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夜

我欢欣鼓舞地加入你——

三个人的怀中，

古老的、无限的爱。

从雾霾里渗进来，它忽视它，

只是伸出比哪里都更无索的拥抱。

从土地中来，从子宫里来。

在这里你依然出现并污染我，

在海淀黄庄，在丰台，

一些词是揪心的，不要提起。

熟悉的味道里你完全不在，

难以厘清，你幻影的居所。

在北京我再次面对我们之间根本的陌异，

它没有随任何事情消失，就像根本的爱一般。

我以为我来了更远的地方，

谁知道只是更近。

它提醒我，

黑夜将会夜夜来临，

即便三年过去。

时间的流逝与时间的重复

形成我对你遗忘和铭记之间

无可依附的矛盾。

它忘记自己是候鸟还是留鸟，

只是每天清晨时都无法饮下，

喉咙里想飞向别处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