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悲剧的诞生

“一个出于丰盈、充裕的最高肯定公式，一种毫无保留的肯定，对痛苦本身的肯定，对罪责本身的肯定，对人生此在本身当真一切可疑之物和疏异之物的肯定...后面这种最后的、最快乐的、最热情洋溢的对于生命的肯定...。存在之物中没有什么是要扣除掉的，没有什么是多余的--为基督教徒和其他虚无主义者所拒斥的此在方面，在价值等级制中，甚至要远远地高于颓废本能所能赞同、称道的东西。要理解这一点，就需要有勇气，而作为勇气的条件，就需要有一种充溢的力：因为人之接近真理，恰恰只有在勇气允许前进的范围之内，恰恰是按照力的尺度来进行的。”，尼采 GA6，396.

酒神狄俄尼索斯是这种充盈生命的化身。有力量承受生命最大的欢乐，也有勇气肯定生命中一切疏异之物--痛苦，罪责...。这确实需要神性的力量。

在尼采看来，真正的悲剧精神，是狄俄尼索斯精神，对生命无条件的肯定。悲剧不是像亚里士多德所说的那样为了宣泄恐惧和同情，净化这些危险的情绪，而是为了超越恐惧和同情，使之变成对生命本身的永恒快乐，“包含着毁灭的快乐”。这种肯定的最高形式，大概就是对虚无自身的肯定。生命永恒轮回，一样的快乐，一样的痛苦，一样的蜘蛛和月光，在每一次生命轮回中按同样的次序出现。对此虚无，就像孩子在海边堆砌沙堡，无惧沙堡被海水一次次冲毁，仍乐此不疲地重新堆砌。这样虚无之蛇头就被牧人咬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