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的语言:一个人也可以铸就一个语言宇宙

徐冰的作品是灵活的且成体系的,但是这期展览部分作品(主要包括《天书》《地书》系列)没有办法做过多的介绍,一来这系列作品就像小孩子初识汉字一样,需要偏旁、拼音的基础知识以及字典的对照,二来说得太详细便破坏了整个展览带给人的惊喜,还是身临其境去看最为真切。这里借用艺术家本人曾说的一句话来形容,“如果一个作品能够被解释地清楚和到位,那这个作品就可以不存在了”







在观看展览的过程中,人的思维被打开,就如同艺术家所说“在可读与不可读的转换中,在概念的倒错中,固有的认知模式被打乱,制造者连接与表达的障碍,思考的惰性受到挑战,打开更多的思维空间,找回认知原点”。
我们生来就在一个约定俗成的成长体系中,思维、行动无不受到话语体系的束缚,但这种话语体系是在后天由他者建立的。徐冰设计这套语言体系的最初动力是因为初到国外,语言困难,于是他便通过研究不同语言特性,通过英文创作形成属于他独有的一套汉语体系,实现艺术上的嫁接,打通文化之间的壁垒。






《她的中国故事》并不是令人印象最深的作品,但是展品前站满的人确是整个展厅最受人瞩目的一道光景,每个人都在排队慢慢前进,通过徐冰设计的文化符号来观看一个人的生命历史,仿佛是一场文化盛宴,但又充满童年时期才会有的天真和乐趣。


往往天才的艺术创作者身上总是有一股少年感,这种感觉最初是在观看蔡国强展览中,看到他在烟花爆破时激动的挥手呐喊时感受到的,在《徐冰的语言》这个展览中也有感触到(此次《徐冰的语言》与《蔡国强:远行与归来》同在浦东美术馆展出)。上图视频中是徐冰在介绍自己的艺术语言立体书,艺术家的专注与认真,其实侧面也是体现了一种可贵且独特的内心世界,这也是他们身上共同的可爱之处。






这个展览策划者设计了一个供参观者学习体验的教室,这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互动性和趣味性,也拉近了参观者与展览之间的距离。艺术本不是高高在上,它需要我们细细体会。包括后面也设计了一个观众用叶子创作的装置,参观之时正值乌克兰事件发生,有人在展览最顶部贴了一个“NO WAR!”,我们参观时便在这句旁边贴上了一颗爱心。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As there is nothing from the first,where does the dust itself collect?”
“9·11”事件时,徐冰在曼哈顿下城收集了一包灰尘,面对这样一种沉重的历史事件,其实每一个渺小的个体都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这也很像疫情之下只能守望的我们。




《凤凰》是徐冰2008年回国后第一个筹划的作品,其最初是徐冰被邀请为北京正在兴建的财富大厦做一件作品。但去到这个正在搭建的财富中心时,徐冰看到的是在就地而睡的民工以及与那高楼大厦截然相反的底层生活气息,于是他搜集了各种建筑废料完成了这样一件粗糙但又震撼的作品。由于种种原因这个项目最终失败了,没有在财富中心展出,但这也是使得这个作品展现在了全世界人民的面前。
徐冰并没有只是为了完成而完成,而是用自己的艺术思维敏感地捕捉了事物背后的精神和能量,一个城市光鲜的背后本身就是无数劳动人民辛勤的付出,此次上海疫情,我们也看到了许多滞留在上海的劳动者的无措和心酸。
徐冰提出,“由于‘凤凰’的每一块材料都被劳动者之手触碰过,它们自带神性,这对‘凤凰’伤痕累累却自带尊严。这件当代作品借鉴了民间艺术的手法,用最低廉的材料,表达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许。”

在查阅徐冰的相关资料及访谈时意外的看到了他与戴锦华老师之间的梦幻联动,戴锦华老师谈到作品给她带来的震撼在这里也想与大家分享。
戴锦华:“第一次看《天书》的时候就有种非常强烈的窒息感。看到《凤凰》的时候那种震撼,首先是生理性的,然后才是精神性的。
在《十三邀》中看到徐冰的一句话在这里与大家共勉。

这是一个非常值得一看并且值得一写的展览,一直很想回顾写下来,却懒得去翻相册也不敢去翻,但今天翻出来却十分开心,希望看到这篇文章的人也能看得舒心。
徐冰在谈及当代艺术时提到:“我认为当代艺术是:艺术家对所处时代的敏感而导致对旧有艺术语言和方法的改造。艺术家是思想型的人,又是善于把思想转化成艺术语言的人。”
希望我们都能所处的生活保持一份可贵的敏感和天真。
五一快乐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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