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顾诚先生《南明史》有感2021.12.23

“呜呼！盛衰之理，虽曰天命，岂非人事哉！”顾诚先生之《南明史》，读来每每令人掩卷叹息。甲申之变，辽虏入寇；明季乱世，豪杰并起。南明拥江南膏腴之地，据川滇岩阻之险，而历四帝一监国，凡一十八年而亡者，非唯天命，抑亦人祸也。夫文臣以门户之见，私心自用；武人因定策之功，跋扈自雄；前有史可法联清抗顺，贻误战机；后有左良玉顺江东下，同室操戈；至于鲁藩、唐藩争立，隆武、绍武夺权，兄弟阋墙，相煎何急！又有何腾蛟、瞿式耜、郑成功、孙可望者，窃公器而私用，政由己出，勇于私斗，怠于公仇，虽称一时之雄，终不能成其大事。晋王李定国以西军降将奉命危难间，崎岖险阻，百折而不挠；然大厦将倾，独木难支，时势既去，人何能尔。及桂王幸缅，寻蒙尘于篦子坡，定国闻之大恸，号哭祈死，薨于景线，明祀遂绝。陶庵张长公曰：“繁华靡丽，过眼皆空，五十年来，总成一梦。”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