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别人的信息素22
付思超想了两天,总算察觉出了异常。虽然徐洋提出了要离婚,但是徐洋那天早上还“兢兢业业”的带着自己去参加堂姐的婚礼,继续在长辈面前扮演着“付思超的alpha”这个角色,就算他想离开,也不应该在婚礼参加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说走就走。 虽然去咖啡店验证过了,那天仓库确实有失火,徐洋也确实是因为这个才提前离席,但他处理完失火的仓库,也不应该一声不响说走就走。 这中间好像缺少了一个动机。 付思超不甘心又杀回了咖啡店,抱着胳膊盯黄唯铭。 “你肯定还瞒了我什么事。” 黄唯铭抱着一袋豆子,正往磨豆机里倒,听见门口的风铃响了,一句“欢迎光临”刚到嘴边,看见来人是付思超,又憋了回去。 付思超开门见山,并且用的不是疑问句。 黄唯铭叹一口气,“我真的不知道徐洋在哪。” “我说的不是这个。”付思超打开柜台侧边的门,挤了进去,拿过黄唯铭手里剩下的半袋咖啡豆帮忙倒进了磨豆机。 “徐洋离家出走的契机不对,仓库失火,他赶回来之后肯定还发生了点别的事。” 黄唯铭暗道,你管这叫离家出走啊? 黄唯铭:“是,处理完仓库失火的事情之后,徐洋砸了一部手机、店里的两套杯子、三个盘子,还差点把咖啡机掀了,发了一阵疯才消失的。” 付思超愣了,“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黄唯铭摊手:“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两个人相视并沉默了一会儿,黄唯铭开口补充到:“说真的,我认识徐洋这么多年,能让他发疯的也就是你了。” 付思超也知道自己没少惹徐洋,但他不可能想得到这次徐洋发疯是因为什么,他“劣迹斑斑”,选项太多了。 往后的两个月里,付思超没事就跑到咖啡店来蹲点,有时候李润祺会陪他一起过来,让黄唯铭可以舒一口气。 这天刚从音乐节演出回来,李润祺带着付思超去店里等黄唯铭下班一起吃饭,黄唯铭和店里的两个店员正在打扫卫生,付思超打着哈欠进了操作台,已经可以很熟练的给自己做一杯香草拿铁了。 他抬头问李润祺,“你要喝吗?” 李润祺摇摇头。 付思超端着杯子靠在操作台边上,喝了两口,皱着鼻子嗅了嗅。 趴在旁边的李润祺也跟着付思超一起嗅了嗅:“深烘的豆子真的好香,但是现在太晚了,要是喝了我就睡不着了。” 话音未落,付思超放下了手里的纸杯,转头问正在搬椅子的黄唯铭。 “徐洋来过?” 黄唯铭搬椅子的动作一滞,“他没回来。” 付思超:“那我怎么闻到他的信息素了?” “你是否清醒?”黄唯铭整理完最后一把椅子,拿起桌上的抹布往工作间走,经过付思超的时候指了指他手里的咖啡:“你端着咖啡当然会闻到咖啡味儿了。” “我分得清咖啡味和徐洋的信息素!” 付思超坚信自己闻到了徐洋的信息素,但是黄唯铭一口咬定徐洋没来过店里。 于是付思超从“没事就到店里蹲人”变成了“有事也到店里蹲人”,黄唯铭就差点几柱香把他供起来当店里的吉祥物了。 天色逐渐暗下来,黄唯铭算完帐,洗完杯子,就听到付思超推门出去的声音,立马掏出手机给李润祺发消息:“报告!付思超回家了。” 李润祺:“收到!辛苦了!” 又是没有收获的一天,付思超出了店门没有直接回他和徐洋的家,打了个车去了相反方向的公寓。 上次走的时候他把家政盖的防尘布掀开,忘记盖回去,这会儿沙发上已经布了一层灰。付思超径直去了卧室,打开衣柜找出被套想把之前那套换了,结果他折腾了半天,被子还是一团乱。 换被套这种事以前是陈女士帮忙,后来是徐洋,他哪里知道换完被套会找不到被子的四个角。 也不知道是被自己数值为负的生活技能气到了,还是想徐洋想疯了,付思超最后崩溃的把自己摔进乱七八糟的床上,抱着一团被子哭,半夜哭累了就睡着了,半个身子露在外面躺了一晚。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都中午了,多半是昨晚没盖被子着凉了,付思超觉得头昏脑胀,从床上爬起来的一瞬间天旋地转。 很饿,但是没有什么胃口。站在空荡荡的公寓里愣了一会儿,他接到了李润祺的电话。 “那个Demo在我的笔记本里,我回去传给你吧,今天我不去工作室了。” 电话那边李润祺听他讲话有气无力的,问他怎么了。 “好像是昨晚着凉了,家里应该有药,没事。” 付思超下楼打了个车准备回家传Demo,他记得家里有药箱,徐洋会定期往里存药。 遇上了午休时间的小高峰,出租车一路走走停停,这个出租车师傅踩刹车踩得一惊一乍,本来胃里没有东西不太舒服的付思超现在更难受了,再在车里颠几下他就能吐出来。 扫码付款的时候他看二维码都在旋转,忍着不适好不容易挨到家了,付思超打开门闻到徐洋的信息素的一瞬间,脑子里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徐洋……徐洋?” 消失了两个月的徐洋闻声从书房出来,看到站在玄关脸色不太好的付思超,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一半是因为生病难受,一半是因为徐洋,付思超的泪腺跟开了闸似的,几乎瞬间失控。 “你回来了?” 徐洋似乎皱了下眉,“有份合同落在这里了,我回来拿。” 付思超低头确实看到徐洋手里拿了一个文件夹。 “你又要走吗?”付思超语气里带着委屈,“徐洋,我不要离婚……” 徐洋几不可闻到叹了一口气,说:“付思超,我也会累的。” 他走近了抬手贴上付思超的额头,转而又靠近了一点,似乎在确认什么,末了才面无表情的退开。 “你发情期了,准备抑制剂了吗?” 发情期?付思超愣了两秒,难道不是感冒发烧吗? “我……”刚想说自己没准备抑制剂,就见徐洋转身去拿了小药箱。 “只剩一只了,你先用这个,我找人再送点过来。” 说完,徐洋拿着手里的文件夹头也不回的推开门,他似乎根本不想听付思超那句“不想离婚”后面还会接什么话。 “你最好还是早点签字,拿着离婚协议去把标记洗了。你发情期本来就不稳定,一直这样拖着会很难熬。早点把我给你打的标记洗掉,下次发情期多的是alpha帮你解决。” 徐洋十分清楚说什么话最能刺痛付思超。 最后付思超靠李润祺送来的几只抑制剂挨过了这个发情期,他在脑袋清醒之后的第一眼,看到了徐洋留在桌上的戒指。 付思超的目光落在那枚戒指上,对着李润祺说:“你看,我们的婚戒都只剩这一枚了,另外一枚早就找不到了。” 李润祺抱抱他,安慰道:“会找到的,我陪你找。” “找回来有什么用,徐洋不要,徐洋真的走了。” “我陪你一起找他呀,你不是还有话要跟他说?我确定你想说的那些话就是他想听的。” 果然第二天付思超就跟往常一样去了咖啡店。他坐在常坐的靠门的位置,盯着手里的戒指,徐洋昨天那句“付思超,我也会累的”一直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像一句魔咒,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黄唯铭端着两杯燕麦拿铁,在付思超对面坐下。 “仓库失火那天,处理完这件事徐洋是准备回家的。”黄唯铭握着杯子,似乎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说:“但他当时打开笔记本收了个邮件,我不知道邮件的内容是什么,他看完之后情绪就失控了。” “也许就是那封邮件让一直游走在临界点的徐洋崩溃了。” 付思超突然想起来,之前有人给徐洋寄过他的床照,也是那次,徐洋失控到把他标记了。 桌上的燕麦拿铁不断冒着热气,一缕一缕盘旋上升,消散…… 从昨天就一直晕乎乎的脑袋里突然涌现很多东西,好的坏的,黑的白的,五彩缤纷的,不同alpha的声音和脸,不同的场景和不同的翻云覆雨,一段一段盘旋向上…… 那段时间,徐洋沉浸在他和付思超是一对正常夫夫的假象里,直到付思超和李炘扬在路灯下拥抱的画面,和他们婚礼之前付思超跟那个主唱拥吻的画面重叠在一起,徐洋猛然惊醒,付思超不是属于他的omega,他们只是在扮演一对正常的夫夫。 如果不是那个永久标记,付思超会和他那一池子的鱼每天换着花样的玩儿。 付思超不会属于任何一个alpha,也不会属于徐洋。 这场荒唐的戏剧迟早会落幕,结局多半不太好看。 徐洋越不清醒就陷得越深,越清醒就越恐惧,他在付思超身边反复的拉扯自己,久而久之,他像一座随时濒临决堤的大坝,只需要最后一点助力,就会瞬间崩塌。 点开那封邮件,付思超和其他alpha翻云覆雨的画面呈现在他眼前,和上次不同,这次是视频,夹杂着淫乱的喘息变本加厉的冲击着徐洋的理智。 付思超在别人的床上高潮的时候,还会记得徐洋吗? 付思超和徐洋做《》爱的时候,是把徐洋当做自己的alpha还是当做一条鱼? 其实徐洋根本没去什么哥伦比亚,但他确实需要和付思超分开,才能好好冷静下来。他没想到昨天回去拿东西会碰到付思超,明明那个时间段付思超应该不在家的。 看到付思超因为发情期而在他面前流眼泪的样子,徐洋差一点就心软了,所以他扔下戒指逃一样的离开。 但他没想到很快他们又见面了。 刚刚聊着聊着,脸色一直就不太好的付思超就倒在了黄唯铭面前,黄唯铭等救护车的同时打了个电话给李润祺:“宝贝!付思超晕倒了!” 李润祺:“什么?!在你店里吗?我马上到!” “去医院,我先送他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