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0月7日：听王恒讲尼采，听邓晓芒讲黑格尔，回顾国庆假期

尝试抓住一条主线讲尼采——人的身体与人的灵魂。尼采的身体羸弱，仿佛他的思想过于竭尽全力，在精力有限的情况下，他的精力天平过分地倾向灵魂、思想这一边。尼采身体不好，35岁退休，也无法像叔本华一般，生命的长度有限，看不见自己思想的石头激起的惊涛骇浪。王恒设想如果尼采活的足够长，他的后半生会是如何？想必是为希特勒频频拜访的大国师，出入都有卫国士兵护送的人物。

不过王恒也讲了，这是对尼采的一种误解。尼采的思想被希特勒掘为源泉，并非如尼采本人所愿，完全是尼采妹妹的有意编辑，嫁予极端的反犹主义者，尼采也并不喜欢这个妹夫。以至于后来周国平讲尼采的时候还要铺垫很久的，尼采的思想并非极端民族主义。这是思想，并不是单纯的民族、社会理论，这种简单的限定实在是太狭隘了，它只是思想的一种误用。

尼采的思想源于叔本华。叔本华讲唯意志论，这种意志是一种“类”意义上的意志，有点像，如果你是花，那么花有花这一类事物的意志。尼采不一样，尼采比起“类”，更强调个体，个体就是个体的价值所在。从这个区别讲，王恒说尼采是现代的，而叔本华是传统的。也正是这一点使得尼采成为了现代哲学的先驱。我一直不清楚如何界分传统哲学与现代哲学，现在看来差别在于存在的第一性是否强调主体性（为何讲到第一性问题，我待会讲）。现代哲学强调人是人自己选择的，人是由他自己所做的一个个选择堆砌而成。（堆砌这个词不知是否运用恰当，如果真的是简单堆砌，似乎忽略人自身的能动性，人在做选择的时候，其实是最能体现自己主体的时候，怎么能说是堆砌出来的呢？）

尼采回想古希腊哲学家，他们过着自己信仰的生活，他们相信的事物并没有离他们很远，他们的哲学、他们所讨论的存在无不存在于他们的生活。直到苏格拉底的出现，尼采说世界就开始完蛋。苏格拉底谈道德，超越生死向人们描绘了一个更为美妙的彼岸，追求彼岸才是真正的追求幸福。后来柏拉图构建理念的世界，再加上斯多葛学派贡献的平等人格观念，基督教就诞生了，一个更具故事性，更具体系的彼岸世界笼罩几千年的西方历史。尼采摇摇头，说这是一种虚无主义。哈哈，这种虚无主义恰恰和我们今天所讲的虚无主义背道而驰。今天所说的虚无主义在于价值的虚无，本体的虚无，用来批判道德日渐堕落的世界。然而尼采的将虚无的矛头倒过来，苏格拉底难道不是在虚无我们真实生存的世界吗？难道不是在虚无此岸个人的存在与价值吗。郑杭生主编的现代西方哲学主要流派的导论部分讲到人本主义留下了传统哲学中关于本体论的探讨，而抽离了认识论的探讨，认为认识论中的理性把握是无理由的，强调非理性。为什么说是本体论的探讨呢？因为尼采讨论的问题是个体之所是，是个体的生成问题，这就是一个本体论的问题，和郑杭生所讲是一致的。尼采认为理性的世界、道德的世界是一种弱者的妥协，他们缺乏个体向上、强力的生命力，缺乏强者的姿态。

讲到轮回，我不理解。

王老师的读书会讲今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变相地说爱因斯坦的猜想是不对的。放了陆源推荐的视频，那个视频说今年诺奖的物理学奖动摇了存在第一性是唯物还是唯心。红宇说唯物唯心这种区别并不重要，我很同意，唯物唯心都好，都只是思想中的一环，思想的一个答案，而思想的精华在于它本身的深刻，深刻在于思想本身的全貌，它是如何看待世界的。想到赵林老师在讲黑格尔时候的一段话：

如果说还能挑出什么毛病，那我们就只能说黑格尔是在唯心主义的基础上解决这些问题的。当然，这与其说是一个毛病，不如说是一种态度而已。唯心主义与唯物主义只是观察世界的不同立场，很难直接与正确和错误联系在一起。所以这个问题不是一个学术水平的问题，而是一个文化环境或人生经验的问题。

另一方面，肯定超光速的存在，其实并不能否定唯物，只是那种物跟我们宏观所说的物是两种东西，但不能说它不是物。

我问鑫杰如何解释人左右了实验结果，鑫杰说事物本身向左向右是不会因为人而改变的，他是否定左右这一说的。如果说量子知道人在观测它，所以它就作出了刻意的选择，能否说世界的本源是唯心呢？好像也不能。

炫锴在德国新冠阳性了，他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新冠阳性的人。他这个哲学爱好者在德国读物理，真是契合。

本以为邓晓芒的黑格尔只剩下两个16分钟的视频，但是最后一个视频居然有快三个小时，我到现在还剩一个小时没有看完。还是等看完黑格尔来写写比较好，主要是现在也没时间，苏力的东西也还没看呢。

讲到苏力，前几天看苏力评季卫东的关于后现代法学的文章。里面有两个观点很吸引我。一个是后现代并非是在时间线上发生于现代之后的思想，而是在人类的每个阶段都有后现代思潮的存在，因为人本身就是理性与非理性的复合物，无论在哪里，什么时候，人类理性与非理性的一面都存在。另一个观点是后现代思潮在法学中是无法产生的，因为法学是追求安定性，追求预期性的学科。其实从这个角度讲，我认为归根到底法学是理性的产物，人们追求理性而扬弃非理性原因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