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言疯语
知识分子,一个被话语权力异化的群体,就像被金钱关系所束缚所腐化的工人一样,同样的一种作用于生产的力量(区别在于物质的生产和知识的生产)将来自各个阶层、各个地域的人们绑在一起。在这里,他们的话语、表现在各自的个性的表象下,反映出同一种利益诉求,是什么使得他们的共性大于个性之和?是什么能够让一群人变成一个群体?是那个容许它们进入、并同化他们的权力体系。他们为知识辩护,意图让其凌驾于一切之上,更为自己所拥有的权力辩护:一方面,是他们在这个体系之中的所属地位,在向下一层级强调自身权力的同时又对上一层级表现出认同与渴望,于是他们始终处在一种矛盾之中,但知识可以作为权力对别人形成压制时,他们便赞美知识,试图将其从权力的漩涡中独立出来,以证明自身的先天性的正当与合法,而当形势相反与他们不利时,承认知识的权力属性并加以反抗;另一方面,是致力于此权力体系在所有社会子系统中的卓然地位——利用他们的独特优势——言语的能力。就像大脑会告诉我们大脑是最重要的器官,尽管离了其他器官我们同样也活不了。而且,知识分子于社会,可不代表大脑于身体,那本身便是他们的一面之词。他们联合在一起驾驶着这辆战车横冲直撞,并为自己攫取利益,他们以为武器为它们所掌握,去不知道换了谁,这个体系都异常具有侵略性,因为权力本身便是侵略与压制。
那他们的权力从何而来呢?在历史上,几如同我们的无意识夹杂着大量的知识沉淀一样,知识的权力同样来自于各代知识分子的努力,而这种超越时空的共性同样印证了我们开头所说的一点,来自权力体系的同化不仅是共时性的,同样是历时性的,反过来说,很大一部分上,他们都在为这个权力体系代言,而非为自己发声。具体到每一代知识分子,他们通过谎言与恐吓来获得历时性的继承权力,弥合他们与历史上不同群体间的矛盾,基于当下公众一种错觉来形成压制,并对其进行同化,将其引诱到自己所规定的位置上来。另一方面则是体系内权力意识的外溢,迫使他们去寻找真正的权力实体,并乞求他的认同。通过与统治者的联合来获得自身的特殊地位。由于统治者所具备的暴力属性和对出版的管控,后者的威力要更甚于前者,在这种不对等的关系下,出于自我宽慰和反抗的需要,在获得认可的同时,反抗也在悄悄进行着。于是,通过谎言与逢迎,在欺骗与势力的双重作用下,他们编织出了自己的权力之网。同时他们又是中立的,他们对于权力的渴望和扩张需求,使得他们与统治者合作(现代国内知识分子的一大特点是表面上他们的权力来源于公众的信任,实际上则来自政治的认可),出于同样的目的,他们又对权力实体进行反抗,从而造成了公众眼中的假象。他们是自私的、又是无私的。然而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被异化的事实和业已失控的权力体系——这最终将会导致混乱和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