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谷《小说诸葛亮》(十一)陈再明译》

《宫城谷《小说诸葛亮》(十一)陈再明译》23.1.16

在战火下(1) 诸葛亮在南昌县过他的新年，年满十五岁。想起留在徐州的哥哥诸葛瑾，他向天祈祷哥哥的平安。由于整天在祈祷，引起弟弟诸葛均的好奇，连问瑾大哥的安否如何？ 数日后，诸葛亮在官邸外遇到叔叔豫章太守的近侍，他趋向前问他徐州的近况？侍从回答说:″徐州牧陶谦在去年十二月就已病死，虽然他有两个儿子，却把徐州牧这个职位让给刘备。没有刘备来做徐州宗主，是无法保住徐州的。陶谦在病重期间，就已作了这样的决定，可见陶谦依重刘备到了怎样的程度？″ 诸葛亮听了叔叔近侍的情报报告后，他想徐州仍未进入战争状态，那么，哥哥的平安无事是可以臆测的。

在战火下(2) 诸葛亮已屆就学年龄，亦无可去上学的地方。因为豫章郡既无高名的塾师，并且叔叔的私塾又因叔叔出任太守而停办，当下的诸葛亮正处于辍学的状态。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就学学童来说，唯一的出路就是自学成才。 他看着弟弟均的脸说:"要是父亲大人在世，他会教你念书。可是，你想念的四书五经，又不是哥哥能教你的。这样吧，我教你《春秋左传》，这是一本历史书，你愿意学吗？″ 春秋时代，大小诸侯国有一百个以上，小国逐渐被大国所并吞，最后形成″春秋五霸″。而《春秋左传》这本历史书，是以鲁国的纪年，逐年记载春秋时代所发生的大事。不但有大国国内发生的大事件，还有大国之间的战事也都详细记载，是一本纪年体的历史书，也是一本诸侯国争霸的战史书。 诸葛亮给诸葛均讲完《春秋左传》的大意后，突然跑出门，跑到马厩，去见一个养马人的圉人，对他说:″你能教我骑马吗？″圉人一见是太守的侄子，立即回答说:″公子要想骑马，先替我把马厩打扫干净，我就教您。″随手丢给他一把帚把，即要诸葛亮先替他打扫马厩。

在战火下(3) 诸葛亮为了学骑马，每天都到马厩打扫马房，然后，老岱就教他骑术。老岱并常对他说:"自己想学才学得快，你看，你弟弟均就学得特别快，他骑得比你好多了。″诸葛均是偷偷地跟在他哥哥后头，偷偷地拉出马来，要老岱的儿子小岱教他骑马。 这一天，诸葛亮骑完马，走回郡府大厅，看到叔叔诸葛玄的面部表情，和平常不一样，便知道发生事情了。诸葛玄立即告诉他说:″朱文明的军队要开进来了！″朱文明即指朱皓，是当前大司农朱催的儿子。在镇压黄巾立有大功的朱催和皇甫嵩，由于靠拢董卓而名声败坏，损坏了名将的誉称。 董卓被呂布所诛后，他的部将李傕和郭氾，胁迫献帝而操纵朝廷，他们把朝政搞得乌烟瘴气。既知豫州太守周术病死，马上派出朱皓(文明)去赴任，理由是朱皓是扬州出身，并且又是大司农朱催之子。这个新任豫章太守，在去年冬就已决定，过了年后才采取行动，朱皓率兵正面去驱逐诸葛玄。

在战火下 (4) 去年年底， 朱皓所率少量军队，无法顺利到达豫章。因为江北二郡已被袁术所控制，交通阻断，无法通过。与其折回，不如绕弯。于是横断豫州，从徐州南下广陵郡，过江到吴郡。这里，有刘繇在抵抗袁术，便迳往求援。刘繇是笃实之人，一见面就对他说:“我可借兵一万给你，但须等到明年开春。″ 翌年开春，朱皓所率兵力已达一万多人，从吴郡出发，通过丹阳。在南昌的诸葛玄便得到急报，紧急找来郡丞商量应急，可是郡丞却逃之夭夭。这时他才明白这个郡丞不是同路人，而是敌方的潜伏者。诸葛玄已后悔也来不及，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时，诸葛亮看到叔叔的窘状，便往前献上一言。究竟他说出什么好计策？请听下回分解。

在战火下 (5) 诸葛亮向前对叔叔说:″依我看，那郡丞不是逃跑，也不是敌方的卧底。假如他是卧底，早就先取叔叔的首级后才跑，何必光光一个人跑呢？我看他是出去筹备兵粮，不是逃跑！″诸葛玄经他一说，也就放下心来了。 这座城池，唯一可救就是城西有一条河，可作为城壕来保卫城池。并且，敌方要包围豫章非有十倍以上的兵力不可，但朱皓所率兵力也不过一万多人，比城內的兵力多一点而已。并且，只要闭城防守五、六十日后，便有袁术的援兵会来，解围也就即刻可行。 诸葛玄正在计划如何守城的时候，忽見跑走的郡丞回来了。他不但回来，还推动几车的谷粮和鸡、牛的畜类，提供守城之用。这些物资都是他到附近的农村，挨家挨户调动来的。他见到太守马上说:″快！快！请把城门关上，好让敌方的潜伏人员无法出门报讯。″原来，郡丞非敌方的潜伏人员，否则怎会把自己关起来呢？诸葛玄这才佩服诸葛亮有先见之明，立即命令城兵把城门关上。

在战火下(6) 三日后，朱皓所率一万多兵，沿水路到达南昌城下。由三方包围城池，围得水洩不漏。遂开始营造兵营，作长期围城的准备。这时郡丞建议太守，派兵出城，在朱皓未完成兵营之前，加以破坏。诸葛玄念及朱皓乃名将之子，有其父必有其子，不敢掉以轻心，而不接受他的建议。 十日后，朱皓兵开始攻城。这时，诸葛玄后悔当初设有接受郡丞的建议，才给朱皓有充裕的时间准备。朱皓不但造完兵菅，还建了一座土城作为堡垒，欲作长期攻城之用。诸葛玄这才感到，城陷之日已到临头，这是他沒有临战经验所造成的结果。 攻城之日，敌军万箭齐发射入城内，诸葛亮躲着头上的飞箭，赶紧跑到马厩，想骑马出去，被老岱阻止，向他说:“公子，您别想去送死！保命要紧，快快躲进马厩，飞箭是不认人的，危险！危险！“诸葛亮把马拉回，和老岱躲进马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