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龙猫》到《花样年华》,他们的故事从搬家开始

搬家,是生活轨迹的转折点。
收拾一件件习以为常的物品,会发现只供旅行的行李箱塞不下沉重的过往。冰箱里的食物调料、舍不得扔的摆件、过期的复习资料,好像也没有搬到新住处的必要。重新分类整理到纸箱,真正“断舍离”的时刻,并不需要太大的决心。
在新的住所,安放精简后的过往,却再也不是从前的环境,而环境却总是能够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新的生活,是否总是那么值得期待?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答案,它或许是可以与朋友分享的欢乐时光,又或许是隐藏心底的一段尘封往事。许多故事无从得知,但是电影展示了搬家后的种种可能,也隐藏着一条通往未来的线索。
因为搬家到乡下一栋独立的“鬼屋”,小月和小梅对身边的新环境倍感新奇,甚至可以看到大人们看不到的东西。摇摇晃晃的立柱、将房间弄脏的“灰尘精灵”,都成功地引起了她们的注意。



他们搬家的理由,是为了照顾生病的母亲,而父亲之所以选择这栋房子,是因为旁边百年的参天大树。隐藏于这棵树下的龙猫世界,成为了小梅的“桃花源”,通往这里的路时隐时现,与龙猫的相遇总是需要些运气,但是她们之间的缘分却也因为这家搬家而注定。
八十年代的北海道,就已充满“大地与天空之间”的浪漫想象。这部24集连续剧的开场,是黑板五郎与妻子离婚,带着纯和萤这对儿女,从东京回到老家富良野。对于纯而言,发现需要在一间破旧的木屋里开始生活,与想象中的浪漫有着巨大的落差。但在父亲的观念中,孩子的成长阶段,就应当学会和自然相处,这正是他们那一代的骄傲。


《龙猫》里小梅独自前往妈妈所在的医院,在路上“失踪”,引得全村的人出动,从白天寻找到到黑夜。这样的情节在《来自北国》这部早七年的剧中也有体现:一阵风把纯写给妈妈的信吹到河里,萤沿着河道的方向行走,想取回被水流卷走的信,一直未归。邻里集体出发寻找,最终,萤在天黑的时刻与家人团聚。乡村虽然广袤,独自容易走散,但人们的心却是聚集在一起。
在这间木屋,萤、纯与父亲齐心协力,一起动手整修房子、搭建水渠、接通电源、储备过冬的食物,生活的观念也开始重建。富良野的麓乡,虽然远离繁华都市的便利生活,但也提供了另一种可能:即使处于社会的边缘和地理的边缘,也可以让所在之处成为生活的中心。


大学,意味着独立生活的开始。在《四月物语》的开场,就是在北海道一处电车站的告别,榆野卯月离开故乡,前往东京武藏野上大学,租住于樱丘二町目的一栋现代住宅。独自面对崭新的环境,她有着自己的一份安宁,也有中学时代的牵挂。从故乡到学校,不变的正是那份懵懂的心绪。搬家,意味着迈出向前的那一步。



四月是专属于樱花的季节。樱花雨下,迎接新娘的车辆、奔跑上学的孩子、邻里的守望和祝福,还有身后即将被填满的房间,都是在迈向人生新阶段的“小确幸”。
《花样年华》也是以搬家作为序幕,苏丽珍和周慕云先后前来租房,不约而同在同一天搬家,成为邻居。他们有各自的家庭,但搬家过程中匆忙中放错家具、杂志等物品,预示着即将错位的生活关系。同一屋檐下,相邻两户的房东和租客挤在一桌麻将旁熙熙攘攘,房子里狭窄的楼道,小巷口漫长的楼梯,也见证了诸多擦肩而过的瞬间。


“以前我一直在想,他们是怎么开始的。现在我知道,原来很多事情都是不知不觉发生的。”昏暗灯影下,两个人的关系更进一步,在邻居的闲言碎语里,又各自向后退了一步。等到相互告别,时隔多年故地重游,只留下物是人非的感慨。


搬家意味着一段过往的结束,也意味着新的开始,它又往往带有着对于未来的向往和憧憬。《花束般的恋爱》里的搬家,是同居的起点,也是两个人携手面对社会和自我的转折点。在这间面朝多摩川,带有大落地窗的河景房里,他们挂起窗帘,收拾好房间,开启恋爱关系的下一个阶段。


“我的人生目标,就是和你维持现状。”随着环境的变化,成长的代价终究不可回避,两个人的感情因为工作种种而逐渐消耗,直至争吵成为日常。离开,才是解脱。终于,挂起的窗帘又重新收好,是两个人告别的时刻。

吉祥寺曾连续多年被评为东京最受欢迎的居住街区,但是吉祥寺附近的这家房产中介“重田不动产”,却总是把顾客介绍到其他街区。十一集短剧,每集都遵循程序化的套路,但是每集都有不同的年轻人和他们对生活的期待,每一种期待,又都能安放到相应的街区。
在第一集,一位插画师常年居家办公,和她在一起七年的男朋友却喜欢了别人,于是她决定重新找房子生活,地点是一直居住的吉祥寺。“重田”姐妹却把她拉到了杂司谷,一处具有创意氛围的街区,这里有漫画家手冢治虫的故居、旧书店、首饰工作室以及精致的咖啡店、奶油面包店,是适合重新建立生活信心的地方。房间阳台,能看到一处旧教堂,房间内部,冬天还有地暖可以温暖整个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