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说我焦虑和抑郁的时候
当我说我焦虑和抑郁的时候,我看到的是某种不理解。
这种反馈不仅仅存在于心理健康的人,也存在于服药保持心情稳定的人。而那些声称自己抑郁和焦虑的人,这种反馈则更为突出和明显。他们最终会告诉我,他们只是觉得自己焦虑和抑郁。
那些来自心灵的微小动作,仿佛只能在被自己捕捉和感动下才有意义。而我的焦虑和抑郁否定着我。就仿佛我爱张爱玲,而张爱玲不会爱我。
我想要支持所有可以被拯救的人,以此希望自己被拯救。
我想要逃离所有可能伤害到的人,以此希望避免被伤害。
我想要得到某种至高力量的指引,一种生命的永恒意义。
但我什么也没有,黑暗中只有抑郁和焦虑。
当然,所谓的“黑暗”并不黑暗。就像我知道如果将“我”替换成“你”,心理上会更舒适一样。
问题是,我知道这些之后,这些会给我带来怎样的改变。以及,他人对这些事情的理解,又会对我产生怎样的影响。又或者,正像我常问自己的问题,理解不理解这些事情,有什么意义。
在无意义中寻找意义,在意义中总结出无意义。
就像我说我从睡梦中醒来,身体的感受如同临进考场却对考试内容一无所知的少年。
对方摇头说不懂。
我说,就像启动发动机,脚踏油门上路,但是却没有驾驶经验的司机。
对方摇头说不懂。
我说,就像两个人当街骂起来,你就要和人殴斗。
对方摇头说不懂。
我说,就像你要结婚,幻想未来的不可预知。
对方摇头说不懂。
我说,濒死感。
对方摇头说不懂。
我说,我感觉我要死了。
对方摇头说不懂。
我不说了,我想说这段对话毫无意义,而且开始考虑为什么要出现这段对话,以及为什么可以不出现这段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