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农历癸卯兔年,“卯”在中国文化中代表了智慧和力量,同时也代表了勤奋和坚韧。在中国民间传说中,兔与龙是一体的两种生物,兔年也被认为是“吉庆之年”。在中国很多地方都有将生肖“卯”作为吉祥物使用的习惯。
而兔的寓意,向来丰富而有趣——兔子本来就是一种两面性极强的动物,可爱纯真的外表之下是极强的繁殖能力,机敏狡黠却又胆小易受惊,温顺却又过于拘谨……在艺术界,兔可以是善良、美好的化身,也可以是邪恶、欲望的代表,两极反转的皮毛之下,究竟藏着怎样的躯体和灵魂?
Albrecht Dürer's "Wild Hare," 1502
Jeff Koons 理想化的兔
要说艺术界的兔子,最绕不开的应该就是Jeff Koons的那只。
Jeff Koons' "Rabbit," 1986
2019年5月纽约佳士得,《兔子》以8000万美元落槌,加佣金9107.5万美元,折合人民币6.26亿元(2019市价)成交,刷新了Jeff Koons的全球最高价纪录的同时,也震惊了艺术圈内外——一座不锈钢雕塑,究竟为何能卖出如此天价?
佳士得的拍品评论更反映了这只兔子的“神秘莫测”:“名义上的兔子的钢制表面最初看起来很光滑,像气球一样,形式简化为某种抽象的、柏拉图式的理想。”最强大的作品会以一种引人注目但令人不安的单一方式烙印在我们的视觉记忆中。Koons的“兔子”的头部、躯干和腿的各种弯曲形式,就像一层层凹面镜。这种生物经常被比作宇航员,既陌生又可爱,既阴险又天真,失重却又全副武装。
有些东西在里面,或者什么都没有,这种想法同样令人不安,我们看着它,逐渐在其光滑的表面中迷失和反思……直到兔子本身的形象也也消失在它自己的倒影中。
我们都是Beuys 怀里的兔
画廊的观众透过窗户观看头上涂满了蜂蜜和金箔的 Beuys一边走来走去,一边向躺在他怀里的一只死兔子解释这些画。在这场讽刺的艺术活动中,Beuys以类似于圣母怜子中的麦当娜的方式俯视着它,“解释艺术”给这个绝望的、柔弱的生物听,是一个非常有力的形象。究竟是Beuys在主观地在向兔子灌输自己的观念,还是死兔子所产生的那种力量引导着他诉说自己的见解?兔子、艺术家、观者,谁是这场行为艺术的主导者,并不明确。而普罗大众可能就像Beuys怀里的死兔子一样,大多数人几乎无法去理解艺术的含义。但是就像博伊斯抱着死兔子在一件件作品面前踱步时一般,每一位艺术家都会尽力去表达自己的观点。Joseph Beuys, January 1978, by Gerd Ludwig
Barry Flanagan 野性绽放的兔
英国雕塑家Barry Flanagan的雕塑作品以一系列标志性的青铜野兔和其他动物出名。
这些可爱而充满趣味性的野兔让观众沉浸在乡村游戏和射猎的想象中:它们动作神秘,杂技一般不可预测,背景有一片野性的荒野。同时这些动物又带有强烈的拟人化特征,对人类行为的感受在作品中也被放大。
'Leaping Hare on Curly Bell'
Flanagan最初做兔子的灵感来源是在一个叫萨克赛斯道文斯Sussex Downs的地方,位于伦敦以南60公里,一只兔子在雪地里蹦蹦跳跳,他后来聊起当时的所见,总是很怀念的说,“我特别触动于小野兔那种活力,你也不知道下一步它要跳到哪里去。”
艺术不一定要制作精良,不一定是某个奇妙过程的产物,有感觉才是最重要的。越看越觉得,Flanagan的野兔应该跳到夕阳下,尽情撒欢。
“房间里的大象” 变成兔
澳大利亚艺术家Amanda Parer的巨型白色兔子“Intrude”经常被许多人描述为萌的、可爱的、治愈的……
在固有认知的外表下,人们容易忽略这群兔子背后的灵魂。
在澳大利亚,兔子是一种外来入侵物种,自从18世纪末由定居者引入以来,兔子数量过剩已经造成了严重的生态破坏。Parer 在她巨大的充气艺术品中审视了人类与自然世界之间的关系,也描述了进一步的文化矛盾:它们代表了我们童年时代的童话动物——毛茸茸的纯真,在田园诗般的田野里嬉戏。艺术家故意将入侵者这种可爱的形象放大到强烈的视觉感,引诱你进入艺术环境,只是为了揭示作品中更严肃的环境信息。它们是巨大的,尺寸参考了“房间里的大象”,这个问题,就像环境影响一样,虽然很大,但很容易被忽视。
兔年伊始,保持警惕,把握方向,让自己的“足迹”并从一个地方跳到另一个地方,带着兔子的敏捷、野性、好奇心、顽皮和自信,充满意义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NOTHINGART 祝大家:
“钱”“兔”无量!
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