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1月6日:去看鹰蛋蛋酋长小姐的展
外面漫天大雪,今年由夏直接入冬的第一场。大雪天钻被窝本该是最舒服的,屋子里暖烘烘的,玻璃窗上透过来点凉气,我却睡不着了,脑子里一波波地过最近的事。妈妈那边的。工作上的。躲着躲着还躲不过的各种推送的新闻时政。睡不着干脆贴照相吧:这是我前个周末去看的一个展的画作,有个小画家/摄影师约人去看展,在荡烫的博物馆,我叫了蔻蔻和她那小壹女博士闺蜜一道去。 “鹰蛋蛋酋长小姐”Kent Monkman先生大约有超出凡人的特殊功力:他在ROM做的这个新画展里,所有满坑满谷绕来绕去六七个厅里挂的画作居然都是去年到现在两年不到的时间里作的。除了伊招牌的洛可可式华丽的学院派笔法外,这次又多了些先前没见过也不知道他会有的风格。有一排小画讲他们克里族传统的,一字排开一帧帧的分别讲的是语言、知识、家庭、医药、庆典... 画的主题全是纪念死去的人们的绣花鞋,画风是百科全书里物种插图的工笔画法。看得让人想当场发财当土豪买个85层楼上的两千坪大condo,把他这些画买了去门厅里挂一溜。另还又有几幅画,不是是否借鉴了中国一种少数民族蜡染的风格,走着走着经过一幅幅高饱和五光十色草丛原野保留地里的奶子屁股高跟鞋,猛然见到这么一幅蓝莹莹散发着鬼气的,不能不说没有shock value,虽然鹰蛋蛋酋长小姐画作的永恒主题在我看一向是鬼:那些死去已久的,心有不甘的,和善而炫丽的鬼魂们。他们不甘心就这样在平原上森林里大湖中消散了,所以坚持要用最强烈的色彩来跟你讲个故事。 那天看完展后我和小画家与女博士交换观感。我说了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不是咒人家鹰蛋蛋小姐去死,而是我觉得这回看得的画作,比起我以前见过的鹰蛋蛋温柔祥和平静了许多 -- 他这次的展里多了许多家庭、传统、社区领袖、甚至有一丝丝的谅解后的传承。少了以前我见过的那种悲伤绝望和鱼死网破式的丧心病狂。其实几年前他被各路艺评骂的扑街那次,并不是因为色情或耸人听闻或政见:那次他的画作里小土豆总理和一个皇家骑警光着腚撅在那儿,正要被鹰蛋蛋拿个rubber fist捅菊,旁边围一大圈兴高采烈的原住民妇女和几个哀伤惊诧的白人老男人 -- 加国的评论把他骂扑街了并不是因为他画了个意淫的政见,而是他那画里glorify了强奸 -- 不论何种的理由,强奸都不是正当的籍口和解决方式,我虽然时不时有些rape fantasy,这一点上我是赞成的。 说到这个,我小时候读过一本北美印第安童话,内中有个故事说某个神灵(羽蛇神还是匹狼?)看上了绝色的三姐妹,近身不得,所以他把自己变身成了个婴儿,在那三姐妹河边洗衣服时乘在独木舟里漂了过去。老大老二先后把他抱了起来,嘩谁家的宝宝好可爱,然后他“在她措手不及的时候奸污了她”,唯老三(最小的妹妹最聪明?)识破了他的嘴脸,丢到河里去呛了个半死。也不知原住民是否有强奸的风俗,反正我以前看过的两张连讲因纽特人的电影都讲到了强奸。虽然鹰蛋蛋酋长小姐几年前公开在画里奸污了小土豆总理,但现在皇家安省博物馆又做了他的展,而且现在鹰蛋蛋小姐大概也开始老了,驯良了,不强奸了。单凭这一点我就觉得加国还是可爱的。也许而今的这一切过去后,我们大家在哪里在什么地方还终究存留了一点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