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问我去乐园的捷径》
李秋走路声音很轻,我想她上辈子是猫,或者这辈子是猫妖也说得过去;我之所以会这么说完全基于我确信的依据—她总在图书馆各个隐秘角落找到我。
冬天太冷了,我迫不得已蜷缩在暖气时好时坏的四楼角落,她塞给我一根烟和一条围巾,围巾有着窗外冰天雪地的味道,围巾有包裹在羽绒服里的余温。
她不断问我去乐园的捷径。我纳闷,这里哪里有乐园,我点燃烟抽掉第一口,再还给她。她生气,非去乐园不可。我也生气,我对无中生有一个新新乐园或是二手乐园毫无办法。
李秋说亲眼看到我曾到过乐园,我极力否认,转而逼迫她陈述一个说法。李秋着急哭了,我把烟从她手上拿走,丢向窗外的雪地,烟只得寿终不正寝,我只得一口而不辩。
后来李秋再也没能找到我,我想她,非常想她,我想一个人的极限就是永远想。那样的乐园究竟在哪里,成为我毕生难题。她陪我度过无声的漫长岁月,她没能和我一起走向新世界。
十六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最初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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