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要怪,就怪天气好了
大概是前天晚上吧,下班回家,烦闷异常,冲去附近荞麦面店,猛喝了杯实实在在的冰啤酒,妄图浇下不少白日杂乱工作后的焦躁。
往家路上走时,熟悉的感觉上来了。我开始无法挪动脚步,大脑好似分泌出什么物质,身体被控制住,家门就在眼前,人却动弹不了。还好小王在旁边,半拖着我回了家。
上礼拜就有些端倪。礼拜一误参加了一个其他部门的会议,推开门坐下,被惊讶的同事叫住,说这个会你不用参加的呀。我连连道歉离开。到礼拜三上午,快要吃午饭时,我才意识到“糟糕,今天的会是上午的”。但从礼拜一点开会议表那一刻开始,脑子里牢牢记住的,就是下午。不死心,又看了眼当天写的备忘录,发现上面自己的笔记:上午九点。这种记忆错乱实在让人感到崩溃。
与朋友们聊起来,最后大家选择“怪罪最近的鬼天气”。糟糕,潮湿而闷热。尤其到下午三点,点开文档,里面的每个方块字,都从屏幕中涌出来,沉重敲打我的脑袋。常常是当天早晨喝完咖啡时,脑内借着这股魔力安排起下班后做点什么,结果到真的下班时,又开始磨磨蹭蹭,幻想通过任意门一秒到家,在沙发上躺一万年!
搬家也一年了。靠挪动躯体产生的新鲜感逐步耗尽,为数不多的精力也丧失不少。前几天看杨步伟女士回忆自己见丈夫赵元任的场景,说自己一边听一边要干点什么,手脚停不下来的。不禁思考起自己更早时也这样的吗?二十刚出头时,跨越几个学部上完一天课,晚上跑好几圈操场,回宿舍能看三集权游,听龙女念出她那串冗长的title,再看几十页书,爬上床时,大内密谈能听五十分钟,才要慢慢入睡的。
现在的身体状况,直线下滑成the Whale里的教师Charlie,肉体困坐在椅子上,发出一阵阵沉重的喘息。久了人的精神亦连同肉体一起失去想象,失去记忆,想分身都分不出来。由于一些人类惯性和我那无法摆脱的责任心,总还是跟《资产阶级的审慎魅力》里几位一样,永远在路上行走,烦闷时擦擦汗,继续,不管前方几何。
一如此刻的我,早上明明点了“调休”按钮,但还是起了床,一边回复着微信里的工作消息,一边计算几点出门去上班,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