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者的三支歌

/一个女人

无尽的荒野

一个女人

和她的狗

围着一堆篝火

取暖

手间夹着一支烟

她的行李很少

只装了一个包

没有过于坚硬而沉坠的物品

透亮清澈的

眼神

那似乎不是土壤

而是溪水

/猎

去兜一头豹猫来

它有光亮绒滑的皮毛

锋利而敏感的爪子

湿漉漉的鼻头

它酣睡时

或是刚喝完咖啡的清晨

发动汽车引擎时

或是脚掌刚踏上第一簇带露的草丛

用霰弹枪将它捕获

不要移开目光

在它的眼瞳中

去看到我们所有人

/初春

让风吹过树林

由走道

和阳光在阳台上

汇合

轻抚蓬蓬草的头发

光粒飘落在那男人低垂的眼睑

让春天的小狗

邻居老人和小孩

烤得暖暖的声响

走过

吠醒那深埋枕头的耳朵

声浪沉寂在那女人微皱的眉头

这房间

在星夜将尽的早晨

埋在冰雪初消的土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