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一次释放
其实是一次暴食症的袭来;但有了一点别的感觉,姑且称作释放吧。
今年纽约特别热,热得雪场都无法开放了。打电话退票十分顺利,话务员十分理解的不再过多纠缠,直接给我退钱。
但今晚又特别的冷,三度左右。而我终于知道草原上的人性格从哪沿袭而来的。东北的冬天,风很大,肆意地从我身上暴露地地方掠夺能量。我骑着单车的时候,要不住地将帽檐扯下,才能保证下一秒帽子还在自己头上。到目的地的时候,耳朵被冻得失去了知觉,拿下手套捂了捂才能感到刺痛,像千万根细针在上面戳洞。
听千爷说她跟Lawrence去吃了韩餐,把我的馋虫勾了起来;加上冬天的温度,便起了心思去一下好几个月没去过的韩国炸鸡店,算是弥补一下油脂摄入。炸鸡店人很多,一个服务员正在把一盒盒纸盒装的炸鸡从餐车放进保温柜里。柜子里黄澄澄的光,不知道是不是炸鸡经久染上的颜色。保温柜有三层,按照辣度来分类,最下层的最辣,标示着三个辣椒。我打开柜子,暖了暖手,香味和暖气交替着流窜出来,像从潘多拉盒子里蜂拥而出的妖魔鬼怪。不像美式炸鸡一样只有浓厚的油味,闻久了就像清理通风橱的积油一样粘腻的感觉;韩式炸鸡的味道甜丝丝的,像拔丝地瓜的感觉。gild这个词非常能够形容,炸鸡的油滑的感觉,被外壳上那一层糖衣所包裹,脆、酥、且软。倒是让我联想起吃上好的沙琪玛,那种沙沙的略有黏牙的口感。
回到家,扔下衣服便开始大快朵颐。和着一大碗旧饭和之前做的番茄牛肉,半盒炸鸡不一会就吃完了。过往,我会留一半放到明天吃。但这次,脑海里的一个声音一直跟我说,“吃完吧,就这次,今天运动量也不少了。”我知道,如此油腻的东西,吃完一整盒,一定会让我的暴食症又卷土重来,没有例外。甚至乎这些声音的来源,就是暴食。
我犹豫着。
夹起盒子里边角里留下的碎屑,小糖衣,咀嚼得很慢,慢慢地吃着。吃完了碎屑,开始撕扯小块的炸鸡;没有骨头的设计让这些鸡块非常容易分离,棕黄滴着肉汁的酥脆外壳被扯了下来,然后是鸡肉。
我一点点地蚕食着这些鸡块。
“那就这一次吧,很久没有犯病了。”
于是夹起大块的炸鸡就往嘴里塞,咀嚼三四次,稍稍尝了味道便咽了下去;到了后来,只是单纯的吞咽。小半盒炸鸡吃完了,抄起电脑桌旁边的巧克力条。
“嗯,好甜。”
牛奶泡燕麦片,我吃了三碗。我咀嚼着,有一些甜味,有一点黏牙,嗯这是巧克力。吃了几条后,渐渐感受不到味道,但我还没有停下,四碗、五碗。直到最后,肚子涨得难受,才意识到该停下来了;把碗筷顺手丢在水槽里,转身就去了厕所……
躺在浴缸里,热蒸汽烘得我昏昏欲睡。
“这是几个月来第一次犯病,算是可控的。”
“理智了那么久,总要放他出来一段时间。“
”或许这种状态才是真正的驯服。“
我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