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山——方志小说》读书笔记
小说不是认识研究的对象,而只是认识某种与自己有关的东西。
景军教授在著作《神堂记忆》中写道,族谱和地方志作为本地精英的创作,包含了对历史的解释需求,因为记忆是内化的历史。从这里引出的记忆,在古希腊、古罗马就已经被诗人利用(宗教)故事所强化,并给予空间化(教堂)。即使在这些建筑物不存在的时候,也可以被迅速想起。笔者并非强调记忆的客观价值,而是记忆重建带来的创造性。
“未来考古学”:把未来当成已然的事实,把过去变成未发生的可能,在期待和怀想的双重运动中成为潜藏着无限可能性的经验世界。
文本的意义:在于我们可以回到地方社会中客观存在的、可被观察、独立于主观外的制度、组织、习俗等现象,不断地填写,或者弥补其中的空缺。正如法国思想家米歇尔·德塞都所言:“阅读是一个地方经过实践而被创造出来的空间,而地方由符号系统——叙事所构成。”
艺术家塔可为了寻访《诗经》中出现的山川、河流、残垣,创作了摄影作品《诗山河考》,他利用摄影表现出来的稳定性和图像观感,来重新诠释“诗”的文学意义。成为图像叙事的摄影,背后是作者身体的地理空间实践,他把对于《诗经》的理解转化成了从文本到具体场所的类比。
传统知识分子以诗歌、绘画等艺术形式,借用了其自身的特权性话语来表达对地方的态度,试图将之化为某种地方话语。借用斯塔罗宾斯基关于波德莱尔的论述:艺术的现代性保存了一地所有的时间性,那些固着在空间与言语里的时间性。它以一种非当地人(旅人)的观察——接近于一种“快照”——获得实践中的瞬时稳定,即创造形式。
我们将视角聚焦在变革中的村落、那些已经或正在从传统的地理景观转向当下的社会景观。面向地方的书写行动,试图建立一种关于景观的认知和书写创作间的相互解释,它是“地方”语言与“分析”语言的杂揉。但是,我们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解释者,并不需要获得“真相”。写作者自己对地方中的事物进行边界界定。每个人的解释都将参与到整个体系的建构中,它是一个永远开放的现实过程,一个无限延伸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