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画：唐代仕女的户外体育活动

上海博物馆馆藏的明代画家杜堇的仕女图，描绘了唐代官宦闺阁女子们的日常生活场景，其中蹴鞠图和捶丸图，非常类似今天的足球和高尔夫球运动。

图1

明 杜堇 仕女图 （局部：蹴鞠）

图2

明 杜堇 仕女图 （局部：捶丸）

让人不由想象，大唐盛世姑娘们的生活是多么自由奔放。且不说历史上唯一的女皇武则天，从巾帼女相上官婉儿，倒追风流才子元稹的才女薛涛，甚至唐代小说中的刺客聂隐娘等众多有所记载的女性身上，可以看出那个时代中对女性学识才干的肯定和尊重，不能说那个时代男女平等，但是女性的社会地位明显比之后一千多年的封建社会要高，对女性的束缚也少得多。唐之后女性开始裹小脚，足不出户，于是跟这些户外体育运动渐渐绝缘了。

据韩昂《图绘宝鉴续编》记载：“杜堇，字惧男，有柽居、古狂、青霞亭长之号。丹徒人，有籍于京师。勤学经史及诸子集录，虽稗官小说，罔不涉猎，举进士不第，遂绝意进取，为文奇古，诗精确，通六书，善绘事”。今江苏镇江人，那个时代的京漂，无意功名，不思“进取”，好读闲书，才华横溢，是个不愿意参与内卷的才子呵。不难理解他为什么要去描摹唐代仕女，或许在他的眼里，那样才算是女性该有的模样，而距离他几百年的唐朝，则是他眼里的黄金时代。

再看一副堪称国宝的唐代名画，周昉的《簪花仕女图》。印象中第一次见到是在小学课本上。

图3

唐 周昉 簪花仕女图

根据盛开的辛夷花推断，画中描摹的是春夏之交，唐代宫廷贵族女子的生活。画中女性体态丰腴，着低胸薄衣，隐隐约约看得到裸露的肢体。衣裳不是为了束缚和遮蔽，而是衬托出女性的自然和美好。遗憾的是，之后的文人画中，这样的健康形象渐渐消失了。更多展现的是女性的柔弱之美，服装日趋保守，体态纤细苗条。即便是杜堇这幅关于唐代女性的绘画，面部还是饱满的，服装和体态已不复唐代女性的风采了。

古代闺阁女子一年到头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我们因为疫情被困这么一个春天，算不上什么辜负春光了吧。封住的只是脚步，封不住的是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一朵花开从来都不会去问另一朵花的意见，愿姑娘们跟春天的花儿一样恣意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