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体内的一片棉纱
前几日,路遇焦先生,仍然会想到别人与他开比较低级的玩笑。这说明关系好,早年就能见到这样的场面。
当年有人调侃焦先生说,看你焦老师吧,年轻时精力旺盛,姓焦,老了老了,改姓,却姓“闻”了。这样说的缘由是,焦先生年轻时写文章,署名都用原名,后来不知什么缘故,写文章署名,用了名字的谐音,第一字即“闻”字,所以有了这样的玩笑。
焦先生听后只是笑,亦不反驳,亦不怨怼。
焦先生对我是太熟悉了。他说,你现在的岗位,就是老洪时期的残留物,是机构改革的牺牲品,是外科手术留在体内的一片棉纱。
我觉得很形象,确实是作家的手笔。
焦先生继续说,这是一场失误,但更像是一场祸害,是有意为之,是挖坑,精准地让你往坑里跳。咱们农村有句粗话说,是有人“日逼给日黏了”,或者是“日逼给日糊涂了”,所以才有这样的结果。可惜当年的始作俑者,退的退了,病的病了,都离场了。
我只是笑了笑,显得云淡风轻 。是的,往事去矣,目前的状态,亦没有什么不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人要学会调节自己。要学会不记仇,善于与往事干杯。
但我对于焦先生所说的,“留在体内的一片棉纱”,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实在是一种高明得说法了。
这个世界中,有很多很多这样 “留在体内的一片棉纱”, 大家都在忍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