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半

五点半，女孩交还了设备，离开了工位，紧张的疫情下，也终于可以错峰回家的自由了。

她轻轻走了，没有惊动任何人，连句再见也没有。身边的人，没有抬头，继续工作着，哪怕是平日和她有密切交集的人。这么看来，确实太缺少人情味了。每个人都是无情机器，埋头于电脑手机、食堂饭菜。

明天，她在系统上将会彻底消失，从账号停用到已离职。

或许是因为对分别司空见惯，我们早就不像刚刚初入职场，会把告别搞成仪式。在一起的日子，商量着吃什么，聊聊同事八卦，讲讲领导坏话，好像倒是挺活色生香。分别的时候，一定要聚一次餐，离开的那个人请客。

而今，当一起都系统化，标准化，留给我们说的话也不多了。食堂准备的一日三餐，敏捷高效的办公流程，制定好的工作目标，一切都是那么人性化，可我们活得太像机器人了。或许是工作上的疲惫感，让我们有心无力吧。

扫地机器人在工作的时候，怎么可以唱歌呢？能唱歌的只有喷水车，可音乐这么多年从来没变过。

工作是港湾也灾难，有时可能会有这样的自我怀疑，“我除了挣钱，原来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