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青春一杯葡萄味美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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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听谐聊，有观众分享了中学时代的浪漫往事：中秋节的晚上，和喜欢的男生一起来到公园，那位男生为她准备了一个藏着月饼的蛋糕，又从校服口袋里变魔术般拿出了两个高脚杯，和一瓶葡萄味的美年达。
在主持人和观众的惊呼声和掌声中，戴着耳机的我也禁不住微笑起来。好青春的故事。
那位观众接着说，后来每年的中秋节，她都会自己喝一瓶葡萄味的美年达。
2
或许青春故事的酸甜并不在于故事发生的彼时彼刻，而在于多年之后的讲述与怀想。每年中秋节依旧自饮一杯葡萄味美年达，才让这个故事真正余韵悠悠。
于是，带着审美与评判的目光的我，是已经离开真正的青春了吧。我是在为这个好故事赞叹，还是遗憾自己没能拥有这样值得保留的仪式。
3
回到中学时代，我是一个对“傍晚在篮球场等你”之类的纸条视若无睹的冷酷女同学，认为避免失恋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要恋爱；更重要的是，中学时代的我对整个世界拥有无限爱恋，以至于不明白人为什么会选择将这份爱恋寄托在一个对象之上，“好狭窄哦，尘世的爱”。
也不是没有过招，但它们都无头无尾，好像一笔笔坏账，我怀疑事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办法讲清楚原貌。翻开日记本，提到某位同学，紧接着居然是他每一门科目的月考成绩，“下次一定要考得比他好”。
拔剑四顾心茫然。看来只有和学习谈的这场恋爱，有办法形成比较完整的叙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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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青春时候的试探与过招本身，是灵光闪闪的诗句，是小小的火苗，不需要也无法获得任何完满；而在完全走出那段时光之后，它们才有可能成为一种叙事。至于是怎样的叙事，只取决于讲故事的人。
我怀疑我对美好爱恋的向往被卡在了中学时代；于是时隔多年，为了获得一个完整的青春叙事，我鬼迷心窍，提刀直赴鸿门宴。后来终于证明男主角不符合编剧的要求，可惜归可惜（为青春故事可惜），倒也不失为一个句号，不过是“往事休要重提”的句号。
总之，讲故事是一回事，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又是另一回事。青春时候的爱恋之所以迷人，是因为在构建起关于爱的模型之前的相逢，更接近一片赤诚之心，不是为了什么“情绪价值”“成为更好的自己”。稚拙当然也会伤人，但我以为它的忧伤又带着回忆的甜蜜，是值得保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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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葡萄味美年达，却想起另一件关于青春的事。
高二的某个晚自习课间，我和朋友难得地走向操场散步，正看到远处一位同学和他的女朋友一前一后也向操场走着。教学楼灯火通明，某个教室窗边的同学们看到他俩，热烈地大声打招呼：“X哥！X嫂！”我和朋友只见X哥略显尴尬地向楼上挥了挥手，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这时候，我们正走在通往操场的小径，两边开着栀子花。笑声中混合着栀子花的香味，这就是我能回忆起的最青春的故事。
干杯，为了青春！
2022.8.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