全区去。然后这样的结果我好像也有一点意识到了,我很想抓住我所拥有的,然后只能清醒的看着它们离开,不过暂时它们大多都还在。
这两年我对我曾喜欢所上头的很多东西都失去了兴趣,上次看完喜欢的乐队的livehouse,突然有了一种,啊,我又做完了一件事的感觉。然后在忙碌完的某一天突然想起了大二第一次去喜欢的歌手的现场,去签售,都是有一种我完成了它的感觉,于是想起了杨晓宇,想起了遗愿清单,继而意识到我都是在给自己画减号,加号越来越少,不过添加的东西要实现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苦笑)。
不过我仍然感激着我的家人和朋友,和我目前所喜爱的东西,所追求的目标,这些能够给我提供一个较为稳定的精神环境,在暂时没有继续减去的当下,我仍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