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回想录,半部民国史——《知堂回想录》 人物注解
《知堂回想录》写于1960到1962年间,是周作人最后一部,也是篇幅最长的一部作品。回想录完稿不到5年,知堂老人便在文革中受辱而死。五四一辈的故友早已丁零,知堂长寿,但“寿则多辱”,如二十年前日军刺客光临苦雨斋时未得侥幸,而成烈士,则一生清名可保,于学术界却不免失色。
写作回想录的起因非常简单——缺钱。彼时知堂已近75高龄,妻子已死,儿子也被划为右派,一家老小仅靠周作人微薄的翻译稿费勉强度日。此时香港的曹聚仁写信来为报纸约稿,遂促成了此书,知堂“陆续以业余的两整年功夫,写成了三十多万字,前后寄稿凡有九十次,都是由曹先生经手收发的”,此后“火烧眉毛,日望汇款”。但进行很不顺利,1964年在《新晚报》,1966年在《海光文艺》,都连载不久,即遭“腰斩”,直到知堂逝世一年多以后,新加坡《南洋商报·商馀》副刊才开始连载,稿费汇回香港充印刷费,书才得以开印。
知堂在后记中说,这本回想录只有“真实”,没有“诗”。“真实与诗“是歌德自叙传的名称,知堂借用来,真实就是事实,诗则是虚构或修饰的地方。对于争议事件,如与鲁迅的兄弟失和、日占北平时期的失节,知堂的态度是——不辩解。因为一旦说了就不免有辩解之语,所以索性不说。话虽如此,字里行间仍有些许剖白之语,大约人内心希望洗刷罪名的心情是难以完全克制的吧。
关于与鲁迅的兄弟关系,读回想录可知,周作人一路追随大哥脚步,入学堂,留东洋,做文章,搞翻译,及至后来两人一同任教北大,投身”新文化“运动,两人前半生,为兄弟,为师生,为战友,兄弟怡怡,双星璀璨。正因此,此后的兄弟失和更觉惋惜。这一段公案,两人都选择闭口不谈,孰是孰非,后人已难料定。即使在失和后,两人也都态度平静,并未反目成仇,仍然有携手对敌的时候,比如女师大风潮中联名反对北洋政府的暴力治学。以读到的零散材料推断,两人之间并无严重矛盾,只不过因家庭琐事及误会发生口角,但鲁迅是宁折不弯的火爆脾气,周作人虽是好好先生但妻子羽太不是省油的灯,事态不断升级,以致于到了互砸东西的地步,面子一旦撕破,两兄弟要再走回头路就都拉不脸了。
知堂老人自清朝而民国,自民国入共和国,一生历尽三朝变迁,其中政体更迭、军阀混战,革命与战争,刺杀与斩首,血雨腥风中走过,又亲身参与五四与新文化运动,执教北大与燕大多年,同侪学生中名士满天下。回想录中信手拈来,都是风云际会中人物,可惜手头的版本没有注解,泛泛读过,如有所失,故自行整理出回想录中人物生平,佐以回想录中与周氏兄弟来往的记录,以便在拉长的时间线上看五四一代人的命运脉络。
- 姓名(首次、重点出现章)
- 回忆录中提及事件
- 人物生平
0.周作人
周作人(1885年1月16日-1967年5月6日),原名櫆寿(后改为奎绶),字星杓,又名启明、启孟、起孟,笔名遐寿、仲密、岂明,号知堂、药堂等,浙江绍兴人。
幼年在家乡的私塾书屋(三味书屋)里接受传统的国学教育。
1901年,到南京进入江南水师学堂,在管轮班读了6年,后来考取官费生,和哥哥鲁迅、好友许寿裳等人留学日本。
1906年,到达日本,抵日后先读法政大学预科,后入东京立教大学修希腊文和英文等西方语文,课余和哥哥翻译出版了《域外小说集》。在日期间,周氏兄弟、许寿裳、钱玄同师从章太炎学《说文解字》,相互结下友谊。
1911年从日本回中国。
1912年做了半年浙江省教育司视学(督学),后转浙江省立第五高级中学教员,教了4年英文。
1917年到北京大学附属国史编纂处做编纂,半年后的1918年出任北京大学文科(文学院)教授,担任希腊罗马文学史、欧洲文学史、近代散文、佛教文学等课程,并创办北京大学东方语言文学系,出任首任系主任,该系师资还有张凤举、徐祖正等,后来因中日战争爆发而停办。
1925年在女师大风潮中,周作人支持进步学生,担任女师大校务维持会会员。
1927年,李大钊杯张作霖绞死。周作人在冒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把李氏子女李葆华和李星华藏在自己北京西城八道湾胡同的家中。此后,对李氏遗孤的救济帮助一直持续近20年。
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北京大学撤离北平,他没有同行,成为四名“留平教授”之一,受校长的委托看守校产。
1939年元旦,自称是他的学生并自称姓李的客人求见周作人,突然开枪将他击倒,子弹射中铜扣而受轻伤。凶手逃逸后未被捉获。有关枪击案的凶手是谁一直众说纷纭。周作人始终坚持是日本军方的阴谋,日方则说是国民党特务所为。经过枪击案的身心冲击,周作人在1939年1月接下汪精卫南京政府国立北京大学图书馆馆长的聘书,3月应聘兼任北京大学“文学院筹办员”,开学后兼任文学院院长。
抗战结束后,1945年12月在北平以汉奸罪名被蒋介石主政的国民政府逮捕,并押解南京受审,监禁于老虎桥监狱,判10年有期徒刑。
1949年1月22日,李宗仁接任中华民国总统,在国共和谈的空气中,下令释放政治犯,周作人在1949年1月26日被放出监狱后,定居北平。
共和国成后,周作人搬回北京八道湾的老房子,专心翻译和写作,以稿费维持生计,但境况每况愈下。
1966年8月2日,被红卫兵查封了家,并遭到皮带、棍子抽打。其后周作人两次写了短文让儿媳张菼芳交给当地派出所,以求服用安眠药安乐死,都无音信。
1967年5月6日,周作人发病去世,享寿82岁。
1.曹聚仁(1,173,175)
【回想录】
曹聚仁正是这本回想录的发起人,是他写信给周作人,劝其写自叙传,并促成本书在香港的发表和出版。曹聚仁也是鲁迅的朋友,周氏兄弟决裂后,周作人自寿诗引起风波,鲁迅曾写信给曹聚仁,字里行间颇有为周作人不平之意。
【生平】
曹聚仁(1900—1972),字挺岫,号听涛,浙江浦江县人(今金华兰溪市)。左派作家、编辑、记者、教授。
1904至1911年,在父亲曹梦歧先生创办育才学堂学习毕业。
1915至1921年,考进浙江省第一师范学习毕业,师从单不庵、陈望道等。
1922至1937年,在上海各中学大学任教,期间奋发投稿并创办积极报刊《涛声》,踊跃活动于上海文学界,与李公朴、史良等为救国会领导人之一。1927年与鲁迅相识后成为文友 。
1937至1945年,为战地记者,1938年4月7日“台儿庄大捷”由其先发,受中央通讯社聘任为战地特派员。
1945至1950年,在上海各大学任教。拒台留陆迎接中共。
1950至1972年,在香港有关报刊谋职,并创办《新生年代》《热风》《循环日报》等刊。期间数次回大陆,受到毛泽东、周恩来、陈毅等人多次接见。1972年病逝于澳门,得年72岁。
2.蒋梦麟(31,115)
【回想录】
周作人对蒋梦麟打破北大教授终身制的制度颇有微词。
【生平】
蒋梦麟(1886-1964),原名梦熊,字兆贤,号孟邻,浙江余姚人,近现代著名教育家。
1898年,入绍兴中西学堂,蔡元培正好是那里的“监督”(相当于校长)。
1904年考入上海南洋公学。1908年赴美留学。
1917年,获得哥伦比亚大学博士学位。回国后,在商务印书馆担任《教育杂志》编辑和《新教育》杂志主编,并协助孙中山制定实业计划。
1919年被聘为北京大学教育系教授。五四运动爆发后,受蔡元培委托,代理北大校长。
1930年12月,受蒋介石之聘,正式出任北大校长。调整北大原有体制,明确提出“教授治学,学生求学,职员治事,校长治校”的方针。取消评议会,改设校务会议为学校最高权力机关。实行教授专任制度,辞旧聘新,打破终身教授。
1938年,临时大学由长沙迁到昆明,改名为西南联大,由蒋梦麟、梅贻琦、张伯苓组成的常务委员会来主持校务。凡遇到与清华争利益时,蒋梦麟总是顾全大局选择退让,成就了西南联大,但也招致很多北大教授的不满。
1944年,即将复员北平的北大,开始“倒蒋举胡”风潮,蒋梦麟的老友傅斯年、周炳琳也是“倒蒋”的一分子,希望请尚在美国的胡适来担任校长。
1945年8月,蒋梦麟辞去北京大学校长,同时退出西南联大,由胡适继任。
1949年去台湾,主持“农业复兴委员会”。
1964年,病逝于台湾台北,终年78岁。
3.李小峰(31,147)
【回想录】
李小峰是《语丝》的出版人之一,在上海主持北新书局时,认识上海码头上地痞流氓得力的人物,帮朋友躲过敲诈勒索。
【生平】
李小峰(1897~1971),字荣弟,笔名林兰,江苏江阴人,翻译家。
1918年入北京大学哲学系。在学期间,参加新潮社。
1924年,《语丝》周刊创刊,他负责出版发行工作。
1925年,在鲁迅支持下,与大哥李志云、夫人蔡漱六及孙伏园集资在北京创立北新书局,该店就选了鲁迅译的《苦闷的象征》出版的一天开业。后因张作霖
1927年,张作霖查封书局并逮捕李小峰,幸而事先避入苏联大使馆,绕道大连南下上海。从此上海北新书局改为总局,他负责编辑出版工作
新中国成立后,联络私营书店组织上海通联书店,任常务董事。
1956年,加入农工民主党。公私合营后,任上海文化出版社编辑部第一副主任,当选为上海市政协委员。
1958年被错定为右派分子。
1971年在上海含冤逝世,得年74岁。
4.徐锡麟 (33,50,74)
【回想录】
徐锡麟与周作人的渊源在于东湖学堂,周作人曾在此处短暂任英文教习,徐锡麟此时为学堂的副监督,并在此策划了轰动一时的安庆起义。
【生平】
徐锡麟(1873-1907),字伯荪,绍兴山阴人。
1903年留学日本。
1905年于绍兴创办大通学堂,积蓄武装力量。
1907年发动安庆起义,刺杀安庆巡抚恩铭后,被清军杀害。
八卦一则,其孙女徐乃锦嫁与蒋经国长子。
5.林琴南(42,118,119)
【回想录】
周作人对西方文学的热爱,以及后来翻译西方作品,很大程度上受林琴南的影响。但林琴南属保守派,与新文化运动的倡导人陈独秀、胡适等意见不合,反对尽废古文,周作人用3节之多详细记录了林琴南与时仍北大校长蔡元培在《公言报》上的论战,林琴南囫囵攻击一气,蔡元培则条分缕析、不卑不亢地予以还击,这一战,显示时蔡元培占得上风。
【生平】
林纾(1852-1924),字琴南,福建闽县人、古文家、翻译家,不通外文,靠与别人合作,以古文翻译西方文学作品,译著达200余本之多,为清末民初引进西方作品的先驱。
6.孙竹丹(46,81)
【回想录】
周作人未赴日本前便在杭州与孙竹丹有过见面,当时时学堂的学生聚会。后来在日本,鲁迅与周作人计划创办《新生》未成,便由孙竹丹牵头,将评论文章发行在《河南》杂志上。
【生平】
孙竹丹(1882-1911),名元,江苏上元人,后移居安徽寿州。
1901年,自江南陆军学堂肄业。
1903年,留学日本,入振武学堂学习军事。
1905年,加入同盟会,任同盟会安徽支部长。在日本期间,不仅学习军事,还曾研究《易经》、翻译日本小说,以宣传革命。
1911年6月间,孙竹丹译书成册,准备动身回国。但其他革命党人误将他认作清廷的密探,又怀疑革命党人熊成基遇害和他有关,遂设计将他诱至东京郊外,以下棋之名,用铁哑铃击打其脑部将其杀害,随后分尸盛进箱中,抛入大海,遇害时年仅29岁。
7.陶望潮(49)
【回想录】
陶望潮是周作人在东湖学堂短暂任教英文教习的学生,也是留日同学,曾与鲁迅、周作人一起在日本学习俄文,与二人均为好友。
【生平】
陶冶公(1886—1962),号望潮,绍兴人,进绍兴东湖通艺学堂,旋考入杭州浙江高等学堂预科。
1905年东渡日本留学,入同盟会,参与《民报》发行。
1911年武昌起义后休学归国参加革命,参加光复南京之役。曾就职于北洋政府南京国民政府,后笃信佛学。
1957年被划为右派,1962年身亡,时年76岁。
8.陶焕卿(50,74,76)
【回想录】
陶焕卿在留日期间,常常拜访鲁迅和周作人的住所,大谈革命,曾于日本警察搜查期间,将联络革命的文件寄存在周氏兄弟处。周作人对其性格的评价是,
他的联络草泽英雄,和要使天下人都有饭吃的主张,确是令人佩服,但看去仿佛有点可怕,似乎是明太祖一流人物,所以章太炎尝戏呼为“焕皇帝”,或“焕强盗”,鲁迅也曾同许季茀评论他道:“假如焕卿一旦造反成功,做了皇帝,我们这班老朋友恐怕都不能幸免。
【生平】
陶成章(1878-1912),号焕卿,绍兴人。
1902年赴日留学,次年归国。
1904年与蔡元培、龚未生创办以江浙人士为主的反清革命团体“光复会”。1905年,与徐锡麟创办大通学堂,招揽人才,鼓动徐锡麟发起安庆起义,失败后避走日本,加入“同盟会”。
1911年武昌起义后回国,作为往来于淞沪间,号召旧部以为犄角,南京、浙江光复后,被举为省临时参议会议长。
1912年,有任浙江军政府都督的呼声,却被陈其美忌惮,令蒋介石暗杀之,年仅34岁。
9.陈子英(50)
【回想录】
陈子英是周作人在东湖学堂时的学生,曾亲口告诉周作人他与徐锡麟在东湖策划谋反的始末,在东京期间,常往鲁迅的寓所与周氏兄弟讲谈,一起参加俄文班。
【生平】
陈子英(1883~1950),绍兴人。1906年与徐锡麟一起捐官去日本学军事,以便打入清军,发动武装起义。在日期间加入同盟会。参与徐锡麟安庆起义失败后,逃往日本,结交周氏兄弟。1910年归国,辛亥革命后参与创办《越铎日报》,在绍兴县城任官,1950年去世。
10.章太炎(53,80,172)
【回想录】
章太炎的影子在回想录中无处不在,他在日本担任同盟会《民报》主笔时,为在日留学生开设《说文》等课,趋者若鹜,隐然为国文的总导师,其名下弟子中人才辈出,人称“章门”。周氏兄弟都曾为其名下弟子,1932年章太炎北游至京,周作人和一众同门予以接待,并共集款项为老师的著作刻印出版。
【生平】
章太炎(1869 —1936 ),浙江余杭人。原名学乘,字枚叔,后易名为炳麟。
1890年,章太炎到杭州诂经精舍学习,师从清代著名朴学大师俞樾。
1894年清日甲午战争之后,章太炎曾捐款予维新派强学会,与康南海、梁启超通信。
1896年来到上海,担任《时务报》编务,主张“驰骋百家”,“引古鉴今”。
1898年,上书李鸿章,企求他能把握世界的潮流实行改革。也曾跑到武昌,帮助张之洞办《正学报》,幻想借助他的实力推动维新变法。不久,维新派推动的百日维新夭折,章太炎避地台湾。
1899年夏天,东渡日本,在京都、东京等地为反清做准备,并与梁启超等人修好,之后返回上海参与《亚东时报》编务工作
1900年,义和团运动爆发,八国联军侵华等相继发生,慈禧太后等顽固派的卖国原形暴露无遗,章太炎受到极大震动,树起反清的旗帜,开始向改良派展开斗争。
1902年,章太炎再次被追捕,流亡日本,寓梁启超《新民丛报》馆,并与孙中山结交,极力牵合孙、康二派的关系。同时通过日本的中介,接触到西方哲学、社会学、文字学等领域的学术著作。
1903年,发表《驳康有为论革命书》,指斥清帝,又为邹容《革命军》作序鼓吹,遂发生震惊中外之“苏报案”,乃与清廷两曹对质,被上海公共租界当局判刑,入狱三年。
1906年,章太炎出狱后东渡日本,与孙中山、黄兴合作组建同盟会。又继任《民报》主笔,主持《民报》与《新民丛报》的论战。在东京开设国学讲习班,“宏奖光复,不废讲学”。
1910年,因刘师培夫妇攻击,章太炎、陶成章等于东京重组“光复会”,章太炎任会长,陶成章任副会长,与同盟会正式分裂。
1911年10月,辛亥革命爆发,回到上海,向黄兴提出“革命军兴,革命党消”的劝告。
1913年遭袁世凯镇压二次革命后遭软禁,直至1916年袁世凯死。
1917年,参与护法运动,任海陆军大元帅府秘书长,为孙中山作《代拟大元帅就职宣言》。
1927年,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章太炎采取不合作态度,自命“中华民国遗民”,曾遭国民党上海党部通缉。
晚年重心在讲学,1936年病逝于苏州,享年67岁。
11.刘申叔(53,156)
【回想录】
刘申叔在日本办《天义报》、主编《河南》期间,周氏兄弟均投过稿,那时他也不过23岁的年轻人。
刘申叔是扬州有名的国学世家,以前参与《国粹学报》,所做文章久已闻名,这时在东京专替他的夫人何震出名,创办破天荒的女性无政府主义杂志,尤其声名很大。
【生平】
刘师培(1884-1919),字申叔,江苏仪征人,出生于近代经学世家。
1904年经蔡元培介绍加入“光复会”。
1907年因参与反清运动遭通缉,携妻何震逃亡日本,经蔡元培介绍加入同盟会。在日期间与妻创办《天义报》,鼓吹女权主义、共产主义、无政府主义,又应章太炎之邀,参与《民报》的编辑与撰述。
同年归国,为两江总督端方收买,投入麾下,撰文诬章太炎亦叛变革命,致使同盟会分裂。刘师培在端方幕府中继续钻研经史,并为《国粹学报》投稿,年方二十余,巍然已为经学大宗。
1917, 应蔡元培之聘,任北大文科教授,先后开设“六朝文学”、“文选学”等课程,有《中国中古文学史》讲义传世,为近现代中国文学史研究首屈一指之巨著。
1919年病逝,享年35岁。
12.秋瑾 (54)
【回想录】
1905年,周作人在南京水师学堂学习,遇见秋瑾,在日记中有记录,“前在城南夜,见唱歌有愿借百万头颅句,秋女士笑云,但未知肯借否?幸然,可知作者亦妄想耳。”
【生平】
秋瑾(1875-1907),绍兴山阴人,1904年与丈夫离婚后,变卖首饰留学日本,积极参加革命运动,加入光复会、同盟会。
在日期间由于反对日本政府的取缔规则,主张全体归国,鲁迅和许寿裳不赞成,秋瑾将一把小刀抛在桌上,以示威吓。鲁迅回国完婚时和周作人谈起此事始末,和那一班留学生对“鉴湖女侠”的恭顺情形。
秋瑾回国在徐锡麟创办的绍兴大通学堂任督办,1907年受徐锡麟安庆起义事件牵连,被捕杀害,时年31岁。
13.章士钊(54、146)
【回想录】
章士钊在日本留学期间,在秋瑾坚持回国,鲁迅等坚持不回国时,为中间调停派。在“女师大”风潮中,力挺杨荫榆,压制学生,而与周氏兄弟爆发笔战。
【生平】
章士钊(1881-1973),字行严,湖南长沙人。
1901年入武昌两湖书院。1903年5月被聘为《苏报》主笔。又与杨守仁、蔡元培、蔡锷等人在上海组织爱国协会。以孙文的外号“中山樵”为其取了“孙中山”的名号。
1905年赴日本东京法政大学速成科留学。
1907年赴英国阿伯丁大学留学,1908年赴爱丁堡大学学习法律、政治学,研究逻辑学,并将此学传入中国。
1911年辛亥革命后曾加入中华民国北京政府袁世凯的政府,历任广东军政府秘书长。五四运动时期任保守刊物《甲寅》杂志主编。一生写文用文言,反对白话文,并曾与胡适笔战。
1925年接受北洋政府任命成为司法总长兼教育总长,支持当时被任命为北京女子师范大学校长的杨荫榆压制反对其校务施政的学界浪潮,与鲁迅多次笔战。
1930年应张学良之聘,任东北大学文学院主任。
1949年春被李宗仁邀为和谈代表,前往北京参与国共和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历任政协委员,人大常务委员,中央文史研究馆馆长等职。
1973年专机到香港和家人团聚(有传说其身负毛泽东嘱托的联系国共第三次合作之事宜),病逝于香港,享年92岁。
14.许寿裳(54,141,145)
【回想录】
许寿裳与鲁迅为挚友,周作人与他在日本也有同窗之谊,故文中多次提及,三人曾一同学日语、学俄语,一同师从章太炎。周作人说他是大好人,就是为人有点犹豫,又尤其怕女学生。在周氏兄弟失和一事上,周作人认为许寿裳有言论不实之处,有些微词。
【生平】
许寿裳(1883-1948),字季茀,绍兴人。
1902年,以浙江公费派往日本留学,与鲁迅、周作人等共六人拜在章太炎门下学习《说文解字注》。
1909年回国,从事教育事业,曾任江西教育厅长和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大学校长。
1946年前往台湾,任台大中文系主任。
1948年遭凶杀身亡,时年65岁。
15.钱玄同(58,123)
【回想录】
1908年民报社章太炎《说文》讲座一共八人:章太炎的女婿龚未生、周氏兄弟、许季茀、钱家治、钱玄同、朱希祖、朱宗莱。
回国后,先与周作人在杭州教育司做同事,因为周作人作为“视学”,整日无所事事躺在床上,赠他一句考语,”卧治“。
在北大任教期间,担任《新青年》的轮值编辑,“胡适之在美国,刘半农在上海,校内则有钱玄同,起而响应,由文体改革进而为对于旧思想之攻击,便造成所谓文学革命的运动”。鼓励鲁迅写小说,而催生了《狂人日记》。
1939年1月1日正是周作人遇刺之时,钱玄同来信慰问,并说自己骇异之至,竟夕不宁,于1月17日骤然去世,周作人为作《最后的十七日》作纪念。两人自《民报》说文相识,凡三十二年,互为挚友。
【生平】
钱玄同(1887-1939),原名钱夏,字德潜,号疑古,浙江吴兴(湖州)人,钱三强之父。
1906年,赴早稻田大学学习师范,与章太炎、秋瑾等人交往。
1907年入同盟会。
1908年,师从章太炎学国学,研究音韵、训诂学及《说文解字》。
1910年回国后历任中学教员、北京高等师范附中教员、高等师范国文系教授、北京大学教授、《新青年》编辑等,是“新文化”运动一员骁将。
1939年,脑溢血去世,得年51岁。
16.吴弱男(62,153)
【回想录】
周作人赴日留学时,曾受孙竹丹托付给同为安徽大族、在日留学的吴弱男女士带去茶壶和背心。吴弱男后嫁给章士钊,在北大时与周作人也熟识。
【生平】
吴弱男(1886—1973),安徽庐江人,中国国民党第一位女党员,其父是“清末四公子”之一的吴保初。
1902年赴日留学,在孙中山主办《民报》时担任过他的英文秘书,在同盟会中颇有影响。
1905年春在日本与章士钊相逢,1909年于英国结为夫妇,1929年分居,带三个儿子赴欧洲定居,直到欧战爆发才回国。
1927年李大钊被捕前,吴弱男曾积极营救,在其遇害后,又筹措资金,照顾家属。
1973年在北京去世,享年87岁。
17.邵明之(65)
【回想录】
1903年,周作人赴日留学时,适值鲁迅归国完婚后又返日,周氏兄弟便与邵明之及另外一人同行。因为他在北海道札幌留学,北海道是日本少数民族多须的虾夷聚居之地,多雪多熊,邵君面圆而黑,又多胡子,所以鲁迅送他一个日本绰号叫作“熊爷”。
【生平】
邵文镕,字明之,绍兴人。早年在北海道札幌学习铁路工程,曾任沪杭甬铁路工程师,与鲁迅为挚友。抗战后迁到上海霞飞坊,与许广平和周建人 为邻。
18.蔡谷卿(74)
【回想录】
蔡谷卿夫妇访日时,鲁迅曾将房间让与他们,甚至不得不帮助他们处理一些妇女生活的特别时期,弄得颇为狼狈。后来周作人译《红星佚史》,需要有人做卖稿的中报人,蔡谷卿作为场面上的人,便充任此职。
蔡元康,字谷卿(谷清),蔡元培堂弟。1904冬,经蔡元培介绍入“光复会”。【生平】
1905年,陶成章在上海接到秋瑾带来的徐锡麟关于共商革命大计的信后,和龚宝铨一起回到绍兴,与徐锡麟等一起筹办大通学堂 。
19.范爱农(74、94)
【回想录】
范爱农1905年赴日时,鲁迅前往迎接,二人首次见面,却因绣花鞋的误会造成龃龉,此后彼此不和。回国后二人重逢,言归于好,合力办学,竟成为挚友。
绍兴军政分府成立,恢复师范学堂,那时是在民国改元以前,还称“学堂”,委派鲁迅为校长,爱农为监学,二人重复相会,成为好友。因为学堂在“南街”,与东昌坊相距不到一里路,在办公完毕之后,爱农便身着棉袍,头戴农夫所用的卷边毡帽,下雨时穿着钉鞋,拿了雨伞,一直走到“里堂前”,来找鲁迅谈天。鲁老太太便为他们预备一点家乡菜,拿出老酒来,听主客高谈,大都是批评那些“呆虫”的话,老太太在后房听了有时难免独自匿笑。这样总要到十点钟以后,才打了灯笼回学堂去,这不但在主客二人觉得愉快,便是鲁老太太也引以为乐的。但是好景不常,军政府本来对于学校不很重视,而且因为鲁迅有旧学生在办报,多说闲话,更是不高兴,所以不久鲁迅自动脱离,只留下爱农一人,有点孤掌难鸣了。
范爱农死后,鲁迅闻信大悲,在日记中记到:
十九日晨得二弟信,十二日绍兴发,云范爱农以十日水死,悲夫悲夫,君子无终,越之不幸也,于是何幾仲辈为群大蠹。
【生平】
范爱农(1883—1912),名肇基,字斯年,号爱农,绍兴人。
1905年,随徐锡麟夫妇赴日留学,鲁迅应陈子英之邀前往横滨迎接。
1907年,安庆起义失败徐锡麟被杀,范爱农失学回国。
1912年,在绍兴担任师范学校的监学,鲁迅为校长。后来鲁迅被排挤离开学堂,范爱农孤掌难鸣也被辞退。
同年,跟朋友去看戏,坐船回来,在大风雨中不幸落水致命,年仅29岁,鲁迅为写《范爱农》一文纪念。
20.蔡元培(74,115-120)
【回想录】
蔡元培一生从事教育事业,周氏兄弟都曾在他麾下做事,回想录中用6节之多,记录蔡元培的思想主张和他在“新文化”运动中与旧派人士的斗争,字里行间多孺慕之情。
蔡孑民的办大学,主张学术平等,设立英法德俄日各国文学系,俾得多了解各国文化,他又主张男女平等,大学开放,使女生得以入学。他的思想办法有人戏称之为古今中外派,或以为近于折衷,实则无宁说是兼容并包,可知其并非是偏激一流,我故以为是真正儒家,其与前人不同者,只是收容近世的西欧学问,使儒家本有的常识更益增强,持此以判断事物,以合理为止,所以即可目为唯理主义。《蔡孑民先生言行录》二册,辑成于民国八九年顷,去今已有四十年,但仍为最好的结集,如或肯去虚心一读,当信吾言不谬。
【生平】
蔡元培(1868-1940),字鹤卿、孑民,浙江绍兴人。
1892年中进士。
1898年戊戌变法失败后,离开翰林院南下,兴新学。
1903年曾短暂赴日留学,归国后在上海创办“光复会”。
1905年加入同盟会,为同盟会上海分会负责人。
1907年,前往德国留学。辛亥革命爆发后回国。
1912年孙中山组织临时政府,任命蔡元培为教育部长,后因不满袁世凯专政而辞职。
1913年旅居德、法,从事教育、哲学和美学研究。
1917年任北京大学校长,“囊括大典,网罗众家,思想自由,兼容并包”,倡导以“科学”和“民主”为内容的新思潮。他的努力终使北大成为“五四”时期新文化运动的中心。
1923年,因为愤慨于当时教育总长彭允彝提案逮捕财政总长罗文干的不称职无耻,辞职又去漫游欧洲。
1926年回国,参加国民党主持的国民革命军北伐。
1937年前往香港。
1940年去世,享年74岁。
21.龚未生(75)
【回想录】
龚未生在安庆起义失败后流亡日本期间与周氏兄弟往来颇多,并作为章太炎女婿组织《说文》讲座。
【生平】
龚宝铨(1886—1922),字未生,嘉兴(秀水)人。1902年留学日本,与蔡元培、陶成章创立“光复会”,与陶成章、 徐锡麟等建立绍兴大通学堂 。娶章太炎女为妻。1907年,再次赴日,发起组织章太炎讲学,鲁迅、周作人均在列。1912年起任浙江图书馆长,晚年精研佛学,1922年病逝,得年36岁。
22.汪公权(79)
【回想录】
汪公权是周氏兄弟在日期间学俄文的同学,但这个俄文班很快就散了。
同学的六个人,除我们两个以外,有陶望潮和许寿裳,此外则是汪公权和陈子英,但是这个班却是不久就散,我记得托教员从海参威去买来的一册初级教本,都还没有念完,可以证明这时期是不很长的了。
【生平】
汪公权是刘申叔的表弟,却与其夫人何震私通,被章太炎点破后,引发刘章不和,导致同盟会分裂。王金发等人察觉刘氏夫妇和汪公权“背叛”革命党,暗杀了汪公权。
23.钱家治(80)
【回想录】
留日期间,许季茀邀请周氏兄弟合租一处房子,当时同租者共五人,钱家治即其中之一。后章太炎讲学,许季茀拉钱家治一起听讲,但他对国学没什么兴趣,后来不久就搬走了。
【生平】
钱均夫(1882-1969),名家治,杭州人。1904年赴日留学,1910年回国,在上海成立“劝学堂”,教授热血青年,投身民主革命。1911年后历任浙江省立第一中学,浙江省教育厅厅长等职,1969年去世,得年89岁。他是钱学森的父亲。
24.朱希祖(80,118,121)
【回想录】
朱希祖是章太炎民报讲学八弟子之一。在北大成立初期即入校,主讲中国文学史,因常年留着大胡子,被称为“朱胡子”,他对周作人颇为关照,曾介绍他去浙江教育死任职,后又邀他来北大任教。朱希祖是北大卯字号的“五只兔子”之一,关于此事回想录中记录如下,
卯字号的最有名的逸事,便是这里所谓两个老兔子和三个小兔子的事。这件事说明了极是平常,却很有考据的价值,因为文科有陈独秀与朱希祖是己卯年生的,又有三人则是辛卯年生,那是胡适之刘半农和刘文典,在民六才只二十七岁,过了四十多年之后再提起来说,陈朱二刘已早归了道山,就是当时翩翩年少的胡君也已成了十足古稀的老博士了。
【生平】
朱希祖(1879-1944),字逷先,浙江嘉兴海盐人,史学家。
1905年留学日本早稻田大学,攻史学专业。
1908年在东京与鲁迅同随章太炎学习《说文解字》。
1909年归国后,与鲁迅同受聘于浙江两级师范学堂任教。辛亥革命后公举为海盐县首任民事长。后任北大教授,祖常为《新青年》和《晨报》副刊撰稿。
1944年病逝,得年65岁。
25.朱宗莱(80)
【回想录】
朱宗莱是章太炎民报讲学八弟子之一。
【生平】
朱宗莱(1881~1919),字蓬仙,浙江海宁人。光绪末往日本早稻田大学研习文科,加入同盟会。回国后,兼任海宁州图书馆馆长,1915年执教于北京大学,教授文字学,著《文字学形义篇》等。1919年去世,时年38岁。
26.沈钧儒(80)
【回想录】
1909年,鲁迅归国后,便在沈钧儒担任校长的杭州两级师范教书。1912年担任浙江教育司司长时,请周作人去担任视学。
【生平】
沈钧儒(1875-1963),字秉甫,号衡山,男,江苏苏州人,祖籍浙江嘉兴。
1875年生,1904年考中进士,1905年留学日本政法大学,1907年回国,任浙江两级师范学堂监督。
辛亥革命爆发后,任浙江都督府警察局局长、浙江省教育局局长。1912年加入同盟会。四一二政变后,沈钧儒被拘禁,后经营救获释。
1936年参与成立全国各界救国联合会,同年11月被国民政府逮捕,成为著名的“七君子”之一。抗战爆发后出狱,筹建抗敌救亡总会,任主席,并创办《全民周刊》、《全民抗战》。
1939年组建统一建国同志会,后又与黄炎培等发起中国民主政团同盟。
1944年,民主政团同盟改组为中国民主同盟,沈钧儒当选中央常务委员。
抗战胜利后,担任中国人民救国会主席。
1946年,代表民盟参加政治协商会议。次年,民盟被政府取缔,沈钧儒坚持斗争,在香港主持召开民盟一届三中全会,声明将与中国共产党合作。
1949年,当选中央人民政府委员。此后曾任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政协副主席,首任最高人民法院院长,同时担任民盟主席。
1963年逝世,享年89岁。
27.何震(81)
【回想录】
周作人称刘师培“在东京专替他的夫人何震出名,创办破天荒的女性无政府主义杂志,尤其声名很大”
【生平】
何震,江苏扬州人,刘师培之妻。1907年在章太炎邀请下,随夫赴日加入同盟会,成为无政府主义信徒,在《天义报》上发表文章,鼓吹暗杀,声称“今日欲行无政府革命,必以暗杀为首务也”。1908年刘师培、何震被满清政府两江总督端方收买,充当端方暗探,在革命党人中挑拨离间,制造矛盾。辛亥革命后,刘师培、何震又在1915年加入筹安会,鼓吹拥护袁世凯复辟帝制。1919年刘师培病死,何震不知所终。
28.苏曼殊(81,83)
【回想录】
周氏兄弟留日期间,苏曼殊常常来访,为鲁迅的筹办《新生》出力。
【生平】
苏曼殊(1884—1918),原名戬,字子谷,父亲广东人,横滨英国茶行的买办,母日本人。六岁回乡,十五岁家道中路,随表兄再赴日本,入振武学校。1902年加入留日学生组织的革命团体青年会。次年加入拒俄义勇队。同年归国,任教于苏州吴中公学。1903年,削发为僧。1913年,发表《反袁宣言》。1928年病逝,年仅35岁。苏曼殊能诗擅画,通晓日文、英文、 梵文等多种文字,在诗歌、小说等多种领域皆取得了成就,有《曼殊全集》传世。
29.胡适(82,121-123,137,161)
【回想录】
胡适与周作人交情匪浅,周作人在日本翻译希腊文著作期间,胡适是编译委员会主任。胡适之生于辛卯年,所以是北大卯字号中“三只小兔子”之一。《新青年》杂志成立后,胡适还在美国攻读博士,“自美国寄稿,说到改革文体,美其名曰’文学革命‘”。后来学年开始,胡适回国任教,《新青年》的阵容愈加完整。关于胡适“胡博士”的称号,其实是朋友间的玩笑,因其并未取得博士学位,“纯粹是出于嘲讽的了”。1938年,胡适在英美期间,与周作人互寄白话诗,表达思念。1948年,胡适从上海赴台前,周作人曾托人劝留,未果。
【生平】
胡适(1891—1962),字希疆,学名洪骍,后改名适,字适之。籍贯安徽省绩溪县 ,生于江苏省松江府川沙县(今上海市浦东新区)。
1910年留学美国,入康乃尔大学选读农科。1915年入哥伦比亚大学哲学系,师从于约翰·杜威。
1917年初,在《新青年》上发表《文学改良刍议》。同年,通过哲学博士学位的最后考试,但并未取得博士学位,回国后被人戏称为“博士” ,并任北京大学教授,参加编辑《新青年》。
1919年接办《每周评论》,发表《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主张改良主义,引发“问题与主义论战”。
1931年,任北京大学文学院长。
1938年,任驻美大使,1942年卸任。
1946年,任北京大学校长。
1948年赴台。此后辗转美台,继续主持学术,直至1962年去世,得年70岁。
30.蒋抑卮(85)
【回想录】
1908年,蒋抑卮再次来到日本看耳疾,鲁迅将房子让给他们夫妇居住,和鲁迅颇谈得来,垫资为鲁迅出版《域外小说集》。
【生平】
蒋抑卮(1874-1940)号鸿林,谱名玉林,杭州人,银行家、藏书家。1902年赴日入武备学堂学习,后因体弱,改学经济。1904年,因患耳疾而辍学归国。参与浙江兴业银行的创办,曾随章太炎学习文字音韵,酷爱藏书。
31.罗象陶(90)
【回想录】
罗象陶与周作人同期在日本留学,但与周作人缘悭一面,“他是龚未生陶冶公的朋友,大概也是在搞革命,民国以后听说他因此很失意,我曾给他遗札题字,表示悼惜之意”。
【生平】
罗黑芷 (1889–1927) ,本名罗象陶,笔名罗黑芷、黑子,江西武宁人。辛亥革命前,到日本庆应大学文科读书,并加入同盟会。毕业后归国。曾因参加辛亥革命在上海被捕。 1927年遭诬陷被湖南省政府逮捕,出狱不久逝世于长沙。
32.王金发(92,93)
【回想录】
周作人在讲到辛亥革命时,单独为王金发立传。辛亥秋天周作人回到绍兴,一直躲在家里,虽是遇着革命这样大事件,也没有出去看,所以这里借了周建人的一段文字,详细记录了他和鲁迅如何在绍兴迎接王金发军队到来的情形。
【生平】
王金发(1883—1915),字季高,浙江绍兴人。
1905年,在绍兴大通学堂加入光复会,为徐锡麟所赏识。同年冬,东渡日本,入大森体育学校,以第一名毕业。
1906年夏回国,在秋瑾主持的大通学堂任体操教员,致力培训会党骨干。安庆起义失败后,潜逃上海。
1908年,变卖家产,在上海建立江浙革命党人秘密联络机关,后因叛徒告密,机关破坏,旋奉命处决内奸汪公权。
1911年辛亥革命,率军光复杭州、绍兴。二次革命失败后,逃亡日本。
1915年,为浙江都督朱瑞枪杀,得年32岁。
33.孙德卿(93)
【回想录】
周作人在讲到辛亥革命时,单独为孙德卿立传,他是绍兴光复当晚迎接王金发的人之一。出生于地主家庭,却热衷反清革命。绍兴光复后,担任《越铎日报》社长,因有讽刺语,被军政府成的人在大腿上刺了一刀,他拍了一张赤条条的照片登报,还寄给鲁迅一张。
【生平】
孙德卿(1866—1932),名秉彝,字长生,外号“大王”,绍兴人。
1904赴日留学,结识孙中山、陶成章、秋瑾等人,加入“同盟会”与“光复会”。回国后资助徐锡麟等创办大通学堂,出任总务长。秋瑾被害后遭逮捕。
1911秋,王金发率民军进驻绍兴,出任民团局副局长,并任复刊后的《越铎日报》社社长。
1932年6月病逝,终年66岁。
34.宋紫佩(94,181)
【回想录】
宋紫佩是鲁迅的好友,1936年鲁迅在上海去世,接到电报的周作人不敢告诉母亲,要宋紫佩陪同前去。
【生平】
宋紫佩(1887-1952),名琳,浙江绍兴人。
17岁入绍兴府学堂,师从徐锡麟。18岁应岁试,列一等。20岁入绍兴府中学堂,由陈去病介绍加入同盟会,并参加组织匡社,蓄志革命。
1908年入浙江两级师范学堂学习数理化,加入南社。
1911年发起组织越社,参与筹备《越铎日报》创刊工作,1912年2月因内部分歧离开报社,另办《民兴日报》,11月被迫停刊。又筹备创刊《天觉报》。
1913年3月,前往顺天府,与鲁迅同住于绍兴会馆。同年应南社社友高旭、田梓琴邀请,任《新春秋报》笔政,提倡“廉耻教育”。半年后报社倒闭。他在鲁迅的推荐下,赴京师图书馆筹备处任掌书员。
1951年7月29日,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文史研究馆正式挂牌成立。他是第一批聘请的26位馆员之一。
1952年在京病逝。终年65岁。
35.刘大白(94,184)
【回想录】
周作人介绍希腊女诗人萨波的文章最初便发表在刘大白主编的《禹域日报》上。
【生平】
刘大白(1880 -1932年),原名金庆棪,后改姓刘,名靖裔,字大白,别号白屋,浙江绍兴人。鲁迅同乡好友,诗人,文学史家。
刘大白为前清举人出身,曾任绍兴师范学堂和山会小学教师,曾与王世裕合编《绍兴公报》。
1913年,亡命日本。1914年在日本加入同盟会。
1924年任复旦大学、上海大学教授,编辑《黎明》周刊。1926年出版诗集《邮吻》。
1928年,辞去复旦大学的职务,任国立浙江大学秘书长之职。
1929年受蒋梦麟之邀,任教育部次长。
1932年病逝,享年51岁。
36.顾养吾(99)
【回想录】
周作人译作《碳画》,一直没找到主办方,后来由鲁迅出面,顾养吾牵头,交由上海文明书社出版。
【生平】
顾澄(1882- 约1947),字养吾,江苏无锡人。清朝末年,毕业于格致书院数学科。1909年,翻译了有关四元数的文献,是中国最早介绍四元数的著作。先后任教于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后来担任北平女子文理学院院长、东北大学数学系主任。1934年,任上海交通大学数学系教授,参与创建中国数学会。
1938年,中华民国维新政府成立,出任教育部次长。
1940年,维新政府同汪精卫的南京国民政府合流,卸任。
此后生平不详。大约1947年逝世。
37.钱稻孙(99,151)
【回想录】
为周作人译作《碳画》作封面图,在北大讲解《万叶集》的和歌,与周作人同事,
【生平】
钱稻孙(1887-1966),浙江吴兴(湖州)人。
1900年随外交官父亲钱恂到日本,完成中学学业后,随家到比利时,在当地接受法语教育,后到意大利,在罗马的意大利国立大学完成本科学业。
1910年回国。
1912年中华民国成立后,到教育部工作,1915年升视学(督学)。与当时同在教育部工作的鲁迅、许寿裳交往密切,
1921年,发表译作《神曲一脔》,用文言楚辞体裁,从意大利语原文译出《神曲》地狱篇的前5章。
1927年起在北京国立清华大学教日本语等课程,1931年起专任该校正教授,兼图书馆馆长。
曾译出源氏物语的前几回,未完成,社方改请丰子恺译出全部后,请他和周作人校订译稿。
1966年去世,享年79岁。
38.陈师曾(99,101,111)
【回想录】
陈师曾与鲁迅有同窗之谊,十分较好,曾为周氏兄弟的多本书作题页,为他们刻印图章。
陈君那时也在教育部里的编审处,是很杰出的艺术家,于书画刻石都有独自的造就,和鲁迅是多年的旧交,因为从前在江南陆师学堂的时代便已相知了。他们因此很是托熟,在鲁迅日记上很可看得出来,例如丙辰年六月项下云:
“廿二日,上午铭伯先生来,属觅人书寿联,携之部,捕陈师曾写讫,送去。”
两人的交情,约略可以想见。师曾所刻图章,鲁迅有“会稽周氏”及“俟堂”诸印,又尝省去兄弟三人名字的“人”字,模仿汉人两个字的名字,我也得到一方白文的印章,文曰“周作”,又另外为刻一方,是朱文“仿砖文”的,很是古拙,我曾利用汉砖上的一个“作”字,原有外廓方形,将拓本缩小制为锌板,其古趣可与相比。这里附带说及,也是很可纪念的。
师曾的国画世上早有定评,普通所见的都是些花鸟之类,但看到他的《北京风俗图》的印本,觉得这别有一种趣味,也似乎有特别的价值。
【生平】
陈师曾(1876-1923),名衡恪,字师曾,江西南昌义宁(今江西修水),陈三立长子,陈寅恪长兄。
1898年,陈师曾考取江南陆师学堂附设的矿务铁路学堂,与鲁迅同窗。
1902年,与二弟陈寅恪同赴日本留学。
1909年毕业后回国,任教于江苏通州师范学校,教授博物学。后拜著名书画家吴昌硕为师。
1915年出任国立北京高等师范学校国画教师。
1917年在北京法源寺与齐白石相识,两人结成莫逆之交。
1918年,应蔡元培邀在北大担任中国画导师。同年,任国立北京美术专门学校中国画教授。
1923年病逝,得年47岁。
39.陈独秀(110,116,122)
【回想录】
周作人在北大任教时,陈独秀为文科学长(类似于教务长),在提到卯字号人物时,陈独秀和朱希祖师两位己卯年生的“老兔子”。陈独秀的《新青年》杂志在北大发扬光大,又创办《每周评论》,周氏兄弟都是撰稿人。陈独秀有旧派文人的毛病,即爱寻花问柳,正好被反对者抓住把柄攻击。
其时他还没有什么急进的主张,不过是一个新派的名士而已,看早期的《青年杂志》当可明了,及至杂志改称《新青年》,大概在民六这一年里逐渐有新的发展,胡适之在美国,刘半农在上海,校内则有钱玄同,起而响应,由文体改革进而为对于旧思想之攻击,便造成所谓文学革命的运动。
到了学年开始,胡适之刘半农都来北大任教,于是《新青年》的阵容愈加完整,而且这与北大也就发生不可分的关系了。但是月刊的效力还觉得是缓慢,何况《新青年》又并不能按时每月出版,所以大家商量再来办一个周刊之类的东西,可以更为灵活方便一点。
【生平】
陈独秀(1879-1942),字仲甫,号实庵,笔名独秀,安徽怀宁人。
1901-1902年,两度留学日本。
1903年,因强行剪去湖北陆军学生监督姚昱的辫子,被遣送回国。
1907年,因被两江总督端放通缉,第三次留学日本。
1909年回国,在杭州浙江陆军小学任国文史地教习。
1914年春,反袁运动失败后,陈独秀再度赴日本,协助章士钊办《甲寅》杂志,担任助编。
1915年,在上海创办《新青年》。
1917年,应蔡元培之邀担任北大文科学长,《新青年》杂志在此如鱼得水,成为了新文化运动的主要阵地。同时创办政治性更强的《每周评论》杂志。
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后被捕。
1920年接触到苏联共产国际成员,接受了马克思主义,创办共产国际小组,筹办共产党。
1921年中共一大召开,被缺席选为中央局书记。此后一直主持共产党工作,直至1927年,因与共产国际的巨大分歧,及长子死于国民党之手,辞去总书记职务。
1929年,矛盾进一步激化,被开除出党。
1930年,创办《无产者》月刊。
1932年,被国民党以创办非法政党名义逮捕,国内外名士均为其奔走,爱因斯坦为此致电蒋介石,蒋介石不为所动。
1933年,被“以文字为叛国之宣传”判处有期徒刑13年。囚禁于南京老虎桥第一监狱。在南京狱中,大量阅读古今中外的书籍,潜心研究中国古代语言文字、孔子、道家学说等,完成了不少有价值的学术论著。
1937年,国共合作抗日,陈独秀提前获释。
1942年去世,享年63岁。
40.沈尹默(110,124,142)
【回想录】
沈尹默很早就进北大,还在蔡元培之前,所以在中文系颇有势力。周作人初到北大,便遇到陈独秀沈尹默,竭力留他担任国文。后来办《新青年》,主张新文学,与周氏兄弟可算战友。1920年后,为缓和中日关系,曾与周作人等5人先后创建”中日学术协会“和“中日学院”,均告失败。
沈尹默与马幼渔很早就进了北大,还在蔡孑民长北大之前,所以资格较老,势力也比较的大,实际上两个人有些不同,马君年纪要大几岁,人却很是老实,容易发脾气,沈君则更沉着有思虑,因此虽凡事退后,实在却很起带头作用。朋友们送他一个徽号叫“鬼谷子”,他也便欣然承受,钱玄同尝在背地批评,说这混名起得不妙,鬼谷子是阴谋大家,现在这样的说,这岂不是自己去找骂么?
【生平】
沈尹默(1883-1971),原名君默,浙江吴兴(今湖州)人,书法家。1905与弟沈兼士留学日本日本,后任北京大学教授、北平大学校长、辅仁大学教授,《新青年》杂志编委。与兄长沈士远、弟沈兼士合称“北大三沈”。1971年,备受文革折磨的沈尹默去世,享年81岁。
41.沈兼士(110,124)
【回想录】
周作人1977初到北大,在国史编纂处任编纂员,管理外文,当时只有两人,周作人主要负责收集英文资料 ,沈兼士主管日文,但当时他生肺病,在香山养病。关于沈兼士的结局:
沈兼士随后亦脱离北大,跟陈校长任辅仁大学的文学院长,终于因同乡朱家骅的关系,给国民党做教育的特务工作,胜利以后匆遽死去。
【生平】
沈兼士(1887-1947),名坚士,浙江吴兴(今湖州)人,沈尹默之弟。
1905年与兄沈尹默自费东渡日本求学,入东京物理学校。时章太炎先生居东瀛,沈兼士拜其门下,并加入同盟会。归国之后,先后任教于北平大学、辅仁大学、清华大学、厦门大学等多所高校。
1922年在北京大学创办研究所国学门,任主任。与兄沈士远、沈尹默合称“北大三沈”之称,为中国新诗倡导者一。
1947年逝世,享年60岁。
42.齐寿山(112,113)
【回想录】
复辟前后周作人在上海生疹子有性命之忧,鲁迅十分着急,请德国医生诊疗,齐寿山翻译。
【生平】
齐寿山(1875-1965),又名宗颐,翻译家、作家。原籍河北高阳。与蔡元培同留学德国,蔡元培做了民国教育部首任教育总长,找他到教育部工作,历任佥事、视学。与同事鲁迅、许寿裳交往密切,《鲁迅日记》里有许多相关记述。与鲁迅合作,从德语转译了荷兰文学作品《小约翰》。中华民国大学院成立后,任秘书,秘书长是许寿裳,院长蔡元培。
43.马隅卿(114,126,163,171)
【回想录】
马隅卿是著名的孔德学院的创办人。孔德学院附属于北大,以法国实证主义哲学家“孔德”命名,以庚子赔款为经费,既教授古文,也提倡西学。周作人在孔德学校中学部担任国文讲师时与马隅卿相熟,常在一起聚会。
民十七以后移在宗人府办公,有一天夏秋之交的晚上,我们几个人在屋外高台上喝啤酒汽水谈天一直到夜深,说起来大家都还不能忘记,但是光阴荏苒,一年一年地过去,不但如此盛会于今不可复得,就是那时候大家的勇气与希望也已消灭殆尽了
马隅卿支持革命,反对北洋政府,在压力重重的政治环境下勉力维持着这样一所进步学校。
1935年脑溢血而死,周作人送去一副挽联,只有十四个字:“月夜看灯才一梦,雨窗欹枕更何人。”并说:
中年以后丧朋友是很可悲的事,有如古书,少一部就少一部,此意惜难得恰好地达出,挽联亦只能写得像一副挽联就算了。
【生平】
马廉(1893-1935),字隅卿,浙江鄞县(宁波)人,鄞县五马中年纪最小的一位,又称“九先生”。父亲马海曙,有兄马裕藻、马衡、马鉴、马准。
专长研究中国传统小说、戏曲理论。富藏书,所藏中国历代珍本善本近千种,藏书楼名“不登大雅文库”。先后任北平孔德学校教务长,北平师范大学(今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国立北京大学(今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国学上受王国维影响。小说研究上受鲁迅影响,尤精于中国小说史、中国明朝小说的研究。1926年,继鲁迅之后,任北京大学中文系讲席教授,专门讲授中国小说史。
1935年,因脑溢血猝逝于北大讲坛之上,得年42岁。
44.许之衡(115,157)
【回想录】
许之衡客气而多礼,逢人便鞠躬,与林公铎刚好相反。他在北大任戏曲教授,在民国二十年顷北大改组时与林公铎同被辞退,林公铎愤愤不平,许之衡则安静接受。
【生平】
许之衡(1877—1935)字守白。广东番禺人。曾毕业于日本明治大学。历任北京大学国文系教授兼研究所国学门导师,北京师范大学讲师。一生对中国古典词曲声律颇有研究,亦擅刻印。
45.林公铎(115,157)
【回想录】
林公铎性格率直,近于不客气。爱喝酒,在民国二十年顷北大改组时标榜革新,他和许之衡一起被学校所辞退,颇气愤,写信痛骂胡适,有“遗我一矢”之语。
【生平】
林公铎(1891-1940),名损,浙江瑞安人,经史学家,国学大师。
1912年到上海任共和建设讨论会文案,兼《黄报》编辑,启用林损名字。
24岁任北京大学、南京中央大学等教授。
五四运动 期间,他站在“以保存国粹为宗旨的”《国故》月刊派刘师培、黄侃一边,反对“全盘西化”,提出“撷新扩故”的观点
1931年北大改组,蒋梦麟担任校长。1934年4月文学院长胡适兼中文系主任,林公铎随之遭到解聘。
他的耿介率直的性格,使他处境日渐困难。只能以酒浇愁,性格也越趋“怪特”,被称为北大怪人之一。终年49岁。
46.黄季刚(115,121,128)
【回想录】
黄季刚反对新文化运动,是旧派代表。回想录中对他的记录颇负面,比如说挑拨学生戏弄同为章门的老师朱希祖,在课堂上大放厥词,攻击新文化运动,他的弟子们也学他,时人称之为”黄门侍郎“。
【生平】
黄侃(1886-1935),字季刚,湖北蕲春人。
1902年,考入武昌文华普通中学堂,在校即与同乡田桐、董必武及宋教仁等同学宣扬革命先进思想,因而被开除学籍。
1905年,在父亲老友张之洞的资助下,留学日本,入同盟会。
1906年章太炎到东京,入章门为大弟子,为《民报》撰文。
1908,1910年两度回国,1911年因宣传革命被任教的河南豫河中学解职。
1915年,接受北大之聘担任教授。
1919年,因与胡适等人不谐,转教武昌高等师范。
1935年,因病逝世于南京,得年49岁。
47.刘半农(118,123,125,162)
【回想录】
刘半农早年并无留学经历,由蔡元培破格聘为北大预科国文教授,为部分同僚歧视,所以后来赴英法留学,获得博士学位,因这学位是国家授予,不同于私立大学,所以以国家博士自称。周作人等称他为“刘博士”,是多半含有同情和怜悯的性质。刘半农是北大《新青年》的编辑之一,在“五四”时又主持高等学校教职员联合会事务,后来归国加入《语丝》,作文十分勇健,最能吓破绅士派的苦胆。刘半农以“砚兄”称呼周作人,是因为张作霖入关,《语丝》被禁,我们两人暂避在一个日本武人家,斗室之间,同桌共砚。
刘半农病逝后,周作人参加追悼会,翌年又为撰写墓志铭,交情匪浅。
在追悼会的时候,我总结他的好处共有两点。其一是他的真,他不装假,肯说话,不投机,不怕骂,一方面却是天真烂漫,对什么人都无恶意。其二是他的杂学,他的专门是语音学,但他的兴趣很广博,文学美术他都喜欢,做诗,写字,照相,搜书,讲文法,谈音乐,有人或者嫌他杂,我觉得这正是好处,方面广,理解多,于处世和治学都有用。当时并做了一副挽联送去,其文云:
十七年尔汝旧交,追忆还从卯字号。廿馀日驰驱大漠,归来竟作丁令威。
【生平】
刘半农(1891-1934),江苏江阴人,原名寿彭,后名复。
1911年应聘回母校翰墨林小学任教,辛亥革命中,赴清江参加革命军,任文牍。
1917年,在《新青年》上发表《我之文学改良观》等文章,对文学革命从形式到内容都提出深刻见解。同年夏,被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破格聘为北大预科国文教授。
1918年,参与《新青年》编辑工作。
1920年赴欧深造,1925年获法国国家文学博士学位,同年秋,任北京大学国文系教授。
1934年,冒着酷暑深入绥远、内蒙一带考察方言方音,不幸染上“回归热”病,7月14日在北平逝世,年仅44岁。
48.刘文典(121,123)
【回想录】
刘文典是北大卯字号的“三只小兔子”之一,为刘申叔的弟子,擅长那一套学问,所著有《淮南子集解》。在北大设立研究所时,与周作人为“改良文字问题”小组同仁。
【生平】
刘文典(1889—1958),原名文聪,字叔雅,笔名刘天民,祖籍安徽怀宁,出生于安徽合肥。文史大师,校勘学大师与研究庄子的专家。
1906年入芜湖安徽公学学习,为该校教师陈独秀、刘师培赏识,并受到他们反封建民主革命思想的影响。
1907年加入中国同盟会。
1909年赴日本留学。
1914年加入中华革命党,并任孙中山秘书。
1916年,刘文典回国,在北京大学任教,研究诸子著作。
1927年任省立安徽大学校长。
1929年任清华大学中国文学系教授、主任,同时在北大兼课。
1939年,完成了《庄子补正》《说苑斛补》等书的校勘编撰。
1938年刘文典先生逃离北平,辗转南下,历经磨难后到达昆明,在西南联合大学任教。
1943年,刘文典被聘到云南大学任教。
1949年,拒绝胡适邀请他去美国的要求,坚决留在故土。
刘文典性格狂傲,对蒋介石也敢拍桌子。自负才学,只对陈寅恪一人十二万分佩服。1958年,云南大学开展“反右”斗争,刘文典始终不肯低头,最终在斗争中脑溢血而亡,时年69岁。
49.沈士远(121,124,170)
【回想录】
回想录中在“三沈二马”章节中提到沈士远两件事,一件是绰号“沈天下”的由来,第二件便是在李大钊被捕时,留李大钊之子在城外避祸。1929年,法学院学生围攻女子学院以抢回校舍,沈士远与周作人同被拘禁在内。
他最初在北大预科教国文,讲解的十分仔细,讲义中有一篇《庄子》的《天下篇》,据说这篇文章一直要讲上一学期,这才完了,因此学生们送他一个别号便是“沈天下”。
【生平】
沈士远(1881-1955),与弟沈尹默、沈兼士共称“北大三沈”,出生于陕西。曾任北京大学预科乙部教授、庶务部主任、校评议会评议员。后改任北京高等师范学校、燕京大学教授。五四运动中,曾任“北京国立专门以上各校教职员联席会议”书记,带领学生游行请愿,争取教职员生存权利。1949年后,担任故宫博物院文献馆主任,不久去世。
50.马幼渔(121,125,145,150)
【回想录】
马二先生马幼渔,与弟马衡并称北大“二马”,他一门兄弟五人均为教授,时称“鄞县五马”,他是最年长的一位。1920年后,为缓和中日关系,曾与周作人等5人先后创建”中日学术协会“和“中日学院”,均告失败。日占时期,与周作人同为留校四教授之一。
【生平】
马裕藻(1878年—1945年),字幼渔,浙江鄞县(今宁波)人。
早年与弟弟们受教于近代教育先驱叶翰。
1898年,马裕藻、陈德馨夫妇到上海,结识了蔡元培、章太炎,此后学术和人生道路颇受二人影响。
1905年,偕夫人公费留学日本。
1913年,任职北大,秉持“君子和而不同”的观点,与后来任校长的蔡元培不谋而合。
1920年,马裕藻任北大国文系主任,任期14年。
1924年,因反对北京女子师范大学的高压政策, 兼任国文系主任的马裕藻与周氏兄弟等签署了《对于北京女子师范大学风潮宣言》,时许广平、刘和珍为学生代表。
1937年,北平沦陷,因年高多病未能南下,但拒不为日本人办事。
1945年去世,得年67岁。
八卦一则,马裕藻的女儿马珏是北大校花,也是鲁迅苦恋对象。
51.马衡(121,126)
【回想录】
马四先生是北大“二马“中较年轻的一位,教金石学。娶了宁波巨富之女,生活较一般教授赋予。曾给周作人刻过一方名印,仿古人“庾公之斯”的例,印文云“周公之作”。喜欢喝酒,只因血压高怕敢多吃,所以曾经写过一张“酒誓”,留在周作人处。
【生平】
马衡(1881-1955),字叔平,浙江鄞县(今宁波)人。西泠印社第二任社长,金石考古学家、书法篆刻家,故宫博物院第二任院长。
早年就读于南洋公学。
1922年,任北京大学研究所国学门考古研究室主任兼导师,同时任教于清华大学、北京师范大学等北京多所高等院校。
1925年,故宫博物院成立,任古物馆副馆长,此后便一直在故宫从事中国文物、历史研究管理工作,长达27年,其中任院长19年。1952年卸任。
1955年,于北京病逝,享年73岁。
52.马鉴(121)
【回想录】
马五先生季明,鄞县五马中排行第三。与周作人在燕京大学同事。
【生平】
马鉴(1883 -1959),字季明,浙江鄞县(今宁波)人。
早年就读于南洋公学。
1925年,留学美国纽约,获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育学硕士学位。
1926年-1936年,出任北京燕京大学国文系教授,并担任国文系主任。
1937年-1941年,出任香港大学文学院教授。
1942年-1945年,出任四川成都燕京大学国文系教授和国文系主任。
1944年-1945年,出任燕京大学文学院院长。曾任燕京大学图书馆主席,为保护馆藏做了大量工作。
1946年-1951年,出任香港大学中文系主任。
53.马准(121)
【回想录】
马七先生绳甫,鄞县五马中排行第四。在周作人任教北大期间还未到北大,但彼此颇为熟稔。周作人说他“只是因为曾有嗜好,所以不大能够得意”。
【生平】
马准(1887-1943),字绳甫,号太玄。以民间风俗研究见长,曾在京师图书馆工作6年,后任北京大学教授,教授文字学和目录学。1927年应顾颉刚先生邀请至广州中山大学 ,负责图书馆工作,为中山大学图书馆的发展作出了极大贡献。
54.李大钊(122,153)
【回想录】
回想录中始终以”守常“称呼李大钊,是朋友间的老称呼。李大钊在北大任《新青年》轮值编辑,参与创办《每周评论》,当时他是图书馆主任,周作人等课余常去他那儿闲话。后李大钊被张作霖逮捕处死,其子李葆华由周作人隐匿在家一月余。
【生平】
李大钊(1889-1927),字守常,河北乐亭人。
李大钊为遗腹子,母亲也在他一岁半的时候亡故,由祖父抚养成人。
1907年,到天津投考新式学堂,入北洋法政专门学堂。
1913年,赴日本留学。1914年,入早稻田大学攻读政治经济。
1916年,因反袁而“长期欠席”日本早稻田大学,遭除名,回国。
1918年,担任北京大学图书馆主任,后担任过经济系、历史等系教授,参与编辑《新青年》,与陈独秀创办《每周评论》。
1919年“五四运动”前后开始宣传马克思注意,与陈独秀一起筹备共产党。
1927年在北京被张作霖的奉军逮捕,以“和苏俄通谋,里通外国”为罪名绞刑处决,时年37岁。死后家贫无力下葬,由朋友们捐款才得以下葬,夫人几年后亦亡故,幼子幼女都由友人抚养大。
55.陶孟和(122)
【回想录】
陶孟和任《新青年》主编时,周作人送去一篇译稿,题目是《小的一个人》,无论怎么总是译不好,陶孟和添了一个字,改作《小小的一个人》,周作人始终记得,认为是“一字师”。
【生平】
陶孟和(1887——1960),原名履恭,祖籍浙江绍兴,出生于天津。
幼时随父在近代教育家严修创办的中西学并重的家塾中就读。
1906-1910年在东京高等师范学校学习历史和地理。
1910年,赴英国伦敦大学经济政治学院学习社会学和经济学,1913年获经济学博士学位。
1913年归国后,任北京高等师范学校教授。
1914-1927年任北京大学教授、系主任、文学院院长、教务长等职。
1926年至1934年担任中华教育文化基金董事会(美国退还庚子赔款管理机构) 社会调查部负责人。
抗日战争期间,陶孟和负责将研究所迁至四川南溪李庄,胜利后始迁回南京。
1949年中国政权更迭之际,在其主导下将社会研究所全部人员及图书、研究资料留在南京。1949年10月起,担任中国科学院副院长,负责社会、历史、考古和语言4个研究所。
1960年4月,因病去世,享年72岁。
56.王古鲁(124,177)
【回想录】
胡适自上海赴台时,周作人曾托王古鲁转达,劝其不要离国。
【生平】
王古鲁(1901-1958),名钟麟,字咏仁、仲廉,江苏常熟人。
1920年赴日留学,次年考入东京高等师范学校研究科学习。
1926年学成归国,历任北京女子师范大学讲师,金陵、北京、中央、辅仁等大学教授,以及广西教育厅编译处处长、河南新中华日报编辑。
1938至1941年,再次赴日,任日本东京文理科大学讲师,并进行小说戏曲文献的搜访与调查。
归国后随周作人任北京图书馆秘书主任,主持日常馆务。
50年代任北京师范大学教授,直到去世。
57.孟心史(125,158,176)
【回想录】
孟心史与周作人同为抗日时期北大留校四教授之一。其所属《心史丛刊》,对于史事既多所发明,亦殊有趣味,颇为周作人喜爱。病逝后,周作人曾写挽联。
【生平】
孟森(1869-1938),字莼孙,号心史,著作多以此署名,世称为孟心史先生。江苏武进人。中国近代清史学科的奠基人。
1898年,盛宣怀于上海创办南洋公学,孟森受聘为教员。
1901年,留学日本东京法政大学,研习法律,1904年归国。
1905年,在上海参与筹组预备立宪公会
1909年,当选为江苏谘议局议员,此后奉命赴中国东北考察宪政。
1912年,共和党成立,他任共和党执行书记,并任民元国会议员
1914年,国会被袁世凯解散,孟森遂退出政界,专心研究学术。
1929年,就聘南京中央大学历史系,主讲清史。
1931年,被聘为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专门研究明清史,至七七事变为止一直讲授满洲开国史。
1938年逝世,得年68岁。
58.冯汉叔(125,159)
【回想录】
冯汉叔好酒,小事糊涂,而教学却逻辑清楚。与周作人同为抗日时期北大留校四教授之一,当时日本宪兵队要征用北大第二学院,冯汉叔和周作人为保护精密仪器,找到当时已投靠日本任教育部总长的汤尔和斡旋,保护了这批仪器。
【生平】
冯祖荀(1880-1940),字汉叔,数学教育家,杭州人。
1902年,考入京师大学堂师范馆。在学期间,被选出洋留学。
1904年,入日本京都第一高等学校就读,后转至京都帝国大学理学部研读数学。毕业后归国任浙江两级师范学堂教员,与鲁迅许寿裳等为同事。
1913年,创立北大数学系,担任系主任。
1940年病逝于北京,得年60岁。
59.徐耀辰(125,141,151)
【回想录】
周氏兄弟失和争吵当日,徐耀辰与张凤举是唯二见证人。在“女师大风潮”中,徐耀辰与周作人曾一起担任女师大方代表。1925年,北大办东方文学系时,徐耀辰与周作人、张凤举三人为日文系教授,但时局不断变化,前后八年也不过教了三班七人。1934年,两人曾一同前往日本。
【生平】
徐祖正(1895-1978),字耀辰,又作曜辰,江苏昆山人,作家,翻译家,北大日语系的元老,教授过季羡林先生《文艺学概论》。在日本留学时和郁达夫、郭沫若等共同组织了创造社。回国后执教北京高等师范学校,与鲁迅、周作人知交莫逆。解放后,任北京大学东方语言文学系教授,西方文学系主任等职,从事教学和研究工作。文革期间遭受迫害,1978年病逝,终年83岁。
60.张凤举(126,142,147)
【回想录】
1920年与周作人在北大同任外国文学史之讲师。1923年,为缓和中日关系,作为主事人与周作人、陈百年、马幼渔、沈尹默共5人与日本方面代表成立”中日学术协会“,但日本态度后逐渐强硬,学会不了了之,5人后又参与中日学院的建设,也不了了之。1925年,北大办东方文学系时,张凤举与周作人、三人为日文系教授,但张作霖登台终止了北大课业,张凤举后便去欧洲留学了。
【生平】
张定璜(1895—1986),字凤举,江西南昌人。
1910年入南昌陆军测绘学堂,毕业后留学日本京都帝国大学。
1921年由日本回国,任职北京各高校与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1922年,北京大学中国文学系聘为教授。
1930年,留法巴黎索邦大学(Sorbonne)。
1935年,返国上海任中法大学教授。
1946年,教育部派张凤举为驻日本代表,追讨回大量珍贵古籍。
1950年代后,隐居东京不顾国事。1965移居美国
1986年在亚特兰大去世,得年90岁。
61.傅斯年(128,133)
【回想录】
周作人提到傅斯年原本是黄季刚一派,主张旧文学,忽然转而创办新文学的《新潮》,陈独秀以为是细作,周作人也不知底细,只是成人之美,说他们既然有意学好,想是可靠的吧。结果后来傅斯年与罗家伦因此得到学校重视,资送出洋,便高飞了,周作人认为他们的行为是投机。
【生平】
傅斯年(1896—1950),字孟真,山东聊城人。
1909年,就读于天津府立中学堂。
1913年,考入北京大学预科。1916年,升入北京大学文科。
1918年,创办《新潮》月刊,提倡新文化,影响颇广,从而成为北大学生会领袖之一。
1919年,五四运动期间,傅斯年担任游行总指挥,后因受胡适思想影响,反对“过急”运动。不久退出学运,回到书斋。
1919-1923,考取庚子赔款的官费留学生,留学英国和德国。
1926年,应中山大学之聘回国。1927年任中山大学教授,文学院长,兼任中国文学和史学两系主任。同年在中山大学创立语言历史研究所,任所长。此后数年,他一直工作在学界,掌管过西南联大、北京大学以及台湾大学的校政,培养出了大批优秀学生。
1949年1月,傅斯年随历史语言研究所迁至台北,并兼台湾大学校长。
1950年去世于台湾,享年54岁。
62.罗家伦(128)
【回想录】
罗家伦时傅斯年创办《新潮》月刊的副手,周作人品评他才力有限。
【生平】
罗家伦(1897—1969),字志希,笔名毅,祖籍浙江绍兴,生于江西进贤。
1917年入北京大学,与傅斯年创办《新潮》月刊,积极投身新文化运动、五四运动。
1920年赴欧美留学。
1926年回国后,1926年归国后参加北伐,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参议、编辑委员会委员长等职。
1928-1930年,出任清华学校首任校长。任上治校有方,颇见成效。
1949年去了台湾,1969年去世,享年72岁。
63.陈百年(129,142,150)
【回想录】
五四运动爆发后,中小学生也游行援助,被北洋政府关押,曾与周作人等共四人以北大教员代表的名义去慰问学生,未遂。后与周作人一起参加”中日学术协会“和同文学院的改革计划,试图缓和中日关系。
【生平】
陈大齐(1886-1983),字百年,浙江海盐人,中国现代心理学先驱。
少时在海盐尚书厅徐氏家塾就读,后至上海广方言馆习英文。
1903年留学日本,专攻心理学,获文学士学位。
1912年任浙江高等学校校长。
1914年起任北京大学心理学教授。
1922年赴德国柏林大学研究西洋哲学。
1923年回国后任北京大学哲学系主任、心理学系主任。
1927年任北京大学教务长兼北京师范大学教授。
1929年,代理北京大学校长。深受蔡元培的赏识和重用。
1949年到台湾,协助苏芗雨创建国立台湾大学心理学系。
1983年于台湾去世,享年96岁。
64.王星拱(129)
【回想录】
五四运动爆发后,中小学生也游行援助,被北洋政府关押,曾与周作人等共四人以北大教员代表的名义去慰问学生,未遂。
【生平】
王星拱(1887-1949),安徽怀宁人。
在英国留学期间,曾参加孙中山领导的反清运动,1910年加入中国同盟会欧洲支部。
1916年,毕业于英国伦敦大学帝国理工学院。获化学硕士学位回国,任国立北京大学教授,在《新青年》等刊物上发表文章,宣传科学知识,反对宗教迷信。
1928年就任安徽大学(现安徽师范大学)校长。后又与李四光等一起负责筹建国立武汉大学,任国立武汉大学化学系首任系主任。
1933年出任国立武汉大学校长,在抗战中随武汉大学西迁乐山,坚持办学,抗战胜利后任国立中山大学校长。
1949年,病逝于上海永川医院,得年62岁。
65.邓仲懈(133)
【回想录】
1920年邓仲懈与高君宇邀请周作人在少年中国学会讲演3次。
【生平】
邓中夏(1894-1933年),原名邓康,字仲懈,湖南宜章人。
邓早年就读于私塾,后入衡阳中学和湖南高等师范学校学习,师从杨昌济,并结识了毛泽东。
1917年,随父入北京,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因受李大钊影响而倾向于共产主义。
1919年,邓参与发起五四运动,是火烧赵家楼事件的主要参与者之一。
1920年,邓中夏、高君宇在李大钊领导下发起并组织了北京大学马克思主说研究会,同年10月,以马克思学说研究会的成员为骨干,发起组织了北京的共产党早期组织,李大钊为书记,邓中夏成为中国共产党的最早的党员之一,
1924年,国共合作,邓中夏以个人名义同毛泽东等人一同在上海加入中国国民党
1927年国民政府决定“分共”之后,邓转入秘密活动
1933年,邓中夏被捕,在南京雨花台刑场英勇就义,时年38岁。
66.高君宇(133)
【回想录】
1920年邓仲懈与高君宇邀请周作人在少年中国学会讲演3次。
【生平】
高君宇(1896-1925),名尚德,字锡三,号君宇,山西静乐县人。
1912年,考入山西省第一中学。
1916年,考入北京大学。
1919年,参加领导了五四运动。
1920年,加入北京的共产党早期组织。同年11月,被选为北京社会主义青年团书记。
1922年,出席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当选为团中央执行委员。
1922年,出席中国共产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当选为中央执行委员。
1924年,担任孙中山秘书。
1925年,在回北京途中,特意去天津看望邓颖超,把周恩来的求爱信转给了邓颖超。
1925年,因急性阑尾炎割治无效,在北京协和医院逝世,终年28岁。
67.孙伏园(133,147)
【回想录】
孙伏园是周作人在绍兴做中学教员时的学生,后来考取北大未录取,由周作人帮忙向陈独秀申请作为旁听生,第二年考试合格转正。1921年周作人在西山养病时,将《山中杂信》寄给孙伏园在《晨报》发表,后来孙伏园被排挤离开《晨报副刊》,又与周氏兄弟等创办《语丝》,成为新文化的阵地之一。
【生平】
孙伏园(1894-1966),原名福源,字养泉,浙江绍兴人,有“副刊大王”之称。
1918年,经周作人介绍,与其弟孙福熙一起到北京大学旁听,第二年转为正式生。北大期间加入文学团体新潮社。
1919年,出任北京《国民公报》副刊编辑。《国民公报》因刊登揭露段祺瑞政府丑闻被查封后,转入《晨报》当记者。
1920年,与茅盾、郑振铎等人共同发起著名文学团体——文学研究会。
1921年,孙伏园从北大毕业,正式进入《晨报》出任副刊编辑。在主持晨报副刊时,发表鲁迅作品《阿Q正传》、冰心的《寄小读者》、周作人的《自己的园地》等许多后来被熟知的作品。并大量介绍西方文化科学著作及译者。在其主持下,晨报副刊实际成为新文化运动的一处宣传阵地。
1924年10月预备发表鲁迅打油诗《我的失恋》时,与代理主编刘勉发生冲突,孙伏园随后辞职,离开《晨报》。同年11月与鲁迅等人发起成立语丝社,出版语丝周刊。12月初接受了邵飘萍的邀请,主编《京报副刊》。
1926年,《京报》被查封,孙伏园与其弟孙福熙一起南下到广州中山大学任教。
1928年,创办并主编《当代》杂志。
1929年与其弟赴法国留学,1931年回国。
1941年,主编《中央副刊》,后因刊发郭沫若的历史剧《屈原》而被解聘。
1949年,担任国家出版署版本图书馆馆长。
1954年,因脑溢血导致偏瘫,1966年病逝,享年71岁。
68.英敛之(133)
【回想录】
英敛之笃行天主教,当时是天主教精神领袖,周作人读到他的作品,曾一度认为基督教或许能一新国人的心,民智的发达才有点希望。后来才放弃了这个想法。
【生平】
英敛之(1867-1926),满族老姓赫舍里氏,汉姓郁,名英华,字敛之,以字行,号安蹇,又号万松野人,教名文森蒂斯(Vincentius),满洲正红旗人,中国近代天主教精神领袖。辅仁大学、《大公报》创办人。其妻淑仲是爱新觉罗氏,恂勤郡王允禵的后裔。
八卦一则,其曾孙为英达,即宋丹丹前夫。
69.耿济之(135)
【回想录】
1920年周作人等在耿济之家中商讨成立“文学研究会”,目的是给文学工作者全连联络之用,但后来事与愿违,设立一个会便是安放一道门槛,反是对立的起头。爱罗先珂来京,由郑振铎耿济之二君引到周家暂住。
【生平】
耿济之(1899-1947),原名耿匡,字孟邕,笔名济之、狄谟等,上海人。 1917年-1919年在北平俄文专修馆学习,与瞿秋白同学并成为挚友。
1918年开始翻译俄国文学作品。同年与郑振铎相识。
1919年积极参加五四运动,与瞿秋白同为俄文专修馆的学生代表。五四运动后,在陈独秀的亲自指导下,与瞿秋白,郑振铎共同编辑《新社会》和《人道》刊物,积极转播新思想,鼓吹新社会。
1921年1月4日与郑振铎,瞿世英,许地山,王统照,蒋百里,周作人,沈雁冰等十二人在北京中央公园来今雨轩发起、成立中国文学研究会。
1921年与郑振铎一起从俄文直接翻译了《国际歌》,后经瞿秋白修改并谱曲成为中国共产党的党歌。
1947年,因病去世,时年48岁。
耿济之用了毕生精力向中国的广大读者全面,系统地介绍了全世界二十八个著名作家的九十多篇名著
70.爱罗先珂(136,138,139)
【回想录】
爱罗先珂是乌克兰的盲眼诗人,曾在北大教世界语,因通晓日语,住在周家,与周氏兄弟叫好,周作人为他的世界语演讲作翻译。鲁迅为写文骂攻击他的人,小说里也有他的踪迹。但世界语毕竟是“理想”的语言,爱罗先珂不久就离开北京回故乡去了。
【生平】
爱罗先珂(俄语:В. Я. Ерошенко/英语:Vasili Eroshenko,1890-1952),俄国诗人,世界语者,童话作家。
童年时因病双目失明。25岁离开俄国本土,先后在暹罗(今泰国)、缅甸、印度、日本等地漂泊。
1921年在日本参加“五一”游行,被日本当局驱逐,来到中国。
1922年,在周作人推动下,经蔡元培特聘,来北京大学教授世界语,借住在周氏兄弟八道湾住宅里。周作人多次陪同爱罗先珂到北京各校讲同,并作翻译。
71.杨荫榆(137,145,146)
【回想录】
1925年,留美归来的杨荫榆接任女师大校长,因其严苛管制,发生“女师大风潮”,在教育部张章士钊支持下,殴打女学生,次年因刘和珍等人之死,女师大学潮日炽,杨荫榆被免职。
【生平】
杨荫榆(1884—1938),女,江苏无锡人。
1907年杨荫榆获公费东渡日本留学,进入东京高等师范学校学习。
毕业回国后,受聘于江苏省立第二女子师范学校,担任教务主任。
1914年杨荫榆出任北京女子师范学监。
1918年杨荫榆赴美留学,进入哥伦比亚大学学习,获教育学硕士学位。
1924年,任国立北京女子师范大学校长。
1925年,因其严苛管制,发生“女师大风潮”
1926年,因刘和珍之死,女师大学潮日炽,杨荫榆被免职。
1927年,至苏州女子师范学校任教,并在东吴大学、苏州中学兼授外语。
1937年,日军侵占苏州,她拒绝出任伪职,数度到日军司令部提出抗议。1938年,被日军杀害于盘门外吴门桥,时年54岁。
八卦一则,杨荫榆为杨绛的三姑母。
72.瞿菊农(133)
【回想录】
1920年,周作人受瞿菊农邀请担任燕京大学新文学功课,一直蝉联十年之久。
【生平】
瞿菊农( 1901一1976),原名世英,江苏武进(常州)人。
1920年底,与郑振铎、茅盾、叶圣陶等发起成立“文学研究会”。
1922年毕业于燕京大学研究科。
1926年获美国哈佛大学哲学博士学位,曾任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北京女子师范大学教授,湖南大学文学院院长。
73.司徒雷登(137,177)
【回想录】
周作人赴燕京大学教新文学时,司徒雷登正是校长。
【生平】
司徒雷登(John Leighton Stuart,1876-1962),出生于杭州,父母都是早期到中国的美南长老会传教。直到11岁回到美国读书,他都生活在杭州。
1887年,回美国弗吉尼亚州读书。
1904年,结婚后携妻子回到杭州,跟随父亲到中国许多地方布道。 1908年,司徒雷登到南京金陵神学院执教,为希腊文教授。
1910年,任南京教会事业委员会主席。
1919年,出任燕京大学的校长。
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司徒雷登因拒绝与日军合作,被日军关在集中营,直到日本投降后获释。
1945年,获释后的司徒雷登继任燕京大学校长。
1946年,出任美国驻华大使。
1949年,解放军攻占南京,司徒雷登没有随国民政府南下广州,留在那里。
1949年,由于美国在华政策失败,返回美国,随即退休。毛泽东发表《别了,司徒雷登》。
1962年,因心脏病突发在美国华盛顿去世,终年86岁。
74.刘廷芳(137)
【回想录】
周作人赴燕京大学教新文学时,刘廷芳作为校长助理,与校长司徒雷登一起会见了周作人。
【生平】
刘廷芳(1892-1947),字亶生,浙江温州永嘉人,新教传教士。
祖母叶氏,中年丧夫守寡,因信奉基督教被逐出刘氏家门,刘廷芳父刘世魁与母亲一起被温州内地会教会收留,叶氏后任教会女校校长。
刘廷芳早年入读教会学校艺文中学,1907年因江浙铁路风潮退学,赴上海就读上海圣约翰大学预科。
1913-1920年间在美留学,先后获得乔治亚大学学士学位,哥伦比亚大学学硕士学位,耶鲁大学神学学士学位,哥伦比亚大学教育学和心理学博士学位。
1920年回国,受聘为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研究院院长,同年兼任国立北京大学心理学讲师与燕京大学宗教学院神学教授。
1921-1926年任燕大宗教学院院长,兼任燕京大学校长司徒雷登的助理,协助主持校务工作。
1942年因肺结核病,赴美国就医。1947年病逝,时年55岁。
75.许地山(137)
【回想录】
周作人初入燕京大学教授新文学时,由许地山做助教。
【生平】
许地山(1893-1941),台湾台南人,后落籍福建龙溪。
1917年,入燕京大学文科宗教学院。1920年取得文学士学位后留校任教,做过包括周作人在内的几位教授的助教,还在燕京大学神学院读神学。
1920年,和沈雁冰、叶圣陶、郑振铎等12人在北京发起成立文学研究会,创办《小说月报》。
1922年,前往哥伦比亚大学研究宗教史和比较宗教学。1924年得文学硕士学位转入牛津大学研究宗教史学、印度学、梵文等,并研究佛教。习得法文、德文、希腊文、拉丁文及梵文。离开英国后到印度研究印度学。
1927年回国任燕京大学教授,另在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兼课。
1935年受时任香港总督邀请,出任香港大学中文系主任,进行教育改革。
1941年,卒于英属香港,得年48岁。
76.郑振铎(138,184,186)
【回想录】
爱罗先珂来京,由郑振铎耿济之二君引到周家暂住。周作人49年编译的《希腊女诗人萨波》一书,由郑振铎促成付印,并收入他所主编的文艺复兴丛书里,周作人称他为“解人”,感慨解人难得。
【生平】
郑振铎(1898-1958),字西谛,原籍福建长乐,生于浙江温州。
1917年,入北京铁路管理传习所(今北京交通大学)学习。
五四运动期间,与瞿秋白、耿济之创办《新社会》杂志,倡导新文化运动。
1920年,与耿济之、王统照、周作人、沈雁冰、叶绍钧等人发起成立文学研究会,创办《文学周刊》与《小说月报》。翻译《飞鸟集》
1927年,四一二事件后,与胡愈之等人致信国民党当局,强烈抗议屠杀革命群众,为此险遭逮捕。5月乘船到欧洲避难和游学。
回国后历任清华大学、燕京大学、辅仁大学教授与暨南大学文学院院长、《世界文库》主编。
1937年,参加文化界救亡协会,与胡愈之等人组织复社,出版《鲁迅全集》,主编《民主周刊》。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文化部副部长。
1958年,率领中国文化代表团赴开罗访问途中,飞机在苏联楚瓦什境内失事遇难身亡,时年59岁。
77.张歆海(145)
【回想录】
回想录中称为张欣海,曾参与周作人招待“东吉祥派之正人君子”的宴会,不知是否该派之一。
【生平】
张歆海(1898 -1972),字叔明,浙江海盐人,出生于上海。张幼仪之兄。
1916年考入北京清华学堂,两年后以优异成绩毕业,并赴美留学,入哈佛大学,1922年获英国文学博士学位。
回国后,成为学衡派人物(倡导儒家文化),但与胡适、徐志摩等也颇接近,历任北大英文系教授兼系主任、清华学校英文教授、东南大学西方语言及文学系系主任、上海光华大学副校长兼文学院院长、英文学教授等职。
1928年进入国民政府外交部任参事,后历任欧美司司长,葡萄牙、波兰、斯洛伐克公使。
1941年携全家到美国定居,先后在美国长岛大学和费尔利迪金逊大学任教。1972年夏天,张氏夫妇在考察东南亚的归途中到了香港。又转到上海。
1972年在上海病逝。终年74岁。
78.林语堂(145)
【回想录】
回想录中称为林玉堂,曾参与周作人招待“东吉祥派之正人君子”的宴会。1934年在上海主编《人间世》,刊登了周作人的打油诗,并起名为“知堂五十自寿诗”,招来风波。
【生平】
林语堂(1895-1976),初名玉堂,福建漳州龙溪人。
1912年,林语堂在上海圣约翰大学学习英文,1916年获得学士学位,毕业后于清华大学英文系任教。
1919年赴哈佛大学文学系留学,并于1921年获比较文学硕士学位。
1923年,获得莱比锡大学博士学位后归国,任北京大学教授和英文系主任。
1924年后为《语丝》主要撰稿人之一。
1926年出任北京女子师范大学教务长,同年到厦门大学任文学院长。
1927年到武汉任中华民国外交部秘书。
1935年后,在美国用英文撰写《吾国与吾民》(My Country and My People,1935年)、《京华烟云》(Moment in Peking,1939年)、《风声鹤唳》 (1941年)等作品。
1954年新加坡筹建南洋大学,受聘担任首任校长,但后来由于经费等问题,与南洋大学董事会意见不合,在大学开学前离职,并拿走陈六使先生的赔偿回到美国。这件事也被人批评林语堂晚节不保。
1976年3月26日在香港逝世,享年80岁。
79.丁西林(145)
【回想录】
“东吉祥派之正人君子”之一,曾参与周作人招待宴会,并同赴西山游玩。
【生平】
丁西林(1893-1974),原名燮林,字巽甫,江苏泰兴人,剧作家、物理学家。
1910年考入上海南洋公学。
1914年入英国伯明翰大学攻读物理学,1919年获理科硕士。
1919年回国,受蔡元培校长聘请,入北京大学任物理学教授兼理预科主任。历任北大物理系主任,中央研究院物理研究所所长。
1948赴台,任台湾大学理学院物理学系教授兼教务长,同年离开台湾。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历任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等职。
1974年逝世,享年80岁。
80.陈西滢(145)
【回想录】
回想录中称为陈通伯,“东吉祥派之正人君子”之一,与鲁迅有过多场骂战。比如说指责鲁迅抄袭,骂《语丝》只敢针对拿笔杆子的文人不敢针对军阀。
【生平】
陈西滢(1896—1970),原名陈源,字通伯,笔名西滢,江苏无锡人。文学评论家、翻译家。妻子为凌叔华,
1912年去英国读中学,后入爱丁堡大学和伦敦大学,回国后任北京大学外文系教授。
1924年在胡适支持下,与徐志摩等人创办《现代评论》周刊,任文艺部主编,在该刊开辟“闲话”专栏,发表许多杂文。在此期间,与鲁迅结怨,爆发多次笔战。
1929年到武汉大学任教授兼文学院院长。
1943年到伦敦中英文化协会工作,1946年出任国民党政府驻巴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首任常驻代表。
1966年退休侨居伦敦,1970年因病去世,得年74岁。
81.郁达夫(145)
【回想录】
回想录中虽未列“东吉祥派之正人君子”的宴请中,但以其与周氏兄弟的私教,应列为陪客一方。
【生平】
郁达夫(1896-1945),名文,字达夫,浙江富阳人。
1913年随兄长郁华赴日本留学,1922年自东京帝国大学经济学部毕业回国。
1921年与同为留日学生的郭沫若、成仿吾、张资平、郑伯奇组织文学团体“创造社”。同年首部短篇小说集《沉沦》出版。
1923年,任北京大学讲师,讲授统计学,后辗转多校任教,但任期均不长。
1938年,抵新加坡,任《星洲日报》文艺副刊《晨星》主编,发表400多篇抗日政论。
1941年底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组织“星洲华侨义勇军”抗日。新加坡失守后,避难至苏门答腊。
1945年,日军已发现他的真正身分。日本投降后不久的某个晚上,郁达夫突然神秘失踪,拒信为日军所杀,享年48岁。
82.易培基(145,146,149)
【回想录】
“女师大风潮”中,学生们要求撤职校长杨荫榆,改以开明的易培基为校长,经过不懈斗争,最终实现。
【生平】
易培基(1880—1937),湖南善化(今长沙市)人。
早年留学日本,参与革命,在东京受教于章太炎门下
1912年中华民国建国后,曾在黎元洪身边做秘书,因不愿随黎元洪依附袁世凯而弃职回湘,在湖南高等师范学堂、长沙师范学校、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教书,毛泽东是他教过的学生。
1925年12月31日,他从时任署总长章士钊手中接任教育总长,并兼任北京女子师范大学校长。
1929年,任国立故宫博物院院长兼古物馆馆长。
1933年,因故宫盗宝案蒙遭冤屈,被迫辞去院长之职,移居天津,转至上海法租界。晚年生活处境凄苦。
1937年病故,终年57岁。
83.刘和珍(146,149)
【回想录】
刘和珍在领导“女师大风潮”,要求撤换校长杨荫榆时,曾被开除出校,周氏兄弟联名请命,最终取得运动胜利。“三一八”惨案中,刘和珍被射杀,鲁迅《纪念刘和珍君》一文使其名扬天下,周作人亦为之写挽联和纪念文。
【生平】
刘和珍(1904年—1926),原籍安徽歙县,生于江西南昌。
1918年秋以优异成绩考入南昌女子师范学校,成立了女师学生自治会。
1923年秋,考入国立北京女子高等师范预科,后升入女师大英语系,被选为学生自治会主席。
1924年,领导“女师大风潮”,被学校开除,周氏兄弟为之写联名信。最终取得胜利。
1926年3月18日,死于“三一八”惨案,年仅22岁。
84.许广平(146)
【回想录】
回想录中提到许广平仅一处,即“女师大风潮”中被开除,周氏兄弟为之请命的六名学生之一。
【生平】
许广平(1898—1968),广东番禺人。
1917年就读天津直隶第一女子师范学校预科,担任天津爱国同志会会刊《醒世周刊》主编,并在周恩来领导下参加了“五四运动”。
1922年考入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国文系,成为鲁迅的学生。
1927年,鲁迅到中山大学任教,许任助教和广州话翻译,与鲁迅在白云路租房同居;10月与鲁迅到上海正式同居。
1929年,生子周海婴。
1949年后历任政务院副秘书长、全国人大常委、全国政协常委、全国妇联副主席、中国民主促进会副主席、全国文联主席团委员等职务。
1968年,受“四人帮”逼害,在北京病逝,终年70岁。
85.杨德群(146,149)
【回想录】
“三一八”事变中被段祺瑞政府射杀的两名女师大学生之一,周作人彼时执教女师大,为杨德群和刘和珍送去挽联。
【生平】
杨德群(1902—1926),湖南湘阴(今汨罗)人,出生于书香之家。
1913年秋考入湖南省立第一女子师范学校。
1924年秋,考入武昌大学继续读书。
1925年秋,又转入国立北京女子师范大学文预科,攻读生物学和社会学,“以备留学俄国,而彻究社会改造之途。”是女师大学生自治会的骨干。
1925年冬,加入中国国民党。
1926年3月18日,为抗议日舰炮击大沽口,与刘和珍等参加北京5000余愤怒群众举行反对八国最后通牒集会游行活动。当游行队伍在铁狮子胡同段祺瑞执政府门前,遭反动军警开枪镇压时,为救护已中弹倒在血泊中的刘和珍、张静淑,自己亦不幸中弹牺牲,年仅22岁。
86.蒲伯英(147)
【回想录】
周作人称赞蒲伯英为《晨报》的杰出人物。
【生平】
蒲殿俊(1875—1934), 四川广安 人,辛亥保路运动的主要领导人。
1904年参加殿试,中进士,被授职主事。
1905年公派日本留学。1909年归国,被蜀人公推为四川咨议局议长,同年成为全国咨议局联合会副主席。
1911年,领导了轰轰烈烈的保路运动。武昌起义成功后,四川宣布独立,蒲殿俊任大汉四川军政府都督。
此后出任过北洋政府内务次长等职,后淡出政界,从事报刊与戏剧改良工作,在新文化运动中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文化启蒙工作。
1934年因病逝世,终年59岁。
87.章川岛(147)
【回想录】
章川岛为《语丝》的编辑之一。
【生平】
章廷谦(1901—1981),字矛尘,笔名川岛,浙江绍兴上虞人。
1919年,入北京大学哲学系读书。在校时,经常在北京《晨报副刊》《语丝》杂志发表文章。
1922年北大毕业,留校。参与发起和编辑《语丝》,与鲁迅来往甚密。1926年任《民国日报》编辑。
1930年,在南京任教育部编审。抗日战争胜利后,回北京大学中文系任副教授。
1949年,参加中国民主促进会。
1956年,当选为民进中央委员,兼北大支部主任。
1957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代表作有散文集《月夜》等。
88.辜鸿铭(157)
【回想录】
辜鸿铭时北大顶古怪的人,拖辫子穿马褂,本是混血儿,却满口“春秋大义”,十足的保皇党。回想录中记录辜鸿铭在北大的两件趣事,其一是在开会时当蔡元培校长要发言前,抢说,“现在请大家听校长的吩咐!”,其二是大家挽留蔡校长时,他发言道,“校长时我们学校的皇帝,所以非得挽留不可。”
【生平】
辜鸿铭(1857-1928),名汤生,字鸿铭,祖籍厦门同安区。父亲辜紫云是经营橡胶园的总管,母亲为葡萄牙人与马来人的混血儿。
1867年,辜鸿铭10岁时随其义父,橡胶园主英国商人布朗前往苏格兰。
1873年考入爱丁堡大学文学院攻读西方文学专业。1877年以优异的成绩获得同校文学硕士学位。
1880年,返回故乡槟城。1881年,他遇到马建忠并与其倾谈三日,思想发生重大改变,随即辞去殖民政府职务,致力于研究中国古典文化。
1893年,以《设立自强学堂片》上奏光绪皇帝,筹建自强学堂(武汉大学前身),得到钦准。
1908年宣统即位,任外交部侍郎,1910年,他辞去外交部职务,赴上海任南洋公学教务长。
1911年辛亥革命后,辜辞去公职。
1915年在北京大学任教授,主讲英国文学。
1924年,辜鸿铭赴日本讲学三年。1927年返回中国。
1928年在北京逝世,享年72岁。
89.黄晦闻(158)
【回想录】
前清光绪年间,上海出版《国粹学报》,黄晦闻主笔,以复古来讲革命,灌输民族思想。但民国成立之后,却退隐下来。他愤世疾俗,觉得现时很像明季,为人写字常钤一印章,文曰“如此江山”。在北大任教,讲顾炎武诗。病逝后,周作人送去挽联,“如此江山,渐将日暮途穷,不堪追忆索常侍。及今归去,等是风流云散,差幸免作顾亭林。”
【生平】
黄晦闻(1873~1935),字玉昆,号纯熙,别号甘竹滩洗石人。广东顺德人。曾在上海主笔《国粹学报》,编辑《政议通报》等;1917年后执教于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等,一度出任广东省教育厅厅长,越岁辞去,授书终生。
90.汤尔和(159,178)
【回想录】
日占期间,冯汉叔和周作人为保护北大的精密仪器,曾找当时已投靠日本任教育部总长的汤尔和斡旋,保护了这批仪器。
【生平】
汤尔和(1878年-1940年),浙江杭州人。
早年曾在杭州府中学堂就读师范,1902年协助其师在沪创办《新世界报》。1903年,留学日本,其间被推为拒俄义勇队临时议长。又游德,获柏林大学医学博士学位。归国后任两级师范校医、北京医专校长。
1922年后,历任教育总长、内务总长、财政总长。
1937年,抗战爆发后投靠日本,任伪议政委员会委员长、华北政务委员会常委兼教育总署督办等职。
1940年因肺癌病死于北平。
91.郭绍虞(161,177)
【回想录】
1938年下半年,北平日占时期,北大迁往昆明,周作人留守北平无事可做,遂向时任燕大国文系主任的郭绍虞君请求,得到一些功课。
【生平】
郭绍虞(1893年12月21日-1984年6月23日),原名希汾,字绍虞,江苏苏州人,中国语言文学家。
早年师从陆尹甫、陆雨庵,1910年在苏州工业中学求学期间,创办《嘤鸣》。
1915年担任上海进步书局编辑,五四运动中,成为新潮社社员。
1921年与叶圣陶等共同发起成立文学研究会,“以研究介绍世界文学、整理中国旧文学、创造新文学为宗旨”。
1927年起,担任燕京大学中文系教授14年,以照隅室作为斋名。
1934年出版《中国文学批评史》,朱自清誉为“开创之作”。
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伪为了强迫他任教伪北大,竟将他关押两天。获释后,他在燕京大学讲坛上上了“最后一课”,朗读了《诗经·黍离》,满座泣下。接着就携眷南下。
1942年返上海,在开明书店任编辑。此后在上海大夏大学、之江大学、光华大学、同济大学任中文系教授兼主任。建国后任同济大学法学院院长。
1949年起,郭绍虞到复旦大学任教,先后兼任中文系主任、图书馆馆长、文学研究室主任等职。
195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文化大革命期间,成为上海“罗思鼎”写作组成员。1984年6月23日,病逝上海,终年91岁。
92.梁宗岱(162)
【回想录】
周作人在回忆刘半农死讯一事中,曾提到1934年他正在东京,此时梁宗岱夫妇正从南京来,说到在报上看到刘半农死讯一事,周作人这才获知老朋友之死。
【生平】
梁宗岱(1903 - 1983),广东新会人,诗人、翻译家、批评家,他翻译的《莎士比亚十四行诗》被余光中誉为“最佳翻译“。
1917年考入广州培正中学。
1923年被保送入岭南大学文科。
1924年留法期间,结识了法国象征派诗歌大师保尔瓦雷里,并将其诗作译成中文,还曾得到罗曼·罗兰的赞誉,此后又前往瑞士、德国学习。
1931年留学归来,出任北京大学法语系教授和系主任,1934因离婚事件离开北大,居住日本。
1941年~1944年受聘复旦大学外国文学系主任。
1970年中山大学外语系并入广州外国语学院,他随外语系转入广外,任法语教授。
1983年辞世,得年80岁。
梁宗岱的妻子沉樱也是当时有名的女作家,与梁宗岱结合,但当时胡适的夫人反对梁宗岱与包办婚姻的原配夫人离婚,便从北大辞职,与沉樱同赴日本,后结婚。但梁宗岱后来又移情别恋,两人感情破裂,沉樱带着三名子女在台湾生活。
93.司徒乔(168)
【回想录】
司徒乔是周作人在燕大时的学生,嗜画如命,在北京举办画展时,周作人曾为他写过小引。后周作人五十岁生日时,司徒乔画了一幅他的炭画小像作为纪念。
【生平】
司徒乔(1902-1958年),广东开平县人,擅长油画、水彩画,是20世纪上半叶中国写实主义油画最具代表的画家之一。
初就读岭南大学文学院,1924年转进燕京大学神学院学习。参加过各种带有左派色彩的活动,曾任“白十字架团”团长。
1928年底在万国美术会帮助下,前往法国巴黎,跟随法国写实派大师比鲁习画。
1931年返回广州,入岭南大学教授西洋画。抗日战争时期流亡到东南亚一带,后深入新疆等地写生。
1950年,任中央美术学院教授。
1958年,在北京香山自己的画室里溘然逝世。
94.陈逵(170)
【回想录】
1929年,北大法学院学生围攻女子学院以抢回校舍,陈逵作为教员与周作人同被拘禁在内。
【生平】
陈逵(1902 - 1990),湖南人。
1920年赴美勤工俭学。
1926年毕业于内布拉斯加州立大学 ,后又入威斯康辛大学研究院学习欧美文学和哲学。
1928年回国后历任北平大学女子文理学院、南开大学(英文系第一任系主任 )、浙江大学、湖南大学、暨南大学、复旦大学外语系教授,华北大学教授
1925年开始发表作品。译著传记《亨利·艾斯芒德的历史》(合作)等。
爱好中英文诗歌写作,在美国学习期间,被耐不拉斯加大学授予“桂冠诗人”称号。回国后,致力将中国古代名诗词翻译成英文,介绍到国外。
95.俞平伯(170,171)
【回想录】
1929年,北大法学院学生围攻女子学院以抢回校舍,作为教员与周作人同被拘禁在内。
【生平】
俞平伯(1900-1990),原名俞铭衡,字平伯,浙江德清人,生于江苏苏州,中国现代诗人、作家、红学家。曾祖俞樾是清末著名学者,父俞陛云为探花。
1915年,考入北京大学预科,在校期间投身新文化运动。
1918年5月他的第一首新诗《春水》和鲁迅的小说《狂人日记》一起刊登在《新青年》上,成为中国白话诗创作的先驱者之一。同年,他与同学傅斯年、罗家伦等人发起成立了新潮社。以后陆续发表过《冬夜》等诗集。
1919年12月毕业于北京大学。
1923年出版《红楼梦辩》,考证出《红楼梦》原书只有前八十回是曹雪芹所作,后四十回是高鹗续作。与胡适一同称为新红学的奠基人之一。
1925年任教于燕京大学。
1928年去清华大学。1935年在清华园成立“清华谷音社”,推广昆曲。
1946年转入北京大学任教授。
1953年入中国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古典文学研究室,将旧著《红楼梦辩》修订后易名《红楼梦研究》出版,
1956年,创办了北京昆曲研习社。“文革”中受到迫害,去河南息县干校劳动,从此不再参加曲社活动。
1990年,以90高龄逝世。
96.沈步洲(170)
【回想录】
1929年,北大法学院学生围攻女子学院以抢回校舍,作为教员与周作人同被拘禁在内。
【生平】
沈步洲(1888—1932),江苏武进人,著有《言语学概论》。
早年,毕业于私立东吴大学,后赴英国留学,入伯明翰大学,获硕士学位。曾在英国迦诺克火药厂任职,并为英伦三岛化学会会员。
回国后,历任上海中华书局英文编辑主任,国立北京大学预科学长、文科讲师,私立中国大学教授,北京政府农商部技正。
1917年,任教育部专门教育司司长,旋任留欧学生监督。
1923年3月,任教育部参事兼代理教育部次长;7月免职。后任编译馆馆长,图书审定委员会委员长,国立北平大学、私立女子师范学院讲师。
1932年逝世。年44岁。
97.王仁辅(170)
【回想录】
1929年,北大法学院学生围攻女子学院以抢回校舍,作为教员与周作人同被拘禁在内。
【生平】
王仁辅(1885-1959),字士枢,江苏昆山人,中华民国数学家。
早年获得美国的庚子事变赔款奖学金,赴美留学,获哈佛大学学士学位。回国后,历任北京交通大学教务长,北京大学数学系主任、教授,国立北平大学文理学院教授等职务。
98.赵丽莲(170)
【回想录】
1929年,北大法学院学生围攻女子学院以抢回校舍,作为教员与周作人同被拘禁在内。
【生平】
赵丽莲(1899-1989),父亲是赵仕北,中华民国开国人士,留美法学博士;母亲白薇熙(Bornstein)是德裔美籍西医,旅美医学博士。夫婿是唐绍仪的侄儿唐荣祚,1920年结婚,1930年离异。
1899年出生于美国纽约州。
1907年,赵丽莲8岁,随父母回到中国,就读上海美国学校。
1919年,获得北平女子高等师范学院聘为音乐教师。
抗日战争结束后,进入北平电台,1946年春在广播教授英文并自编教材。
1948年,离京赴台,担任台湾省立师范学院英语系讲师。数年后,获得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文学荣誉博士学位,职位从讲师升格为教授。
1949年接受国立台湾大学校长傅斯年的礼聘,担任台大外文系教授,同时继续主持电台英语教学节目。
1964年,从台大退休。1989年,莲病逝于台北,享年90岁。
99.高梓(170)
【回想录】
1929年,北大法学院学生围攻女子学院以抢回校舍,作为教员与周作人同被拘禁在内。
【生平】
高梓(1902 - 1997),江苏南通人,女子体育教育家。
1919年应聘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1920年由学校派遣至美国威斯康辛大学深造。
1925年担任北平女子大学体育系主任。
1932年任山东大学教授兼私立文德女子中学校长。
1934年任中央大学教授,抗战爆发后随校迁至重庆任教。
1949年春至台湾,担任新竹师范学校附属小学校长。
1956年主持台湾教育部所属第一所师资在职进修机构——教师研习会,先后主持教师进修123期、校长储训班9期,培训师资2万余人。
1968年退休,后应聘担任台湾中国文化大学教授兼副校长、家政研究所所长。
1997年,在台北逝世,享年95岁。
100.溥侗(170)
【回想录】
1929年,北大法学院学生围攻女子学院以抢回校舍,作为教员与周作人同被拘禁在内。
【生平】
溥侗(1877 -1952),爱新觉罗氏,字后斋(厚斋),号西园。京剧名票,别号红豆馆主。清朝封为不入八分镇国公衔一等镇国将军。民国四公子之一。
其父载治是乾隆帝第十一子成亲王永瑆之曾孙,过继给道光帝长子隐志郡王奕纬为子嗣。光绪七年,载治卒,溥侗封镇国将军。奉旨在上书房读书,喜收藏金石、碑帖,雅好昆曲与京剧,通晓音律,属京剧“谭派”权威。亦曾随黄勉之学习古琴。1927年任乐律研究所所长,后在清华大学、北平女子文理学院等校教授昆曲。抗日战争期间曾在汪精卫政权担任要职。1952年病故于上海。
101.吴检斋(172)
【回想录】
1932年,章太炎北游至京,与一众章门弟子共接待,后大家公集款项为老师著作刻印,右吴检斋总负责校勘出版之事。
【生平】
吴承仕(1884-1939),字检斋,号展成,又号济安,安徽歙县人。中国经学家、古文字学家、教育家。与黄侃并称“北吴南黄”两大经学大师,与黄侃、钱玄同并称章门三大弟子。
1907年举贡会考获一等第一名(相当于状元),点为大理院主事。
1912年任司法部佥事。
1914年亲往章太炎被监禁处探望,求学于章太炎,笔录章太炎口述,成《菿汉微言》。
1918年参与昆曲研究会,借古讽今抨击北洋政府,1923年见研究会被曹锟笼络而退出。
1924年末任北京师范大学国文系主任,同时被聘为中国大学、北京大学、东北大学教授。
1926年秋任中国大学国学系主任,在任期间,编制了教学大纲,改革了课程。与学者邵瑞彭、高步瀛等创办“思辨社”。
1927年4月8日闻李大钊等被捕后设法营救,4月29日闻李大钊等被害,辞去司法部佥事之职,继任北京师范大学国文系主任。
1931年9月闻九一八事变,任北京师范大学教授会主席,一致通电南京政府要求抗日。
1935年参与一二·九运动,亲身去新华门前集会,和学生一起参加游行示威,
1936年初章太炎邀请南下,3月回绝,6月闻章太炎逝世,在北京主持追悼会,共致挽联并自为长挽联。
七七事变、北京沦陷后前往天津,避居于英租界小白楼,为地下抗日刊物《时代周刊》撰文并筹措经费。
1939年病逝于北京,时年55岁。
102.王芸生(174)
【回想录】
周作人的四篇《日本管窥》发表于当时由王芸生主编的《国闻周报》上头,是时关于日本的比较正式的论文。
【生平】
王芸生(1901-1980),原名德鹏,天津人。
出身寒微,13岁即辍学当学徒,靠自学成才。在天津东浮桥口茶叶铺当伙计时,就开始为《益世报》写稿。
1925年在洋行工作的王在五卅运动时激起了民族热情,成为反帝活动的积极分子。
1926年,因避难前往上海,并参加上海的革命活动,国共合作时期先加入国民党,后经博古等人介绍入中国共产党。四·一二事件后在天津《大公报》刊登启示,声明脱离一切党派,谢绝政治活动,专心从事著述。
1928年任天津《商报》总编辑。
1929年被张揽入《大公报》,任地方新闻编辑,次年编辑《国闻周报》。
1941年张季鸾去世,王芸生继任《大公报》总编。
抗战胜利后,呼吁和平,反对内战。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他参与知识分子思想改造运动,之后继续担任《大公报》社长,直至1966年9月北京版停刊。
反右运动后受到批判,由于毛泽东本人授意,未被划为“右派”。此后很少过问《大公报》社务,致力于文史著述。文革中遭到批斗,家庭受到重大影响。
1980年在北京去世,享年78岁。
103.梁实秋(176)
【回想录】
1932年,周作人将译成的《希腊拟曲》卖给编译委员会,因梁实秋翻译莎士比亚,稿费提高到千字十元,周作人的译作遂也卖得此价。
【生平】
梁实秋(1903-1987),名治华,字实秋,号均默,以字行。籍贯浙江杭县(今杭州市余杭区)人,出生于北京。散文家、学者、文学评论家、辞书学家、翻译家,华人世界第一个研究莎士比亚的权威。
1915年,梁实秋听从父亲的安排考入清华学校留美预备班。
1923年赴美留学,先在科罗拉多学院学习,后在哈佛大学攻读研究生,研究方向是西方文学和文学理论,获哈佛大学英文系哲学博士学位。
1926年回国后,先后任教于国立东南大学(后改为国立中央大学)、青岛大学(后改为国立山东大学)并任外文系主任兼图书馆馆长、北京师范大学。
1927年,与徐志摩、闻一多创办新月书店,并任教于暨南大学外文系。
1927到1936年间,因坚持将永恒不变的人性作为文学艺术和文学观,否认文学有阶级性,不主张把文学当作政治的工具,批评鲁迅翻译外国作品的“硬译”,不同意鲁迅翻译的苏俄“文艺政策”。被鲁迅批为“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
七七事变之后,梁只身赴后方。抗战时曾居重庆北碚雅舍,任国民参政会参政员、国立编译馆编纂。
1949年,移居台湾,先后任国立编译馆馆长、台湾省立师范学院英语系主任、国立台湾师范大学文学院长、大同工业专科学校董事。
1967年,梁自1930年开始规划的翻译《莎士比亚全集》的大型计划终告完成,梁因此以一人之力首次完成整部全集的翻译而著名。 作为文学家的声誉则主要来自于他在1940年至1986年之间写成的数百篇关于日常主题的散文,以《雅舍小品》为名结集出版。
1987年病逝于台北,享年84岁。
104.陶晶孙(180)
【回想录】
日占北平期间,周作人作《中国思想问题》影射日本的所谓大东亚共荣计划在中国行不通,被日方不点名批评为“反动老作家”,陶晶孙翻译出当时的日方演说词,登在《杂志》上。
【生平】
陶晶孙(1897 - 1952),原名陶炽、陶炽孙,笔名晶明馆主、晶孙等。江苏无锡市人。
1906年随父亲去日本,在日本读完小学、中学和大学,1919年在九州帝国大学学医学。
1921年,参与发起成立创造社。
1927年,从日本回中国,一度主编《大众文艺》和《学艺》杂志。
1929年加入革命剧团艺术剧社。
1930年3月2日加入“左联”。30年代起主要从事医疗卫生、医学教学和医学研究工作。
1946年去台湾。1950年离台去日本。1951年后在东京大学讲授中国文学。1952年病逝于日本,享年54岁。
105.胡兰成(180)
【回想录】
日占北平期间,周作人作《中国思想问题》影射日本的所谓大东亚共荣计划在中国行不通,被日方不点名批评为“反动老作家”,胡兰成第一个指出说的就是周作人。
【生平】
胡兰成(1906-1981),原名胡积蕊,小名蕊生,浙江绍兴人。
1926年,进燕京大学副校长室抄写文书,每日两小时,并旁听燕大课程,如是一年,期间见到周作人等。
1937年受汪精卫之邀,任上海《中华日报》主笔。1940年,任汪政府宣传部政务次长。1942年,被任命为行政院法制局长。
1943年,被汪精卫逮捕。1944年释放,在上海与张爱玲初见,同年结婚。
1944年,对日战争晚期,在日本外交官支持下,至汉口办《大楚报》。负责连络中共与日军,希望共同对抗中华民国国民革命军。
1945年,日本投降,胡兰成策划兵变,希望结合激进日军与残馀亲日势力,成立独立政府,对抗中华民国。被蒋介石迅速扑灭。胡兰成在浙江一带匿名逃亡,后潜藏于温州,开始写《山河岁月》。
1950年,逃往日本,此后长期定居日本。1954年,与佘爱珍结婚。
1974年,,获蒋介石批准,至台湾中国文化学院(今中国文化大学)授课。其文学才能影响了部份台湾文人,尤其是朱西甯、朱天文、朱天心父女。
1976年,胡兰成离开台湾,再度客居日本。
1981年病逝于东京都,享年75岁。
106.马骥良(183)
【回想录】
1949年,国民党南京政府垮台,周作人被从老虎桥监狱释放,当晚便在马骥良家住了一晚。
【生平】
唐纳(1914—1988),原名马季良,又名马骥良,江苏苏州人,报人、电影评论家、记者和演员,中共地下党员。
早年就读于苏州私立树德中学、江苏省立苏州中学。
1932年入上海圣约翰大学。
1934年秋进入上海艺华电影公司任编剧;1935年加入电通影业公司,主编《电影画报》。
1936年,与蓝苹(江青)结婚,会同赵丹与叶露茜、顾而已与杜小鹃,在杭州月轮山下六和塔前举行婚礼,六位新人取六合之意,郑君里司仪,沈钧儒证婚,名噪一时。
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之后,担任《大公报》的战地记者,奔走于东部战场,后唐纳又曾追求过演员陈璐、康健、记者安娜(陈润琼)等,1952年在法国与安娜结婚,开办中餐馆,1978年回国探友,1988年在巴黎病逝,得年74岁。
107.巴金(185)
【回想录】
回想录中称为李芾甘,1949年鲁迅在北京翻译《 希腊的神与英雄与人》,由巴金校勘发表。
【生平】
巴金(1904-2005),原名李尧棠,字芾甘,四川成都人,祖籍浙江嘉兴。
1927年,巴金赴法国留学,1928年12月回国,居住在上海。1929年1月,开始创作《家》等文学作品。
1934年,赴日本留学,1935年8月回国,完成《春》和《秋》。抗日战争胜利后,巴金主要从事翻译、编辑和出版工作。
1950年,担任上海市文联副主席。
1957年,主办大型文学刊物《收获》,并担任主编。
1960年,当选中国文联副主席。
1966年,受上海作家协会“造反派”批判,开始强迫劳动的生活,关进“牛棚”,被《人民日报》署名文章点名批评。妻子在文革中去世。
1983年起,巴金连续五次当选全国政协副主席,任职达22年之久。
1984年起,当选中国作家协会主席,任职21年直至逝世,才由女作家铁凝接任。
1999年,因为呼吸道感染发高热并出现急性呼吸衰竭,病情反复发作,从此未能出院。2005年在上海逝世,享年100岁。
108.叶圣陶(186)
【回想录】
1950年叶圣陶担任出版总署署长,邀请周作人翻译希腊文书籍。
【生平】
叶圣陶(1894年-1988),原名叶绍钧,字秉臣,江苏苏州人。
叶圣陶中学毕业后,最初任小学教师。
1919年,加入了北京大学的新潮社,开始白话文学的创作,发表小说、新诗、文学评论和话剧剧本。
1921年与周作人、沈雁冰、郑振铎等人发起成立“文学研究会”,提倡“文学为人生”。
1923年,进入商务印书馆从事编辑出版工作。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发起成立“文艺界反帝抗日大联盟”。抗战期间,他前往四川继续主持开明书店编辑工作,同时还参加发起成立“文艺界抗敌后援会”。
1946年,回到上海后,担任了中华全国文艺界协会总务部主任及上海市小学教师联合进修会和中学教育研究会的顾问。
1949年,到达北平,担任华北人民政府教科书编审委员会主任。后任全国文联委员。1949年后,先后出任教育部副部长兼人民教育出版社社长和总编、政协副主席,人大常务委员等。
1962年,加入中国民主促进会,1979年当选为民进中央副主席,1984年被推选为主席。
1988年逝世,享年93岁。
109.楼适夷(188)
【回想录】
周作人晚年重译《古事记》,想把早年登在《语丝》上的段落收集来,是楼适夷把它们找出来,找人抄了送给周作人。
【生平】
楼适夷(1905-2001年),原名楼锡春,曾用笔名楼建南,浙江余姚人,作家、翻译家、出版家。
1919年随父亲到上海,在一家钱庄里当学徒,自幼喜爱文学。受五四运动的影响,开始写作。
1927年后主要从事地下工作和文学活动,在《太阳月刊》《拓荒者》《语丝》《萌芽》等刊物上发表作品。出版过短篇集《挣扎》《病与梦》。
1929年去日本学习。1931年回到上海,参加“左联”、“文总”工作,编辑左联机关刊《前哨》《文学导报》。
1933~1937年被捕入狱,翻译高尔基《在人间》等作品。抗战后历任《新华日报》《抗战文艺》《文艺阵地》等刊的编辑工作。
1946年以后编辑过《时代日报》《作家》和《小说》月刊。
1949年出版散文集《四明山杂记》。
建国后历任东北军区后勤政治部宣传部长、人民文学出版社副社长兼副总编辑和顾问。作家出版社总编辑,曾任中国作家协会理事、顾问。
2001年4月20日因病逝世,享年9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