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原生家庭
非常奇怪的是,家庭问题对个人形塑最强,同时也最无解。 我一直非常抗拒用逃避解决问题,但后来发现在家庭问题上,逃避是最有用的,独自生活是最有效的,即使它看起来非常自私,且非常“不孝”。 家庭问题同出生一起出现,它在人对世界无意识时就开始了对一个人的构建,甚至并不是重构,它塑造着每一个问题内的个体,它携带着未来人生的全部隐患。而当一个人逐渐有了独立的个体意识后,实现某种苏醒后,我们已经无法改变它,只能是抗争。 抗争的方式无外乎两种,无尽地妥协,通过不断满足他人需求来寻找自我价值。这是隐性的,是一种自我抗争。另一种是无限地释放,通过不被理解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存在。(都还蛮幼稚) (所以我一直尝试做个温柔的人,倒也不避讳成为一个怪胎。 80%的事情上,我不会选择逃避,但是在家庭问题之中,我选择逃避,因为他最有效。 家庭问题是最不可摊开来讲的,有意识的只有这场灾难之中的受害者;但问题的根源在于,身处于这样囹圄之中的我们,看不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只可以看到牺牲、毁灭,找不到成功的案例,事情越过于清晰,那些败絮的纹理也更加可见。 所以我们只有奢求「或许我再努力一些,我就会被爱吧」 答案是否定的,不爱你的人终究不会爱你,只会衡量你,审判你。 有很多人说,当下我们好像过于高估了原生家庭对于一个人的影响,那些理想化的家庭模式是不存在的,任何人都有自己成长中的烦恼。 可是烦恼它真的不是生活中的调味品吗?我们会因为烦恼而虚构出一个理想的家园吗? 至少我认为不是,只是我们需要一个支撑和企盼,才会去构想一种几近于完美的答案,正因为现实不存在,我们才会需要,若是他存在,我们大可以仿造。 所以说我并不是没有期待过自己的另一半,抛去一切可有可无的条件不谈,我希望他是沐浴着爱长大的孩子,他可以情绪稳定、温和得包容一切,他要接受着祝福长大,他可以有缺点、有压力、有烦恼,但他一定要是一直被赞美的。 至少吧,当有一天我们足够亲密到我可以向他选择性回溯我的人生时,他可以同情我、理解我,我甚至接受他怜悯我,但他绝对不要感同身受,最好他要不解,他要觉得我是小题大做。他一定要是这场灾难中的他者。 后来想想,我一直希望可以找到比我大多一些的异性开展亲密关系,大概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我太渴望被指引和认可了,我希望有一个可以被我认作是可信的权威的人,来和我说,你做的不错。 不过目前,我已经不相信任何所谓的指引了,任何相对而言的正解,不过是无数次试错的结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