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Note

四季里已经有太多言语
在这里 透明的都是有记忆的 能遮住你的 都是我的难过
 
假设年迈的我们彼此遗忘 苍老的双手再也握不住奔腾的年华 再也遮掩不了额头的深深沟壑
不是假设 真的会有这么一天 我们都不再年轻 甚至在回家的路上 或是去散步 必须不时停下来喘粗气 把手中的事物放在地上休息
那些早上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挤进房间 家具还有床边的棉拖鞋 以及床头柜上昨晚那杯白开水 全都变得不真实 墙上装裱了十几年的油画还宛如初生 拉开窗帘 我们慢吞吞的生活就开始了
 
各种因衰老引起的疾病 吃不完的药片
老花镜变成宠物
你可能需要一根拐杖 脱下你喜欢的球鞋 换上舒适的绵靴 脚边的老狗别赶它 你应该需要它 它是你诉说岁月的忠实听众
手边还温暖的茶不要喝太多
 
怎么办 怎么办
衰老比任何都残忍 都难堪
那时我们只能翻开那些记事本 来怀念从前 脑子里的东西开始不可靠 好的坏的也模糊看不清
 
你看街上那些安详的老人 总是微笑着 那是因为 他们不再思考 不再思量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样 这个面包是否合我的胃口
诸如此类 都不在思量范围
 
他们是冬日的阳光
是温暖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