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思录续
三、
……由于他们全都选择了权力来实现目标,他们都是国际政治舞台的演员。——莱昂纳德·罗宾斯《战争之经济根源》p63. 这个时间,不同国家参与国际政治的最大限度与最小限度其实一目了然。 而这一切均与权力的消长相为关联,其可以将之推向权力斗争的最前沿,也可以使之丧失参与权力斗争的能力。——汉斯·摩根索《国家间政治——权力斗争与和平》。汉斯·摩根索同时认为这种情况也会受文化转变的情况而变化,其实他的内心还是太过于善良,这种情况有吗?我想是有的,但其首先得有一个先决条件——即该国始终处在国际政治权力斗争之边缘,作为“最小限度”的存在,才有可能促使其转向于其他活动,需要说明的是——此种边缘性并非由地理界定,如作为欧洲边缘的Ukraine,在特定的情况下,亦会成为世界的焦点。那么什么是外交政策的适用工具呢?对于邪恶国家,超凡政治魅力是天然缺失的,其无法因受国际社会尊敬与爱戴而施加影响,遂威胁、武力、非常规的阴暗手段则成为必然。这个时代,若不能在汉斯·摩根索理论之基础上再向前一步——即任何武力威胁皆是可耻的外交政策(眼下并无可能),那么,诸种阴暗手段仍将在国际政治舞台上大行其道,包括慷慨激昂之陈词、包括流血、以及无辜者生命的消逝。
四、
回头去看2014年5月2日的 Odessa clashes,两派阵营由思想对峙发展到街头对垒而终酿苦果。在国际叙述中,与此问题相关的那起shootings,被认为是导向悲剧的一个拐点,但当我对前因后果加以疏理并试图以此来判定“是非曲直”时,发现这完全没有可能,亦就是说shootings虽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但又不会因其“不发生”而消除之后的悲剧。倘以counterfactuals去寻求另一种经验可能,则可以清楚看到这样一个沉痛事件——它对于之后产生的那个更大的悲剧,并没有绝对的责任,或者说:其本身即是这两股对立力量中自在的一个因子。在"what if"之后,看到的是满溢的情绪、排他性、是对自民族历史文化竭尽渲染、粉饰之能事后达成的神话效应——并很容易让人沉溺在这一致幻极乐的状态中。亦就是说,导致悲剧的真正根源是extreme nationalism,很不幸,两派虽然立场有别,但他们都符合此一特性。现在我们看到的万言书,其之“慷慨激昂”实际是在国际关系中出现不对等倾斜后的一种应激反应,他一方面试图为violations寻找正当性,另一方面又渴望将compulsions达成逻辑自洽的假象,所以尽可能地煽动庸众来获取支持,为其之侵门踏户、为此后的killing、bloodthirsty,作伦理的自圆,亦寻求虚幻的道德慰藉。
五、
《无主之地》这个老电影,为什么20多年后依然让我记忆犹新,在于其叙事的力量,在于对权力、机构、媒体等诸组织在面对棘手问题时的深切洞察与大胆设想,他们会如何处理舆论和世界所关切的问题?当这些问题关乎人的生命、更关乎人类的普遍尊严之时。21年前,丹尼斯·塔诺维奇对我们身边正在发生的事情就做了生动阐释。电影最早被称为bioscope(生物镜),即意指显示生物形态运动的真实情况,这种综合艺术之于现实世界的奇妙联结,让我们可以更好的去理解,当下正在发生的那个为大众关切的事件,其中之诸多问题是如何在民众和在地authority间神奇切换的,按照麦克卢汉的冷、热媒介概念,其首先是作为一个冷媒介而进入大众视野的,遂受众不断通过自身的努力,在不断地寻找和发掘此一事件的可能真相、欲解开其中的诸多谜团。这种持续性的介入使authority深感不安,并通过连续的公告来试图扭转困局。这种公告,一般被视为高度透明的信息,对于大众而言,它将不再具有过多的参与性,“事实”即是如此——这就是热媒介、亦是authority挤压掉冷媒介提供的“论议”空间、排斥大众参与的一种基本手段。而围绕这一事件之冷、热媒介的反复切换,可以说是非常罕见的一个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