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汪
我蛮相信记忆的偏差这一说的,就算经历同一件事,感受主体不同,留下的记忆也往往大相径庭。
比如某一个关了灯的临睡夜晚,不知怎么聊到我小时候这个话题。在我妈关于我小时候匮乏的记忆存储里丢出这样一段:
在我小的时候她带过我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我接受了人生中唯一的为期两个月的幼儿园教育)那时的我估计四五岁吧,是该上幼儿园的年纪。她说要接送我上下学,还要上班,真是忙得团团转。前后辗转了小区里的两个幼儿园我都待不下去,每天都在哭闹。
关于幼儿园的记忆,我只有痛苦两个字可以形容。
第一个幼儿园,忘记是怎么离开的了。只记得拉粑粑在胖次上不敢跟老师说,结果被老师抓包,换上别的小朋友的胖次回家这一英雄事迹。原因是幼儿园实行的是排队尿尿这一制度,在尿尿期间我便意难忍,但迫于后面队友的催促,我无奈跳下马桶,回到座位解决了这一难题。
关于第二个幼儿园的记忆,是临床小姑娘揍我,抢我的钙片吃。尽管我不爱吃钙片,但也架不住每天被打。因此更是在无数个时刻想念奶奶的温柔乡。
时至今日,作为为数不多没有上完幼儿园的95后,我都觉得好庆幸。
她还跟我分享了一个小笑话:【小时候你打电话,电话里女声说“对不起,你拨打号码是空号,请稍后再拨。”你说:“我打的是桐城的电话啊,怎么会打到宁波去呢。”】
关于这个片段,我的记忆是流着眼泪的,在陌生的城市和环境,好不容易捱到晚上,妈妈答应我可以给奶奶打电话。可是打来打去收到的却是无感情的女生播报,我很确信我没有拨错号码,却还是反复检查反复拨号。
终于有一天,我们俩都厌倦了这短暂的相互折磨,我又被送回爷爷奶奶家了。
很多年过去了,上大学的时候做话务员的兼职,用佯装熟络热情的语气给陌生人打电话,每每听到那句女声播报,我好像又回到那个暖黄色灯光下的电话台。
那一刻,我觉得,我好像巴普洛夫的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