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啊,你会回来吗
昨天中午站在露台透气,湿冷的空气从鼻腔一股脑灌入身体,远山依旧是群林叠翠,看不清树与树的边界,望不到山和山的尽头。大概因为近期主动屏蔽且试图麻痹了一切关乎情感的触发点,感官反而敏锐起来。想深深吸入冬季的风,想慢慢咀嚼麦芽的甜,想紧紧拥住逃跑的猫,想牢牢握住时间的手......
远山、密林、雾霭......我死后会和它们化为一体,即便曾如此鲜活的存在过,也曾幻想过肉体缓慢腐败精神灼灼不灭,但最后依旧会归于尘土被风带走。想到这里,好像我曾苦苦纠缠挣扎的爱欲也就显得模糊和无足轻重起来,一切都和山木云朵江川河流一样,只是存在着,存在过,终会消亡但又以其他形式回来。
进入十二月以来,很想让时间慢一点,尽可能地慢下来。但转眼已经接近中旬,时间真的比我家猫听到要洗澡溜得还快,那就只能让自己慢下来,用心地感受每一次分秒。说点实际的,要做点什么让时间慢下来呢?突然觉得这个想法有点扯。
去年因为疫情原因就地过年,但我原本也是不想回家的,即便是在码字的此刻,依然如此。并非不想念,而是每当陷入情绪的低谷,我都没有能力去释放温暖和善意,只能用看似中立的麻木态度来应对那些爱我的人,但我知道,他们需要我的爱,需要一个神采飞扬的我。或许,一个在持续内耗的人,是一个极度接近于爱无能的人。
想要更多的时间来自救。让我虽不至于焕然一新,但也能谈笑如常。我知道回归自己的生活后,可以生活得更好。但假设我和他一起流落荒岛且余粮有限,哪怕少吃一点少活几天,我也希望他可以陪我久一点,于我而言,孤独比饥寒更可怕,习惯比新鲜更牢靠。但终要回归,所以要自救。
惧怕爱欲,但也不能没有爱欲。当真实的情感流动唤醒沉闷的内心后,情感需求和生理需求做了尤为深层的交流,我想自己已经很难和没有感情的人发生任何生理性的关联了,也疲于应对那些仅仅为了肉体欢愉而胡弄玄虚的互相撩拨。我只想和相互喜欢的人,在安全的环境下毫无顾忌的翻云覆雨,是茶饭间一个眼神就懂的娇羞,是大自然里自由随性的灵肉合一,是冬夜里床榻上不熄的烈焰......但绝不会是和仅仅看起来还不错的男人以及他那陌生的生殖器来一次毁灭式的末日飞车。
快到冬至了,白昼也即将被压缩到极限。或许过了冬至,光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