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爱生活的一万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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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对“城市”有关的一切很感兴趣,从最初只是用相机记录城市地标,到慢慢发展到探索城市文化和空间。城市在我这里更多与情感记忆相连接,而这一系列回忆录我想尝试写出更多。
德国社会学家齐美尔在《大都市与精神生活》一文中说与为琐屑和偏见所束缚的小镇居民不同的是,大都市的市民是“自由的”。人们唯有生活在大都市的拥挤人群中,才最为真切地体会到,大型社会单元中的沉默寡言和相互漠不关心,以及生活的理智层面,对于个体独立具有重要意义。
海明威在《流动的盛宴》里写道“或许我离开巴黎就能写巴黎,正如在巴黎我能写密歇根一样”。这里要写的第一个城市是北京,在论文与毕业的双重重压之下,我背着相机逛遍了北京城。
一位标准的游客,一顶棒球帽,一个帆布包,一个相机,一些未知,就这样穿梭在北京的大街小巷和胡同里。
每个周一早上准时去跟导师推论文进度,几个小时总是毫无进展。回到宿舍重新审视调整过的章节,一次次在逻辑和论证上推翻自己,然后在书桌前呆坐上半小时,随机买一个公园儿的票收拾好出门。
就这样,每逛一个公园都处理掉一次emotionally stretched,尽管它们形态迥异各不相同。
第一次去故宫看丹宸永固600年展,人挤人流水线走马观花式看完了全程。参观完在太和殿广场前一直胡乱按快门儿到太阳落山,回程跟同行的朋友一路从东华门吵架吵到寝室楼下。

第二次一个人去故宫,碰到小红帽们,索性把相机收进包里,来来回回逛了个遍。等到人群散掉,再折回去用相机“创作”。

印象最深的是,故宫的一道道门。



电影《末代皇帝》中,溥仪的一生就是被这些门束缚住,一次次与自己的亲人告别,却始终叫不开关住自己的最后一道门。


紫禁城是北京历史变迁的城市象征,行走在这座小型城市里,个人便成为行走者walker。
绕过长长的护城河从午门走进故宫,身边的高墙给第一次去的人压得喘不过气,而从前朝逛到后宫和御花园又觉得与他们的对话极其遥远。
从神武门走出故宫,去角楼点一杯养心咖啡,发上一会儿呆。再坐上公交,乘着夕阳落日一路回北五环的学校。

通过个人行走实践,循着城市规划线路图选择,移动和记录,构成自己的个人城市行走文本,我认为这是非常独特的体验。两次故宫行走,却有了完全不同的行走体验和记录片段,联结出不同的情感,历史和回忆,与环境的互动也不尽相同。
从这时候起,便迷恋起了作为城市行走者的个人城市文本创建。
走过北京城这些地点,它们由点成为面,在我心中绘出一副北京记忆的地图。
城市是什么?
在微博看到研究Urban Studies的博主写大卫·哈维( David Harvey)在其地理学著作The Right to the City中一段话:
“is a place of mystery, the site of the unexpected, full of agitations and ferments, of multiple liberties, opportunities, and alienations; of passions and repressions; of cosmopolitanism and extreme parochialisms; of violence, innovation, and reaction.”
“是一个神秘之所,一个富含着意料之外事物的地点。它充满着躁动和狂热,自由、机会和疏离感;兼有着热情和压抑,世界主义的意识和极端狭隘的乡土观念;充盈着暴力、创新和守旧。”

而城市对我来说,最简单的便是它们不断填充我的生活体验,走出乡土与局限,革新自我世界里认知与空间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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