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最近总是想写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写什么,不知不觉就变得过于平凡,有的时候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其实都像浮于云端。曾经觉得很近的距离现在已经望如天堑,曾经觉得很大的机遇现在已经过往云烟;时间流逝的同时人生中各种敞开的大门不断的关上,有些道路已经不再有涉足的机会,不知不觉间再随意的选择也需要再三思忖。人生的成长或者说老去是不是往往承认有的时候只能和自己和解,知道这个世界上或许绝大多数的东西并不属于你,绝大多数的机会就像金色飞贼一样在你眼前闪过一秒,那一秒你可以看到它阳光折射下耀眼的金色纹路,听到它急速震颤的双翅划破空气的声音,真切地仿佛你伸手就可以抓住它,但下一个瞬间它就再不见踪影,你额前没有闪电的刻痕,手里也没有光轮两千,你甚至不是一个魁地奇球手,你站在场边的观众席上看着自己伸出去探向远方的双手,远处是骑在扫帚上的矫健身影们,那一秒钟是不是会有些恍惚?
我们这代人出生成长在承平的年代,伴随的是史无前例的改革发展四十年,从那位伟人在南边画个圈到世界第二的经济体,我们感受到的始终是共和国的蓬勃发展和那份舍我其谁的气息,战场的硝烟永远只能在屏幕和故纸堆里看见闻见,半个世纪中国人的苦难和十年的动荡早已逝去,在北境的巨兽轰然倒下的尘埃里,黑暗的年代仿佛从来不曾也不会出现。中国人的历史永远是英雄史,越是乱世越是精彩好看,读七千白衣白马名师大将莫不辟易的陈庆之,读板舆小舟中运筹帷幄一夜成阵的韦睿,读二十三岁纵横河洛虎牢一战擒两王的李世民,乃至读两度板荡间机定乾坤一往无前的温峤,读司州夜色中闻鸡起舞太原城月夜下登楼清啸胡笳退军的刘琨,怎么不令人闻之神往?但是从汉末到唐初五百年间那么多传奇的历史之后,是两脚羊,是人相食,我们只能在史书上看到在宁平城外被石勒屠戮殆尽的西晋四十八王,看到被数十人溲其上,呼声嗷嗷,闻于行路夷九族的崔伯渊,王室高族乱世尚且如此,升斗小民如何自处?从东汉鼎盛时的5000万人口到初唐始兴的1500万人口,太多的黑暗和不堪埋进了雨血,化成灰烬湮灭于时间。
国家、民族乃至个人就像潮汐一样有起有落,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在浪头还是浪底,太多上一秒还是弄潮儿下一秒已然灰飞烟灭,更多的人根本没有选择权,中房美股哪一边会先崩塌,国运到底会怎么走,本就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事情。但是黑云压城,电闪雷鸣已在眼前,可能只是一个浪花一滴雨点落下来,人生就已经被改变。即使再愚钝的人也能嗅的到时代缓缓转向的味道,无论是疫情被封三个月还是有司全系统人事冻结,身处其间,不禁自问一句,在暴雨真的来临的时候,在大浪真的打下来的时候,我们要怎么做呢?
于又一轮7+3的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