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译】假面游戏（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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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元的不在场证明？”本宫眉间的皱纹更深了，“为什么现在还问这个？”
“我想确认一下是不是事先准备好的。森元雅司的不在场证明是什么？”
“好像是出差之类的。等一下。”本宫操作放在一旁的笔记本电脑，“哦，果然是这样。去金泽出差了，两天一夜，案发后第二天的傍晚回到东京。他在下榻的商务酒店见过客户，也已经确认过了，不在场证明很完美。”
“这次出差是老板命令的吗？是什么时候决定的？”
“日程是与客户商量后决定的，定下来的具体时间不清楚。”
“知道预约商务酒店的日期吗？”
“不，还没有核实到这个地步。”
“能不能赶紧向酒店确认一下呢？一般人肯定会在决定出差的那天预约。”
“这倒是没问题啦。”
新田，在稍远些的位子上一直旁听他们对话的稻垣喊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其实呢，新田刚这么开了个头，就看见部下西崎匆匆走进会议室。不好意思，他向稻垣道歉。
“那件事核实过了？”新田问西崎。
“核实过了。神谷良美的供述是实话。她在音乐剧上演当天上午，拍下两张门票的拍卖网站找到了。‘进场前在门口直接交接’的条件也一致。”
“那边问了吗？和神谷良美一起看剧的朋友。”
“打电话问了一下。在剧院门口碰头的时候，神谷良美手上已经拿着票了。但她不记得神谷良美说过票是拍到的。”
“知道了，辛苦你啦，回岗位上去吧。”
新田重新转向稻垣，把从山岸尚美那儿听到的话概括了一下，解释说，神谷良美在入江悠斗被杀当天拥有不在场证明很可能纯属偶然。
“西崎的取证内容并非绝对，但我认为，神谷良美对山岸小姐说的是真话。”
“确实，就听到的内容来说，不像是精心准备的不在场证明。”稻垣露出苦相，抱着胳膊。
本宫离开座位，开始向外打电话，大概是在详细调查森元雅司的不在场证明吧。
电话很快打完，本宫走了过来。
“查清楚了，森元预约酒店，是在高坂义广被杀的两天前。”
“两天前……不觉得时间太紧张了吗？要是没有这次出差，他打算怎么办？”
“跟人约吃饭什么的？只不过突然得出差，才取消了饭局？”本宫语气里没什么自信。
“刚才说，日程是跟客户商议后决定的。要是有别的安排，应该错开来才对啊。”
“是不是觉得用出差作为不在场证明更牢靠呢？”
“可是，万一出差突然叫停怎么办？还是要准备一件比较保险的事项，这才更符合人的心理吧？”
新田他啊，稻垣插嘴道。
“认为森元和神谷良美一样，不在场证明都是偶然形成的。”
“森元是做销售的，平时晚上基本都在家里吧？他的偶然性比神谷良美更高。同样，前岛隆明有不在场证明也很正常。既然是餐厅大厨，通常肯定在店里。”
“喂喂，事到如今你可别说这个。”本宫撅起嘴，“那么，那件事怎么说？轮流杀人的事？其中一个人去制造不在场证明，剩下的人替他杀掉憎恨的目标，不对吗？”
“那个假设当然也需要重新审视，”新田环顾四周，“梓警部呢？”
“在客房里吧？刚才还在盯着那个瞧呢。”本宫用下巴指了指会议桌上的文件夹。那是能势带来的“港区白金公寓男性被害案”的搜查资料。
新田拿起资料。
“其实，在听到这起案子的时候，有个地方我就很在意。唔，我记得有作案女性的照片来着……哦，找到了。”他拿起照片，对稻垣和本宫说，“看到这个，你们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就觉得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居然杀人了……”稻垣说完，又征求本宫的意见，“对吧？”
“嗯，就算吃多了药，脑子不清楚，也是闯出了大祸啊。她清醒之后，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估计也吓得不行。”
“没错，本宫先生。”
“诶？哪里没错？”
“被害人遗属们联合起来，审判那些尽管夺走了人命，却没有受到惩处的凶手们——迄今为止的三起案件都可以这样解释，没有矛盾之处。每起案件性质都很恶劣，实行犯代替被害人遗属复仇时完全不必犹豫。但这个女人呢？”新田晃晃照片，“她杀了人却没被追究刑事责任，太不合理了，所以要代替遗属杀掉她——会这么想吗？”
“你是不是想说，对这么年轻、朴素、还很可爱的女孩子，很难下得了手？”稻垣问。
“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这样。”新田放下照片。
“那个博客上的主张自有一番道理。大量服用精神镇定剂显然是她本人的过错。精神错乱杀死男友就不该判刑吗？发出这样的疑问也有其正当性。但肯定也有人同意检方作出的‘不追究刑事责任’的判断。在杀死这名女性的事情上，我不认为神谷良美、森元雅司和前岛隆明会像杀害前几个目标时一样，那么轻易地达成一致。”新田指着照片说。
“我也有同感。”背后传来声音。
新田回头一看，梓正往这边走来。
“刚才我联系负责那件案子的同期询问具体情况，作案女性——长谷部奈央小姐有不少值得同情的地方。”
“比如？”新田问道。
“说到底，长谷部小姐为什么会有精神镇定剂？她知道男友和别的女人来往密切，害怕这段感情破裂，于是假装毫不知情。可男友非但没有隐瞒自己的出轨，反而变本加厉，多半是在等长谷部小姐主动提分手吧。可她一直忍耐着，就当没有看见。压力逐渐积累，导致精神产生异常，才去诊所开了处方药。”
搞什么啊，本宫说。“那种渣男，还不赶紧分手？”
“要是能分手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她大概是真心爱着那个男人吧，相信他纵然暂时喜欢上了别的女人，总有一天还是会回心转意。她觉得，男友早就该向自己提分手了，可他没有那么做，也是为自己着想。”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那并不意味着那个男的该杀啊。”稻垣说，“遗属只会认为她是失恋以后报复杀人。”
“遗属可能会这么想吧。但肯定也有不少人认为错在男方，对于她为了应对分手话题，服下大量药物的行为表示理解。其实我也一样。那个用色情复仇逼得少女自杀的男人确实该遭天谴，但长谷部奈央小姐不一样。毕竟她没有犯案的记忆，惩罚也毫无意义。”
稻垣愁眉苦脸，挠着脸颊，似乎认可梓的意见。
“犯下那个博客上提到的案子的人，不会全都被杀掉吧？”本宫对稻垣说，“说不定他们商量以后，决定放过这个姓长谷部的女人呢？”
“不，那样就无法解释大畑信郎夫妻为什么出现在这家酒店了。如果杀害儿子的凶手被放过，他们必然不会协助其他遗属进行复仇。”
听稻垣这么说，本宫只能说“这倒也是”。
“除了不在场证明，轮流杀人的假设也变得奇怪起来了。”
“不在场证明？”梓一脸讶异。
新田解释说，神谷良美和森元雅司的不在场证明很可能是偶然产生的，前岛隆明有不在场证明更是理所当然。
“意思是，并非轮流杀人？”梓虽然没有完全接受，但好像也想不出话来反驳。
“要是那样的话，他们为什么今晚会集中在这家酒店啊？”本宫焦躁起来，“总不会是偶然来享受平安夜的吧？肯定有什么企图。”
“总之，只能监视他们的行动了。”新田说，“在明天上午退房之前，这家酒店肯定会发生什么事。唯独这一点，毫无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