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无意义成为常规,当我写下恐惧
也许今天也是无意义的一天,从早起开始给自己加油,在工作日记本上写下:相信自己能够处理好所有难题,说到底供货商涨价、当地劳务纠纷、当地监察部门检查索要财物这些归根结底都谈的是钱,矛盾点在于我想给项目省钱,不想做太多的让步,不想被人刁难、打劫。不负责任地说这些都是国家的钱,我一个小翻译是决定不了的,可是内心还是愿意合理地去花这些钱,难道是我的格局不够大?还是说丧心病狂攒钱的思维和借鉴习惯潜移默化到工作中去了?
明天要举行重要仪式,请了当地政府部门官员、媒体,今天主要工作在打电话确认来人的姓名、职位、翻译领导的发言稿和PPT。这是本职工作了,不涉及到与别人扯皮打交道,我能够安心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做好,可是又有些担心明天的场面不可控,翻译出来的东西讲出来被人笑,嗯,果然焦虑才是常态,其实还有更深一层的担忧,就是这些政府官员参加这样的活动,无论是他们自己还是他们手底下的喽啰都会开口要美元,对,面不红,心不跳地提出要钱,要出场费,交通费各种借口且可以开发票。自从领导说项目资金紧张需要节约之后,每次我跟领导申请费用都会让我想起小时候跟父母要钱交学费或者买文具,母亲总是拖很久,数落我一顿然后才给。我的恐惧在于别人跟我要钱,我怕跟领导要钱,我不想花钱,现实是不花钱办不了事,光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不了。我感觉身上有一副无形的枷锁,我如果是个无赖、无耻、无担当、不负责任的人,是不是就没有这些烦恼?
上午又冲动想去剪头发,剪成寸头的那种,到最后还是忍住了。我跟我妹妹聊天,跟我妈妈聊天,跟孩子聊天,说的话言不由衷,不敢表露自己目前的脆弱和无助,他们理解不了,我的烦恼和恐惧只有自己能够解决。在看《孤独六讲》,想缩在桌子下,我可能是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