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2022
写在前面:努力避免自我感动
记忆是可怕的东西,好似什么都发生过了,又好似什么都没有。
最近愈发觉得原来决定历史瞬间的时间节点就在自己身边,20年前是什么样子,再20年前又是什么样子,显然已经不一样了。
这个世界变化快得,让我回想起湖州原来老恒和酿造厂烟囱下面一个老虎灶的时候,那烟雾缭绕的沸腾开水的味道,感觉已经是古代的奇异设施。外公以前在自家院子养着的水獭散发着畜生的臭味还有爷爷摆在家中宽宽的裁缝桌上摆着的三角形粉笔,第一次享受空调时全家为了省电琢磨了半天的使用空调协定以及第一次坐上摩托车后老爸自信满满俨然一副湖城舒马赫的自信。多么遥远的回忆。
遥远么?人的记忆啊,不仅只能通过自己记,长辈们也会回忆起自己的小时候,组成了这一家人贯穿一整个世纪的有趣却也不乏伤感的,家族记忆,这些记忆看似没什么用,但就会在奇怪的地方发挥着奇怪的作用。
比如由于不知道为什么爸妈哼唱起的日剧姿三四郎的主题曲我一直觉得是在鬼叫,然后去搜索了那首歌,从而扒了下来,放在日本和弦的贝斯教学中;比如爷爷念叨了一百次日占时期碰到日本兵用枪抵着肩膀逼着道歉,现在听到妹妹说日本话还显得异常幸福的表情;比如老妈在弄堂里用石头砸破一个小男孩脑袋之后,她的奶奶回家让她跪在毛主席像前的自责与搞笑。
人的脑袋啊,说实话装不了什么东西,有时候装了一点就又会忘掉。但能想起来的,便构成了这一代人的共同记忆。说实话最近既想要回湖州又不想回,有时候也闹不清楚生活的含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今天,就让我回一趟湖州吧,在某一个暑假吉山新村的爷孙象棋对弈中,输得五体投地;在南白鱼潭午餐后,虾头争夺战中,仓皇落败;在三元洞府的吉普车傍边,看着不太明白的身边的庞然大物,在二世祖的怀抱中手舞足蹈起来。
也算是一个好结局。(害,还是自我感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