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发现自己零落的东西

2022.6.8 今天晚上坐地铁，钟楼站上来一个人。中年男性，穿着被洗的很薄的蓝色短袖，手提“愿你今日美好”的透明塑料袋，捏着一张纸质地铁卡片，抓着我身旁的杆子，环顾四周。 我旁边有一个空座位，已经被旁边的那位女士占去了三分之一。他看了看这个位置，肩膀抽搐着，带动着手臂一摆动。他离开了，站到了另一个手扶柱旁，看着另一个座位。他依旧没有坐下，上半身不规律的抽搐让他不得不抓住某个固定物品，降低自己的动作幅度对其他人的影响。这仍然是一个被两个人夹击的空座位，不同的是，这次两个人都有意让出了位置，以便这个座位更清晰的显示出“空”的样子。他的抽搐带着手上的塑料带发出毫无节奏的声响，在安静的车厢里很明显。空座位旁的这个青年男性带上了耳机。他还是没有坐下。 周二晚上11点半的地铁2号线，已经没有多少乘客，这节车厢却很密实的坐满了人。口罩遮住了人们的表情，车厢中的眼神明显向他集中。他快要移动到车厢的末尾。地铁确实很快，没有红绿灯的限制，没有突然出现的行人，没有频繁变道的机动车。五站过去了，他找到了可以落座的位置。标准普通话的播报声响起，刚扭转身体朝向的他，在身体的抽搐跳跃中，再次调整回了一开始的朝向。他要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