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喝

吆喝 越往“四张”靠，越受不了动次哒动次哒的“喊麦”声，特像我上中学时庙会（由于66年以后我们那的庙紧随“革命形势”都被拆掉破坏殆尽，所以后来就不叫庙会了，除去了“庙”字，单剩一个会字）里卖油条丸子汤的叫卖声。不同于相声里的《卖布头》，此声冗长乏味韵感全无，说信口开河不算冤枉他，根本是有名无实“招摇撞骗” ，我之所以出此恶言属实跟我的一次经历有关。 有一年腊八如约而至，伴随着雪后上冻的路面，不时有人摔倒仰天长啸，路两边被四面八方闻讯赶来的大小商贩提前“占领”了，加上已近年关，惹得老少咸来赶集，脸上个个看上去轻松愉悦，可谓人声鼎沸，场面壮观。 大老远就听见喇叭里那人的声音（铿锵有力，声从丹田而出）：都快来，都快来，咱的丸子真好吃，又脆又香，又明又亮，那是丸子好吃汤好喝，大冷天的来一碗，保证你今天喝完明天馋，再配上几根油巴噜噜的脆油条，咱的油条长又宽，咱的油条不放矾，是来一根想两根…实在不忍回忆，后面还有很长，简直是个话唠，没完没了。 行吧，吆喝就吆喝吧，做买卖的，都为混口饭吃，哪能不让人家吆喝。走到那，我也是饿了，心说来一碗吧，打了个招呼便坐下了。倒也快，不一会便端上一碗来，放在油渍麻花的桌面上，碗里几个可怜的丸子直冲我乐，我用筷子捞了一下，问他：怎么这么稀？他冷笑一声：总不能给你放一碗肉丸吧！你能消化得了？我没言语他便低头喝了起来。 好家伙！我也是眼拙，只顾着生闷气，喝了没几口汤，肉丸还没敢下肚，一声“咔嚓”刺痛了我，差点把我牙给硌碎，吐出来一看，一小块被咬碎的煤渣儿赫然出现在眼前。我本想把煤渣儿“还”给他，知道他也不是个善茬儿，一向巧舌如簧蛮不讲理，心里喊了一句“我艹”便离开了，从此再没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