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
这分明是一种视觉,也是一种忍让 在这寒冷华丽的拼图内部,一个幼童,显得如此多余无用 我该如何创造起自己的生命? 如何用四根残木阻碍跳脱的、绵延起的火山? 又如何不将书海废弃,踏着束之高阁的,那尾页逝成的泡影渡河? 这轻浅的涉猎远远绘不出来生意象,我在滂沱中也不忘将恋人看成远方 波纹,不会像大理石一般享乐,一次懒惰就停下移情之海的半生 而我,则与故人相逢,久别直至火苗伶俐之时 直至列车抛下我,抛下痴呆的,对四季的流泻与上扬无关的我 那幼齿的花火,才敢像天才一样,祈祷起我的过往,祈祷那头巨兽吃下我的心脏之后, 一定会变异如雏鸟,空灵鸣啭 清醒之梦,又一次排空,又一次预见这条路的尽头,只是一片花海,而非答案 枷锁,也只会因为陈酿的颜料,更加艳丽 可极美的,浪费的瞳孔搁浅了,这如何,如何能不让我痴缠? 但我有混沌,有容貌!我不会接受易碎之物的告白,不会把视野当做极美之物的出口 而且出口之外呢?甚至疑惑本身,都在忤逆 触感已经发现了,阴影其后一步 不必,不必再提起了 此刻的我,分明能饶恕那熊熊烈焰的流浪,但始终无法解释,在遥远的青春之时,那颗邪性的火苗,为何无法参天? 这一堵墙如果不是悖论,镜子就会将大火,推向死亡 推向我落灰的、纯净的轮廓 尽管到达之时,我已太老,我的身形,再容不下甚至一个太阳 所以回来吧,大火!在我冬眠之时,悄咪咪着 回来结束我的痛苦,洗去我的裂痕 放纵吧!像冰河世纪的转述一样,保持这动情,让这温暖的做法,变小我吧 只需,只需给我一个胎记,让我认出来世,哪怕不再有我 变小我吧,让我坍缩成宇宙啼哭前,结构泪腺的肥胖奇点 重新盘古开天,重新,以生命淬炼 摇篮曲,循环如梦,泛起惊觉 妈妈,请你告诉我,告诉我,我孱弱的躯体,纯白的灵魂,我尽力过滤掉的不堪 能承担多少个温热的、可爱的面颊的初次青葱? 如果不够一次心动,可否匆匆抚过一只鲸鱼踏空时的忧伤? 或者成为乌龟饱食后,满意的尾音? 大火,在你烧毁一切,烧毁婆须蜜后 请把我放在她未完待续的尸体边,那里有劣质的母乳 它会养育我,养育所有的我 那只断了一片翅膀的黄蝶,会嗅出棕熊的作息 永远安眠在对它余生的交响的排演之中 一粒花粉流浪,南方的甜酒从此不再惧怕初恋 所有肝肠寸断,不过是月亮的叹息 潮汐之后,又安宁着梦呓 一点萤火,在星空爆裂之时呼吁 血液循环暂且封存,蛰伏而甘居幕后 我在等待,我都在等待,第二次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