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少年
什么时候开始,大家仿佛都成了渴望走上那条revolutionary road的人。
诗琳和珊珊有说不尽却又无从说起的带娃的辛苦,只说羡慕我无拘束的自由。工作狂杰西一反常态,想要告别高薪高压从此不再做永动机。记忆中的谭总还是那般嬉笑随性没心没肺的样子,偶一聊起,竟也沉沉慨叹上班百无聊赖,怀想在杜伦念书的好时光。就连Wyman为Dear Jane写的新歌都在问,很久不见,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而我,我呢,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工作日饮咖,周末插花,间中徒步暴走看风景。寄情一食一饮,寄情一草一木,寄情日月河山。但倘若情只可寄,是不是因为它无所归依。甚至连寄寓的所在也总是无法长久,总不愿第二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幸福无法变成习惯,而快乐来自于新鲜,庸常和摆脱庸常的渴望则是吞噬新鲜感的巨兽。读《斑马》读得一捧热泪,却依然无法说服自己“我们当下身处的此刻此地,恰恰是彼时彼处曾经的'巴黎'”。
我并不想去巴黎,却实在渴望回杜伦转转。连日记标题都已想好,Durham Revisited。谭总说,回去的时候叫上我吧,明年就十年了,也不知道宿舍前面的湖填了没有。我心说,填了你大概没地方抽烟了,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毕竟才刚共勉要好好锻炼好好存钱,而抽烟于此二者似都无益。想起电影里那句台词,but you can’t expect life to be a long holiday。我知我在拖延。且让我再自拖延。Christopher的同党曾与他一同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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