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
下雪了。 年年下雪。但很有几年没下能够稍微堆积起来铺陈出一点白色风景的雪,也觉难得。 就想出门看看。走上街头,被肮脏的积雪困住,湿滑难行。奋力向前走了几十米,没信心了,只好折回家,重新躺到沙发里去。 剥沃柑,啜普洱。 嘴里留了沃柑香,然后吸口普洱,潄几潄,茶香愈浓,余韵悠长,是清新迷人的春天味道。 看窗外漫天飞雪,皆向西斜,难道是东风雪? 一会儿又掉头向东。风向迴转,捉摸不定。 雪块儿从檐上滑落,总是积不住。满世界滴水声。 倒是鸟儿闹起来了,叽叽喳喳,吱吱溜溜,鸣声似乎被雪水润过。 翻手机,人们都在玩雪。只是玩得局促勉强,积雪太薄,不能尽兴。 所摄风景也只盖着薄雪,一片灰白。 但我还是羡慕的。不敢独自出门,只能看着人家玩儿。 躲在家中所能玩的惟有老物件,借着雪光拍些静物,老瓷器,老竹子。 忽然看到有个太婆级的文字大咖离开了这个世界。已经走了半个多月,今天才冷僻地传出消息。一些最热闹的地方只顾热闹着他们的,无人在意。那一代人如一株将枯的老梅,残花纷纷,阒无声息。 虽然早就不再关注文字圈子,还是抑制不住那一丝感伤。 曾经无限风流,皆随雨打风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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