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养的雪柳为什么一个月了还没开


去年十二月月底买了一束雪柳干枝,醒花后略作修剪,置于卧房内。时不时换水,时不时细瞅,像位辛勤的老母亲对子女寄予厚望,盼望它能先迸出几许绿芽。 近半个月后,热切淡了,当时一同买的三文鱼小菊跟翠菊香槟也枯了,这灰褐色的干枝甭说喷雪般爆花,连碎屑小的嫩叶都不见一片。 前两个周,等待柳上雪的间隙,又不甘寂寞地买了重瓣粉百合。醒花斜切时分明还是含羞带怯的花苞,结果仅放在卧室一夜,第二天就争先恐后地张开了裙摆。莫非是室内的空调温度过高,催熟了花开的进程?我这两年身体越发畏冷,习惯在冬夜里将空调制热到二十七八度(是有点小小的夸张)。难怪雪柳一直没动静呢,竟忽略了室温。 隐约记得它是很耐寒的,所以放在太热的地方容易自闭?百度一查,果然说雪柳生长所需的适宜温度是5°到10°,这才如梦方醒,忙搬去了阳台补救。

本来赶着出门上班,但为了让屋里“早熟的少女”延长寿命,还是冒着迟到的风险,将花蕊悉数掐了下来。听说过这样一个说法,百合花粉多,当花粉落到柱头上,会让花朵误以为自己完成了授粉的使命,然后提前结束花期。既是垂涎它的美色,那我自然无法袖手旁观,眼睁睁看它老去。不过,后来真的因此晚点了几分钟。

萧山就像是拔地而起的钢铁森林,绿化覆盖上跟呼吸俱苍翠的西湖没法比。尤其是雾霭聚雨的阴天,看着厚厚的铅灰色天空压迫着一幢幢冷硬的大厦,和漠然孜身的行人,心里头怪压抑的。大概是冬衣难清洗,人们还总穿深色衣裳,这让眼前的一切显得更沉闷。所幸前两天终于下雪了。难得遇到雪天,尽管是如盐粒大小,还是觉得稀罕。冒着雨雪归家,虽然没带伞也感觉浪漫。可没走一会儿脸上却渐渐微微地被砸得疼了起来。哦豁,原是雪雹同下。到底还是惜命的戴好了羽绒服上的帽子,加快步调前行。
对于那一束长期在高温把水分都要熬干了的雪柳枝,本也不抱多大希望了,可回家后无意中一瞧,人家竟慢悠悠地抽芽了。先是欣喜,而后却犯了难。原因是以为这干枝气数已尽,又临近春节了,所以买了几株即将绽蕾的黄素心腊梅,图个新年新气象。这下好了,花瓶不够用。新人就在眼前,旧人又舍不得丢。环视屋内一周,不多犹豫,麻溜地将原先装夏威夷果的塑料盒盛满清水,再套一层丝芙兰送的新春故宫红礼盒做外衣,一个简易且还算好看的花瓶就完成了。当花插上新樽,就仿佛沉寂的隆冬,清癯褐骨的梅枝越过那一堵故宫的朱墙。只静待花开时,香气清溢的那一刻。要是雪柳也一同喷花落雪就好了。朱墙,白雪,浓梅,还是很有中国韵味的。
今年春节因疫情的缘故滞留在了杭州,大年三十还独在异乡点灯办公。联想最近,诸事不顺,整个人一下午心情都很颓丧。 但我知道,承受无人问津的孤独并不可怕,因为孤独也是自由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