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条路怎么不能回头
妈妈说,想家就往回走,但这条路怎么不能回头。
我毕业论文引用了拉康的他者理论,萨义德也用其阐述西方看待东方,上野借此延伸男人看待女人,一如我看待我的生活。我是处于一个怎样的旁观者呢,大多数时候我是沉迷于虚构着的生活里,尤其封闭管理的当下,活动范围小到一首歌的时间就可以走完。我对世界和周围的感知,也局限于这个封闭空间里。我开始在意周遭的一切,室友吃饭咀嚼声,救护车鸣笛声,校园路边音响播放的流行钢琴乐。我的喜怒哀乐也局限于一亩三分地,今天食堂的餐食是否足以填饱肚子,当然已经没有心情去计较是否美味可口这种无意义的意识审美的偏好。疫情,封闭,带给我的,除了网络上广为流传的取代青春外,还有什么呢。
不断增强的不确定性。这是上海封闭管理这么久,我最贴切的感受。未知总是令人恐惧的,而我或者我们都是在一片迷雾森林里摸瞎前行,也许前往会有独角兽,也许是伏地魔摄取你积极的魂魄。看似无数个选择,却其实能选择的太少,很多时候是跟着政策跟着条目来运作基础的生活。我之前总是思考,为什么现在不确定性增加却没有让我更积极的去珍惜和享受当下。于是我反向思考,什么是当下?我们还能拥有当下吗,是做好第二天考试的准备前一天告诉我只有5个小时准备,5个小时后以后江对岸封控管理吗?如果继续细分呢,是秒钟吗,这一秒?这一秒我能拥有什么呢,随意滑落的泪水?脱落在地干枯受损的发丝?分不清方位传来的一句呐喊?声音传播到人耳的时间已经千帆过尽了吧。
更多的独处时间还是更少?封闭管理看似把我们框进一个固定的空间,减少社交减少与人的直接接触。但我们真的拥有了独处的时空吗?还是沦为每分钟拿起10次手机的科技劳工?只不过把与人接触的时间换算成与算法代码相处对着屏幕传情的螺丝钉。不过我们的工作不是安装手机屏幕版而是不断的用右手拇指滑动着点挤压着毫无疑义的讯息并乐此不疲罢了。以及算法推送着永远是你想看封闭空间,你慢慢变得单向度而不自知反而去争论封闭外的幅员辽阔。
决定是否登上那片云朵,你说你要自由,还是沉默。
我很羡慕那些孤勇者,一旦决定就不回头的走下去。可是,真的存在孤勇者吗?还是只是头铁呢,我曾和同学半夜争论过,她告诉我只有决定了哪怕是错的她也认了。当时听来很热血,可是这个错该怎么界定,或者她根本不会觉得自己的决定是错的呢?这是一种理想主义者的胜利还是井底之蛙的自我保护?我用大量时间去思考(内耗),去重新建立再推翻,去重振旗鼓再偃旗息鼓,一遍又一遍的循环总是让我想到初中读的《西西弗斯神话》,现在想来,的确一语成谶。
西西弗斯接受惩罚,一遍一遍的把石头推上山顶又滚落下来。想到此后我的人生,可能也是在这种循环往复中寻找乐趣,而那些你所认为拥有的爱,其实他们也会泪流。
The love that you hold
The tears they'll fl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