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五月的芍药季来了,用美好的价格就可以买一捧仙女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今年买得早,天气尚未炎热,四五天过去状态仍然很好。

最近偶尔会忽然刮起一阵狂风骤雨,枝头的老叶纷纷离树,扬在空中分不清是叶是花,呼啦啦飘走。不知道是不是树与春天达成的默契,好借东风彻底完成新陈代谢。
鸟就没那么好过了。正是幼鸟孵化的季节,时常在树下看见从巢里不慎掉落的幼鸟,亲鸟在旁边急得上蹿下跳,奈何雏鸟羽翼未生,怎么扑腾两只肉乎乎的小绒毛翅膀,都无法腾空。

属于夏日的水生植物次第绽放,靠近水边,水汽混合热浪的初夏薰风便来扑个满怀。


和死宅朋友自从一起看电影后,以惊人的频率见面,平均大概1.2天交汇一次,总有要互相给对方的东西:她家竹林里生出的苦笋、我帮她买的营养土、她整理出来的多肉叶片…以及周末一起出去玩。

周末又去看高桥小镇的绣球有没有大面积开放。
没有。相隔两周,花苞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有零星几朵先开。



李子树和枇杷树枝头压着饱满的果实,第一次看见柿子花。
在每天都有新闻发生的世界里,总有古老的自然规律恒常运行,可以确定的“不变”,是天然的安慰剂。



走到路的尽头无人处,再往前走一截,在树林间躺下,这里明显没了人工精心搭配的“野趣”痕迹,树、灌木、杂草野蛮生长。
这个角度看世界,树很高很高,风从脸旁滚过,河流在耳边哗哗流走,感官上自己好像变成了生活在草丛里的某种小动物。
躺了一会儿,跟朋友说,我觉得背心有点凉,她说,那往回走吧。

沿着步道,我们又回到人工的美里面,天气很好,借蓝天拍了无数新叶的照片,选了半天,一张也不舍得删掉。


山坡顶种了一片虞美人,配色非常印象派了。

4月23日是读书日,压根儿没想起来。
给朋友送完营养土,鬼使神差地半途下了车,想找个阴凉的地方走走路,便去了大佛禅院。
天气好时,拍什么都觉得很可爱,庙宇可爱,小楼可爱,修竹可爱,爬山虎可爱,阳光洒下的光影也可爱。




看看时间,正巧寺里图书馆开着,于是莫名其妙在馆里蹭了一下午书。


依经验,这种图书馆里通常会有许多和地方文化相关的、市面上基本不流通的书籍。
我随手拿了一本本地地名由来的书,翻开第一章,就讲峨眉二字:
山高谓之峨,山秀谓之眉。


原来市中区就是平羌,我一直不知道李白那句“影入平羌江水流”是哪里的江,突然得到答案。
报恩寺街、禹王宫、万寿宫、城隍庙、县街、书院街、文庙街,这些街道名字尚存,楼宇几度倾覆,我从来没把这些地名与实际功能产生联系。
据记载,峨眉城内市场东迁西移,唯有报恩寺街一直是坛罐、命相、冥纸市场,从未迁移突然生出一个灵异向脑洞:
夜幕降临时,历史上的街道的幽影便缓缓降落,重叠在现代化的城市上。
日常生活的背面,夜里行动的高人异士,也许还有一个降妖伏魔的处理部门,他们执行任务,延用的都是古老的地图,处理那些存在于幽影中,试图闯入现代生活的生物。

我下意识以为一直存在的北门桥,原来也冲毁重建无数次,我看见的所谓“一直存在”也不过是1965年的重建版本。

这周读《以鸟兽之名》,跟腰封的推荐语差距挺大,作者想记录山民流入城市生活这段变迁历史,但是没有以严肃文学、纪实文学或乡土文学的形式,而是用一层悬疑小说的壳包裹起来,能感受到作者对遣词造句的精心雕琢,但是一旦感受到这种雕琢,就未免有些匠气露出来。

重看《花与爱丽丝》,十年前我的评分是三星,对两女一男的剧情骂骂咧咧。重看一遍发现很多可爱的细节,看懂了导演想传达的信息。这就是成年人心目中的青涩少男少女故事,自己是少男少女的时候看不懂,现在反而看懂了,所以这根本就是无聊大人对校园青春的意淫嘛。
还是把自己的三星默默升级成五星,我爱日剧的留白和不可言明。
优酱跳芭蕾和奔跑的样子太美好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