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的能指和詹姆斯·邦德的所指

“特别诱人的是,看一看电影是否带来一种需要人们对影像和符号有新理解的触动人的材料。”——吉尔·德勒兹

明年,也就是2022年,“007系列电影”将会迎来自己的60岁生日。而选在今年上映的这一系列的第25部电影《007之无暇赴死》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算是一份生日献礼。至于品相如何,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判断。接下来,笔者将会通过回顾007系列简史,并结合个人观影经验史,捡拾那些留下深刻烙印的电影碎片并谈谈最新的这部007电影的观后感。
1961年,阿尔伯特·布洛柯里和搭档哈利·萨尔兹曼买下007小说改编权,并联合创立EON影业,与联艺合作拍摄了第一部007电影——《诺博士》(1962)。阿尔伯特监制了之后33年内的17部007电影,1996年逝世后,制片权由其女儿芭芭拉继承至今,007系列成为好莱坞唯一的制片人世袭制电影系列。

| 在《007之无暇赴死》的片头,仍然屹立的联艺标识
在布洛柯里的强势制片政策下,007形成了一系列“潜规则”,除了最为人所知的马丁尼鸡尾酒、阿斯顿·马丁跑车、PPK手枪以外,还包括:开场必须要有大场面的动作戏;每部电影至少要去三个以上的国家;邦德至少要与两名女演员上床,且其中一位必须得死。当然,还有标志性的出场以及转场音乐主旋律。

| 第一部007电影《诺博士》片头
那么在最新的这部007电影当中,如果按图索骥地去寻找上面的这些标准符码,至少80%还都是存在的。这,或许已经成为007影迷的终极乐趣之一了。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菜单里面又添加了有故事的片头动画以及浅吟低唱的片头片尾曲(尤以《007之天幕杀机》(2012)阿黛尔献唱的主题曲为甚)等等。
1981年,米高梅通过收购联艺获得007版权,并联合发行了六部007系列电影。从此之后,007的影迷便会在每一部新品的片头留意到这个醒目的雄狮标志。

1997年至2002年米高梅又独立发行了三部007影片,而随着这家老牌制片厂境况的江河日下,007系列似乎也走到一个挣扎求存的尴尬境地。除开联艺时代的第一任由肖恩·康纳利饰演和“短命”的第二任由乔治·拉赞贝饰演的007之外,米高梅时代,007的扮演者也历经了从罗杰·摩尔到提莫西·道尔顿再到皮尔斯·布鲁斯南的更新换代。
变得是容颜,不变的是邦德身上的那股英伦高贵范儿、与“邦女郎”之间充斥着情色挑逗意味的互动、对英国女王誓死效忠的美好品格,以及影片中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拯救世界于危卵的惊险与刺激。这个类型的历史也就此成为一部关于间谍、动作、冒险、商业大片的演变史。从卡努杜发表《第七艺术的诞生》,将电影从娱乐杂耍中分离出来,确立为一门艺术以来。这期间,像美国黑色电影或希区柯克电影这些看似商业的影片,被影评人拿来分析品鉴,捕捉其中蕴含的影像魅力。但007电影,从艺术的角度上去衡量,它终归达不到如此的深度(笔者也相信如果非要检索007系列电影的学术研究论文还是会有所获的)。但是,和昆汀·塔伦帝诺或者吴宇森的“暴力美学”类似,它也逐渐地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美学”风格,在这里,笔者况且将其称作一种“重复的美学”。观众在明知故事的结局或走向的前提下,仍然会对过程有所期待,并且跟随詹姆斯·邦德的脚步,对每一次行动产生共情,这些也为007影迷所津津乐道。
所以,当2004年,索尼以50亿美金收购濒临破产的米高梅之后,立即重启了中断了近四年的007电影系列,影迷们翘首期盼。随后,英国演员丹尼尔·克雷格被任命为第六任007。从2006年至今,他已经为影迷们奉上了五部作品。回想选角之初,观众对他180的身高、金发、冲动的性格、罩杯过大的胸肌这些形象会否成为扮演007的掣肘,这一选角是否背离了前五任007统一的儒雅绅士形象等等,都充满了质疑。然而,观众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007系列原著小说作者伊恩·弗莱明1952年在“黄金眼”公寓创作《皇家赌场》时,就特地想找一个简单、不浪漫且极富阳刚味儿的名字——邦德,詹姆斯·邦德!(这里,我们可以从“人物—所指”而不是“代号—能指”的角度,去体会这个角色的意义,后文还会进一步讨论)

| “邦德,詹姆斯·邦德”这句经典台词第一次出现在《诺博士》中
所以从选角上来看,克雷格版的邦德似乎既符合最初的人物设定又很符合前卫与逆潮流而上的某种“时代精神”。毕竟,什么样的时代,造就什么样的观众!然而,从06年至今的十五年,这个重启的金字招牌,在历经了马丁·坎贝尔、马克·福斯特、萨姆·门德斯(2部)和凯瑞·福永这四位导演执导筒之后,就跟这最新一部里面的剧情一样,迎来了“引退”。这期间影片风格也是经历了由动作文艺片过渡到文艺复仇片,从迪金斯摄影展示片到回归家庭老年生活片的转变。已经没有人再去怀疑丹尼尔·克雷格是否成功塑造了一位全新的007形象了,因为他已经做得足够出色。而令人绝望的是,这个系列似乎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击败007的不是漫威,也不是流媒体分流,而是观众的审美疲劳。这恐怕就是所有系列电影的一种宿命。
倘若想要开启笔者对007电影的一切记忆之门的话,那么让时间退回至1998年的几个夏夜,大连电视台经济频道的午夜影院就是那把钥匙。彼时我没有初升高的学业压力,所以晚间时段是可以放飞自我的。每天晚上的九点钟,趁着父亲去奶奶家,母亲在客厅或厨房忙家务,有电视的那个房间便被我霸占。不管电视上放映什么电影,我都会津津有味地把它看完。今日再去回忆,我猜想当初电视台这档节目的编导,一定是个铁杆影迷。因为TA选择的绝大多数影片,都质量上乘。在那个精神上略显匮乏的时代,节目里所播放的影片,让我大开眼界。什么希区柯克电影系列啦,美国新好莱坞电影(斯皮尔伯格、乔治·卢卡斯,马丁·西科塞斯等等)啦,前南斯拉夫二战系列电影啦,欧洲文艺片啦、日本苦情电影系列啦、香港新浪潮系列电影(徐克、许鞍华、杜琪峰)啦等等。简单的概括就是种类繁杂的一个宝藏。
作为一个80后,我们这一代人的观影经验绝对是与众不同的。童年时代的电影记忆,很多都是来源于电影院。因为电视机、录像带、VCD、DVD、电脑下载这些新玩意儿,都是后来才出现。在看到前文提到的这些电影之前,我对于电影的印象,是停留在香港功夫片、狮子王、革命电影那里的。虽然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花了一大笔钱弄来了一台松下牌的录放像机,可是租回来的录像带可以让我看的仅仅是一些香港枪战片、赌神系列、古装武打片等等(读者朋友可能会问,你还想要啥自行车?)。唯二的两次例外是看了保罗·范霍文导演的《机械战警》(不是《本能》,不是《ben能》,不是《benneng》,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以及《铁血战士》的某一部,当时看完的感觉就跟过年一样。笔者对于好莱坞电影的饥渴程度,是难以想象的。于是当那两个夏日的夜晚,电视台播放了两部007电影,对于幼小的我而言,看完之后大受震撼。
多年后,当我去努力回忆那两集007的具体名字的时候,印象已经有些模糊了。大概是罗杰·摩尔扮演007的两部吧,《海底城》(1977)和《太空城》(1979),或者别的什么,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影片里面充满戏剧张力的侦探情节把我牢牢地钉在客厅的地板上,它时时刻刻所散发着的荷尔蒙气息是无比情色的,男性的赤裸,女性的半裸,所有的一切都会让万一某个时刻突然出现的父母把我撵走(即便是会陪我看完希区柯克《惊魂记》的母亲,她应该也会不许我看这个)。我就像一个偷食禁果的孩子,大气不敢出的看完了这两部007电影。当时在想,哇!电视台居然也敢明目张胆地播放三级片撒!!!后来,第三个夜晚,电视台依然努力地试图把这个系列给播放完,只记得那天父亲在家,他一看放的是007,便把我随便打发了,自己则看的津津有味。此后,我再没有去尝试搜寻这个系列的其它几部,就这两部而言,它的剧情有点重复雷同,刺激过后,我的大脑也归于了平静。其实,以现在我们所获得的信息去解读那个年代,007电影诞生之初,恰好也是世界小姐选举最红火的年代,加上《花花公子》和《阁楼》一美一英两本杂志的热销,女色是一笔极大的消费,所以007电影如此之“香艳”就不足为奇了。

| 第一代邦女郎乌苏拉·安德丝
第二次接触007电影,是大学时代。室友家境比较殷实,有个索尼笔记本电脑,就一起在电脑上看了那部《007之择日而亡》(2002)。詹姆斯·邦德的饰演者,已经变成有“最帅邦德”之称的皮尔斯·布鲁斯南。不过,影片依然没有跳出传统007电影的叙事框架,观影的过程堪称一次先验的幻觉体验。而本来抱着看新科奥斯卡影后哈莉·贝瑞(《死囚之舞》2001)能否凭借精湛的演技,为邦女郎这一角色带来令人耳目一新的观影感受的我,结果也是无比失望。其实,这种体验本来可以在《007之明日帝国》(1997)杨紫琼的东方风情和《007之黑日危机》(1999)苏菲·玛索的蛇蝎美人那里获得满足,可惜,这两部我都错过了。
随着续集的一拖再拖,詹姆斯·邦德的名字也被我遗忘在了记忆的片隅,时间来到2006年。那两年,科研的压力让我暂时告别了影院。我至今仍为没能去大荧幕观看《色,戒》(2007)、《太阳照常升起》(2007)以及《007:大战皇家赌场》(2006)而感到终身遗憾。因为这部007电影,应该是整个系列里最精彩的一部。并且这也是007系列电影首次登陆内地影院。
制片方这次请回了曾经执导了第十七部007系列电影《黄金眼》(1995)的美国商业片大导演马丁·坎贝尔,所以观众根本不用担心电影的场面设计会不好看!而坎贝尔导演在《007:大战皇家赌场》中让邦德座驾阿斯顿·马丁DBS特技翻滚七周,创下吉尼斯世界纪录。拍摄中,三辆马丁报废,每辆花费三十万美元,这简直就是在烧钱。而影片甫一开场,就抢过他的另外两个“怪物兄弟”——《谍影重重》系列和《碟中谍》系列的招牌动作,上演了一段邦德“跑酷”戏,直接向全世界的影迷宣布丹尼尔·克雷格版的詹姆斯是个动作猛男!除此之外,这部007大走文艺片路线,邦德与伊娃·格林饰演的邦女郎Vesper Lynd之间的情感线让无数影迷为之动容,为之落泪。而法国女演员伊娃·格林也凭借本片,成为新一代的“法国女神”(很多人把她评为史上最佳邦女郎)。饰演最新两部007电影女主角的,同样是来自法国的女明星蕾雅·赛杜在接受《电影手册》杂志专访时表示,“想要在美国取得成功,必须成为好莱坞体系中的一员。在美国存在着某种形式的循规蹈矩,同时我也很难对美国文化的所有方面感兴趣”。然而,笔者却认为伊娃·格林却很好的利用了这一空间,所以她给我们的印象是最难以磨灭的(当然也有所饰演人物的戏剧化的问题)。

| 伊娃·格林饰演的邦女郎Vesper Lynd

| 影迷票选的最佳邦女郎之一:苏菲·玛索(《007之黑日危机》)
这一次,笔者以全新的视角观察了一下这个拥有特许杀人执照的七号特派员。发现除了是“酷”的代名词之外,他是在以身体技巧进行着表演。詹姆斯·邦德在动作和姿态上令人难忘,因为他了解如何利用时间(比如一个微小的停顿),如何拉长银幕时间(比如一个持续几秒的眼神或者是马丁尼酒杯在手指间的晃动)。007系列换了无数位导演,虽然这其中有几位导演工作十分出色,但我们必须清楚地看到,这是詹姆斯·邦德(或者饰演者)的电影,他才是真正的作者。
此外,丹麦性格男演员麦斯·米科尔森的加盟完美诠释了何谓“迷人的邪恶反派”。彼时的他还没有凭借《狩猎》(2012)拿下戛纳影帝,也没有出演著名美剧《汉尼拔》。但是,在《皇家赌场》中他依靠着眼睛滴血的著名镜头释放出自身的独特魅力,也预示了未来会走上的巨星之路。说到这里,我们就不妨谈谈007系列电影里面的一个重要角色,那就是他的死对头,大boss本魔了。为了更好地阐释这一角色,笔者补看了最初版的007电影《诺博士》(1962)。所以我很确定的告诉大家,007电影大反派的“精神分裂症”是从一开始就存在的。

| 第一部007电影《诺博士 》里的大boss Dr. No
他们自恋而又自大,总是怀揣着“技术极端主义”的理想,凭借对高端的武器的占有或发明,从而希望建立一个“乌托邦”的控制型社会。他们崇尚自身的力量,属于完美主义者。他们又天真到有些愚蠢,总是不舍得对007痛下杀手,在一次次的“仁慈”后,被邦德“残忍杀害”。所以到了这部《皇家赌场》里,麦斯·米科尔森饰演的“赌徒”Le Chiffre的出现,彻底颠覆了以往邦德对立面的塑造方式。他阴冷狡猾,又无比脆弱,把这一次对决变成了邦德距离死亡线最近的一回。即便后来的几部007电影找来了马修·阿马立克、哈维尔·巴登、克里斯托弗·瓦尔兹、拉米·马雷克这些不是欧洲影帝就是好莱坞影帝级别的卡司,都没能跳脱出“话唠、愚蠢与自恋”的反派魔咒。

| 《皇家赌场》中,麦斯·米科尔森饰演的“赌徒”Le Chiffre
就跟《007:大破量子危机》的另外一个译名“余温之恋”一样,这部接下来的续集显得不温不火。马克·福斯特没有任何动作片执导的履历,也让这部电影沦为了声音轰炸实验。如果说,之前的詹姆斯·邦德还能够作为一种有生命的机器,以这种或那种的方式,融入到一种视觉艺术中去的话。那么,这部电影居然没有一场戏给人留下深刻印象,这对于007电影来说,就是彻底的失败。因而,制片方为了扭转颓势,邀请英国文艺片大导,萨姆·门德斯一连执导了接下来的两部007电影,就有点破釜沉舟的味道了。而《007:大破天幕杀机》和《007:幽灵党》这两部电影,从风格上来讲,一边吸收了冷硬派侦探动作片的实用主义,一边释放出间谍片人物命途多舛的浪漫主义。前一部甚至还请来了大师级的摄影师罗杰·迪金斯,为我们制造了一场光影迷宫般的瑰丽魔术(影院的观感真棒极了)。

但总体而言,在整个系列所面临的危机与挑战面前,他所执导的这两部续集并没有制造出观众所期待的新意。他或许只是迎合时代历史需要地提出了网络数字信息化监控逐渐替代真人的虚拟化问题(邦德的存在必要性问题)罢了。多年后,我们能够记住的,恐怕只剩下中国城、上海摩天楼的取景,以及那句出自M之口的“杀人执照也是赦免执照”(因为人总是比机器更富有情感,而我们的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

时间来到了2021年,最新的一部007电影《007:无暇赴死》在10月29日登陆内地。对于全世界的影迷来说,他们都渴望看到美好的大结局。然而,在编剧的眼中,则恰恰相反。就像卢梭在《一个孤独的漫步者的遐想·漫步之五》中所描述的那样—“自茅蒂埃村投石事件之后,我便躲到了这个岛上。居留此地真让我感到心旷神怡,我在这里过着一种与我的精神气质如此契合无隙的日子,以至于我下决心在此度过余生[...]我真恨不得把这个避难所当做终身监狱,把我关在这儿一辈子好了,消除离去的任何可能和希望,禁止我同大陆发生任何联系,让我对世界上发生的一切毫无所知,忘掉存在,让别人也忘掉我的存在吧。”—007也有属于自己的孤岛幻觉。在经历了情感创伤之后,他选择了引退。然而,能被邦德视作此生挚爱的两位邦女郎(Vesper Lynd和Madeleine)注定不会简单,她们都拥有着一种叫做“致命”的基因。所以,邦德想像《小娘子实录》里面的纪德那样,说一句“我什么也不说,随它去吧,我旅行去了”,这根本就不可能。因为就像片名里面所表达的,他“无暇赴死”。
很多身边的朋友跟我谈起这部新版007,提到最多的话题,一个是开场的意大利古城风景实在是太秀美了。邦德与玛德琳坐在阿斯顿·马丁中共沐爱河,回归家庭,烧掉秘密,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美好。作为007系列电影的一个元素:世界风光旅游指南,这一场戏还是能够满足观众需求的。至少,007电影的开场戏通常是定义影片质量的标杆,如果开场戏就不成功,全片也会一蹶不振。

提到最多的另一个话题,则是由Ana de Armas所饰演的新任邦女郎Paloma的惊艳表现。这个天使爱美丽般的精灵,灵动而俏皮,为最新的这一集增添了一抹亮色。

而在这些话题之后,关于詹姆斯·邦德的命运,似乎不那么地吸引人了。观众在观看影片之前,大概都已经听闻了影片最后的结局。然而笔者注意到的,是影片中詹姆斯·邦德在引退之同时也卸下了007的代号。而在因为玛德琳的秘密重出江湖,新任007Nomi,又在行动中将代号007归还给詹姆斯·邦德的这一举动产生的时候,我们可以发现,邦德脸上浮现了一抹略显错愕的微笑。这种身份的归属也制造了影片最神圣化的一刻。在能指与所指的不断拉扯中,我们渐渐地辨识出了007系列电影的真实面貌!最终,他是一部关于“一个人”的系列电影,它是一种思想的逻辑,也是一种行动的逻辑。观众所迷上的,恰恰是这种关于承诺的纯粹!
反观我们观众在现实生活中,谁不是戴着某种意义上的“面具”,生活在“公众面前的自己”和“另一个真实的自己”这一对矛盾共同体之中呢?另外,在如今全世界都在流行“身份政治”的背景下,这个问题更是凸显出其历史性的意义。007的投影,何尝不是恰到好处地映照着我们的现实世界?另外,007身上的关于权力(杀人的执照)与主体(自身的情感)的问题,这或许是米歇尔·福柯所感兴趣的,也值得我们去多做一些思考。就如德勒兹所说,“比起答案,我更喜欢问题。”

不过,要不要把007系列电影搞得这么严肃,也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问题。有人会说,要是这样,你去看哈姆雷特好了!但如果是那样,还要多样性这东西干嘛呢?Anyway!当片尾打出JAMES BOND WILL RETUN这一行字的时候,我知道,争议还是会永远继续。好在,我们还有机会看007!
(完)
致谢:文中部分关于007系列电影的背景资料取材于《看电影》杂志,特此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