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一忘三二
接下来的日子我工作、健身、接触新的男人。闺蜜给我介绍了机场小哥,同事给我介绍了个公务员,阳光与温暖,真诚与体贴。和他去看《花束般的恋爱》,约定好一起穿匡威70s;他会在acne studios的包里装着3包饱实的绵阳米粉一路来带给我;他会在健身房大厅坐着,等我游完泳双腿无力地搭在他身上,然后一起去填饱肚子。他带我去看喜剧《夏洛特烦恼》,初次见面就捧了一大箱桃子给我,得知我爱吃螺蛳粉后成箱地买,还有成箱的蓝莓与米袋子大的零食包。
这时我不必想,他们是爱我的。只是初恋最原始的笃念被篡改后,看什么都多了层滤镜,谨慎与苛刻。于是我周五游泳,周六游泳,周日游泳,把自己泡在水里,无念无思,渐渐地眼泪少了......5月31号在门卫室看到他的花束,然后是孩子们的期末考前,花束卡片上写着:祝崽崽们考试顺利。我想3个月来渐渐走出他在的阴影,慢慢建立起来的坚强屏障,又再次动摇了。
于是我加回他,依旧是谈判与复合。闺蜜心疼却也执拗不过我,特地找他吃了饭,警告他复合可以但处理好前女友的问题,他哼哈答应与应付着闺蜜对我他未来的提问。寒假他想去东北看看,顺便见见我父母;现在的房子妈妈偶尔也有住,将来可以再用公积金买一套在闺蜜家附近;我一个人在东北没什么朋友,和闺蜜住得近些有照应。听着闺蜜的转述,我也会不自觉地期待起和他未来的小日子。
只是两个人之间的感觉微妙地发生着改变,他很少来学校看我,回消息生硬老成,依旧地工作加班与应酬。我依旧谨慎与苛刻,抓着错误不放,刺猬式的怀疑与讥讽。暑假开始,看到景德镇有《只此青绿》的排场,我就计划了江西之旅。兴冲冲地和他分享咸鱼600淘来的票,与说走就走的旅行计划。他说没必要吧,为了一个演出。我娇嗔着说他不懂,他的确不懂。
一个人的江西之旅,微信里和他津津有味地聊起城市间的差异,分享起当地的特色美食。晚上一人住酒店时心惊胆战,拨动他的电话,占线后打来,自发地截图通话记录赫然在目的是妈妈,还有和酒肉朋友的应酬图片。我安心地放下电话,没多想什么。
返程的时候,南昌疫情忽然反复,我害怕蔓延恶化,提前结束了当晚的入住,改签了当晚的航班返渝。他说疫情没啥事,可以多住一天,晚上点个外卖的。我不理解,病例就在酒店附近,他是怎么做到心安理得地说没啥大事。当晚,我想他是处理妥当好另一个温柔乡,满眼疲惫地去机场接我的。
再后来暑假回家,和同学们聚会之后,拨动他的电话,他在火锅店的门口。我问他为什么今晚应酬没和我说?为什么还要跑出来接电话?他拍给我和同事聚餐的图片,有个女生坐他右手边。我问她是谁?接着又是一张多了一个油腻男人的图片,他说她老公在场的。当晚,我想他应该正在处理另一个温柔乡,左支右绌地绞尽脑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