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翻】The Mystery of the Peacocks Eye（孔雀眼之谜） —— Brian Flynn 第一章
原作：Brain FLynn
翻译：熊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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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幻镜止水和@Will Ospreay提供的建议。本书看到有大佬推荐又正好有资源就尝试边看边翻了，本人水平有限，如果发现问题欢迎批评指正。
第一章 西汉普顿的狩猎舞会
红色理想乐队的迷人舞曲在不知不觉间结束了，短暂的休息之后他们再次开始了精彩的表演。西汉普顿的狩猎舞会是当季的知名活动，今年它获得了超过往年的成功，这远远超出了预期。不过它确实值此殊荣，所以它在皇室之间被口口相传，以至于造成了一个有趣的现象——舞会虽然没有公开宣传或者在媒体报道过，但对于大部分在场的要员来说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住在英格兰中部地区与住在伦敦或者其他大都市的居民区里有着完全不同的生活，社会生活的差异反映了许多问题，除了人们几乎没有机会通过努力获得成功以外，这里还有着清晰的等级差异——这是由于贵族歧视导致的。
被西汉普顿的狩猎舞会选中代表了在西汉普敦郡的地位和声誉。这让人们忧心忡忡，而现在这种担忧给舞会笼罩上了一层阴影。但值得高兴的是西汉普顿一片祥和，这片阴影已经渐渐远离这座小镇了。突发的互助银行欺诈事件已经严重影响了吸引更多高贵的华族参与活动的计划，这会导致当地经济遭受冲击，不过这个事件已经处理妥当了，关键的现金也被成功转移，最后以银行的总经理费利克斯·沃伯顿爵士被顺利逮捕落幕。西汉普顿最著名的活动——虽然这件突发事件让人惊讶——又可以重回正轨了，一如既往地在期待中迎来了一年一度的舞会。
二月的傍晚，红色理想乐队的状态极佳，靓丽的女士被古铜色皮肤的男子牵着——他受过日晒风吹，吹着短促欢快的曲子——在广受好评的美妙舞台上跃动着，她在职业舞者的指导下努力保持着标准的舞姿。
马修·富尔加尼爵士是郡上尉，他匆忙地走进为贵宾准备的茶室自满地梳理着自己的白胡子。这时有两个年轻人向上尉打招呼，他也礼貌地挥手致意。
“晚上好，少校！今晚的表演太棒了，不是吗？”
男子回以微笑，他身旁还站着一位伙伴。
“今晚和卡拉瑟斯走在一起的是谁，波林？”马修爵士转向他年轻迷人的妻子问道，“我完全没见过他！”
富尔加尼女士饶有兴致地转过身，匆匆撇了一眼两人的背影。“我不知道，”她缓缓地摇了摇头，“我完全没有对那个人的印象。”
马修爵士突然愤愤地说他就是高兴这么问——他总是期望任何问题都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而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是对他的不尊敬。尽管问题仍然没有答案的情况让他很恼火，不过在现在的场合他让富尔加尼女士把他带回舞厅，和所有参会人一样他有着优美的身材，而此时他想去接受众人的奉承。与此同时茶室里的警察局长——卡拉瑟斯少校勾起了马修爵士的好奇心，马修爵士对刚才离开茶室的决定感到后悔。马修爵士在许多方面有着明锐的感知力。
“祝你健康，卡拉瑟斯爵士！”一位高个子男士推了推眼镜说。卡拉瑟斯鞠了一躬，用赞赏的眼神审视着他。“很高兴你今晚能来。”他回答。
对方故意拿下眼镜，好在回应前有时间思考一下。他一定已经习惯于让别人等他说话了。
“谢谢，不过，”他回答，“这些事情某种意义上有着无法掩饰的吸引力，但我情不自禁地感到这些就是我说的虚假的东西。它们代表着虚荣而不是真正的生活。举例来说，他们和我的未来与工作毫无关系。”说着他取下眼镜。
卡拉瑟斯笑了，“我或许懂你的意思，我猜你也是个行动派。自由行动对我来说更加重要。但是我现在能有时间去认真地欣赏这些东西也是件乐事，它们让我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或许你没有体验过。”
他的同伴摇了摇头，“一定程度上或许是的。”他表示同意。
少校对这模棱两可的回答报以一笑。“我想这表示你同意——你在社会上特殊的地位让你有了偏见——或者说曲解，这可能是个更好的说法。”他猛地侧过身，突然发出感叹。“失陪一会，”说着他迅速站了起来，走向房间另一边比较远的一张桌子。
高个子男人转过身，慵懒地看向他。一个姑娘急匆匆地起身，伸手和他打招呼。她害羞地转过身，表明那是她的舞伴，样子看起来十分可爱。被单独留下的男子抛掉烦躁的心情，发现马修爵士正刻意摆出鞠躬的姿态。然后他热切而机警的眼睛扫向第一个获得警察局长青睐的姑娘。他花了一小会儿去欣赏她的不同寻常的美貌。她顶着一头好似伯恩·琼斯的美艳红发，纤细的肩上有着一副美丽的脸蛋。她散发着一种美妙的韵味和独特的发色相辅相成。男人看着她，但坐的太远了没法看到她眼睛的颜色，不过她充满活力，诱人又自信的姿态还有修长柔软的四肢都让他十分满意。卡拉瑟斯少校殷勤地亲吻了她的指尖，又低声说几句话让她一下子脸红了起来，然后又慢慢走了回来。他的同伴立刻向他打招呼。
“我现在开始想修改我的看法了。”他掸了掸烟灰。
“那位女士是谁？”他迫切地等待着卡拉瑟斯的回答。
“我想，”少校说，“你天生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那是希拉·德莱尼，我可能会说那是我最喜爱的姑娘！你看我在这方面也很有品味。”
“告诉我关于她的事情，我对她很感兴趣。”
“没什么好说的，”卡拉瑟斯回应，“她是已故的西汉普顿军队的德莱尼上校唯一的孩子。她的父亲是1917年在从加利波特回家的路上被淹死的，可怜的家伙。当她的母亲三年前去世的时候，把她独自留在了这个世上，除了有一个从希拉出生起就一直和她们一家住在一起的老护工。她住在离西汉普顿几英里远的地方，叫做特兰菲尔德，那是一个地方不大但充满魅力的老地方。德莱尼上校把她们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安排妥当了。她和我是罕见的‘朋友’，想到这我就受宠若惊，我把这看作最棒的赞美。”说罢他吸了一口雪茄。
“她是一个美丽的姑娘，少校！我很高兴今天我来了，毋庸置疑，世界的美好总能让我忘记许多丑陋的事物。”
卡拉瑟斯越过他同伴的肩膀看着。“你没有问我她的舞伴。”他小心地说。另一个男子抬起眼帘，刻意转头看向另一张桌子，他的眼睛搜索着谁是希拉·德莱尼的舞伴。显然他有些感兴趣。“看起来跟着她的是个很普通的年轻人，”他喃喃道，“我还指望是一个超乎寻常的人呢。”
卡拉瑟斯在椅子上转过身，斜着身子靠在桌子上，低声说。“我想他的名字会让你感兴趣的。”
“他的名字？”
“是的，那个年轻人是艾伦·沃伯顿——费利克斯·沃伯顿爵士的侄子。”
高个子男人温和地说。“丑闻发生后不久他就到这来，我觉得他对德莱尼小姐有着特殊的兴趣。”
“我之前没注意到这事，”卡拉瑟斯回答，“不过当然，多这一位男士并不让我惊讶，可以想象，希拉有着许多仰慕者。好吧，今晚他在这里的事情很快就会被年轻人们忘掉的。”他笑着看向高个子男人。
“然后假装没看到过？”后者出声询问。
在卡拉瑟斯作出回答之前，他的同伴做出警告的手势制止了他。因为两个正在聊天的年轻人已经靠近了少校的桌子。卡拉瑟斯微笑致意，希拉·德莱尼立刻回以微笑。这时她发现少校的同伴眼神中赤裸裸地表达着对她的青睐。他们的眼神短暂地相交，男子感觉世界瞬间静止了。女孩的神情端庄，目光重新回到自己的舞伴身上，用手覆在艾伦·沃伯顿的手臂上，脸颊闪耀着迷人的红晕。高个子男人转向警长。
“少校，帮我个忙，”他突然大喊。“请你帮忙！就像我说的，我要彻底地、毫无保留地撤回之前的看法。请把我介绍给德莱尼小姐！”卡拉瑟斯少校犹豫了一会，然后抬头看向男子，提出了一些要求。“作为......”他停了下来以征求他同伴对这个问题的意见。
“作为X先生，”他立即回答，“我愿意隐藏自己的身份，你知道的。”
卡拉瑟斯用手抚摸脸颊。“你知道我带你来的时候没想到这件事。希拉是个有教养的人，我不喜欢......”他的同伴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搭上他的肩膀。“有教养的人也不止有一种性格，少校。”他低声喃喃。
卡拉瑟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了解了，”他宣布，“我游走四方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走吧，去找希拉，时间不等人。”
另一个人以温文尔雅的姿态紧随少校站了起来，样子十分高贵。舞者集中在舞室的前厅，男子跟着少校穿过密密麻麻的舞者。他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出头了。
“她在跳舞。”少校说。
“太好了。”另一个人说。
两个人等着舞蹈结束。“来这里，”卡拉瑟斯扯着另一人的袖子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希拉·德莱尼看到他们过来，不等他们靠近，就向年轻的舞伴道了个歉，然后自己去和他们打招呼了。于是他们在屋子中央相遇。
“希拉，”卡拉瑟斯喊道，“我的朋友迫不及待地想认识你。不过由于一些个人原因他必须隐藏姓身份。所以希望你能称他为X先生。你看，严格地说，他不能出现在这里，因此我采纳了他的忽然想到的办法。”他向女士做了介绍，“请和他聊一会吧，希拉，”他补充道，“你会发现他和他暂时隐藏的身份一样有趣又神秘。我会在你们交流结束之后回来。”他挥了挥手，穿过舞池走远了。希拉·德莱尼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示意去舞厅一旁的休息室里坐坐，那里有两张椅子。
“好的！”她说。
“太好了！”他说。
她俯身用扇子轻拍他的手臂。“你看，从一开始你就比我更有的优势，X先生。隐藏姓名可以处在更有利的地位，对你而言我是希拉·德莱尼，而对我来说，你就是一团迷雾。”
他愉快地笑了。“人们常常通过探寻X的价值来获得硕果。”
“要说一个人是成功的，”她回答，“你必须成功发现真正的价值，这你是知道的。”他又笑了。
“我觉得我会喜欢你，”她直率地说，想以此打消了男子的疑虑，“你有吸引我的地方，你有着一种我称之为......我说不清楚。”
他用手指着她的扇子，嘴角带着一丝嘲弄的意味。当他移动左手时，她也跟着做了。“听着！”她喊道，“这些小提琴——我喜欢小提琴——它们低沉地发着声，是吗？它们的音乐中有着其他乐器所没有的东西，一种柔和的好像衬裙摩擦的迷人声响，小提琴低沉的乐曲，演奏着让人沉浸其中的异域风情，诉说着丑陋和爱情，我担心我说错了，”她上气不接下气地继续说着，“不过最优美的舞蹈总是让我想到这些。”
“你喜欢跳舞吗？”他简短地问。
“我热爱舞蹈，”她也简短地回答，然后再度陷入沉默。突然她抬头用淘气的眼神看着他。
“不过我今晚难得地很想跳舞。”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
“你很迷人。”她这么评价道，“或许你和我一样，我确定你做事喜欢顺从自己的内心，”她捕捉到了他的目光，然后挑衅地看着他。他呼吸有些急促，告诉他那是一双非凡的慧眼。很快灯光变幻了颜色，绿色的灯光均匀地点在他们身上。那眼神意味着庄严而又优雅的邀请，这种诱惑正刺激着他。她站了起来，把指尖放上他宽阔的臂膀。“我相信你跳起舞来一定很好看，”她轻轻地说，仿佛他们已经跟上了乐队的节奏，“所以不要试图拒绝它。”
没多久希拉·德莱尼就知道她的想法是对的。她的舞伴和她是一对最佳拍档。她挑逗地看着他。“为什么你没事会来这里，X先生？”
他摇了摇头。然而他的冒险精神开始发作，并且牢牢地盘踞在他心里。“有一天，我可能会告诉你，”他说，“在那之前，你必须忍耐。”
“假设我选择不等呢？”她极力通过话语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她的同伴只是耸了耸宽厚的肩膀。“如果你继续用这种无比神秘的氛围包围自己，”她继续说，“我会开始觉得自己和一个在傍晚出没的克罗拉尼亚王储殿下的幽灵共舞了一场，那是一个不会为人所知的存在。”她热切地看着他，期待着回答，以至于艾伦·沃伯顿在房间一头看到她的笑脸和她舞伴厚实的后背时突然涌起一股杀意。但她的好奇心仍然没得到满足。X先生显然不打算改变主意。他带着微笑看着她，显得更加神秘，但没有透露更多的信息，舞蹈结束，在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之后卡拉瑟斯将丝巾围在她的肩膀上，然后他愤愤地转向另一个人。
“你没告诉我打算跳舞，”他叫喊着，“这不是计划的一部分......”
“这得怪德莱尼女士，”男子在他说完之前就沉着回应，“我自己确实没这个打算，不过德莱尼女士充满魅力，我很难拒绝她。”
卡拉瑟斯正打算反驳，希拉的手放到了他的手腕上。“我必须为了这愉快的体验感谢你，少校。X先生，”绿色的瞳孔淘气地眨着，“舞跳的很好，我很乐意让他作为我的舞伴伴我左右。”
当警察局长转向他的时候，男子恭维地鞠躬以示感谢。“我想是时候该走了，少校，”他严肃地说。卡拉瑟斯看了看表，然后刻意转向男人。“我也觉得，”他表示同意，“我想我们必须立刻离开了，希拉。”
茂密的睫毛遮盖了希拉亮着光的眼睛，当她把手伸向两位男士时睫毛微微地颤抖，流露出危险的讯号。卡拉瑟斯深情地握住了它，不过他的同伴殷勤地弯腰吻了一下手背。“再见，”她说，语调显得思虑万千，“再见，X先生。”他心情复杂地看着她，眼神赤裸裸地表现着赞美，然后轻轻地说，“再见，希拉小姐。”他识趣地把目光转向地上，然后跟着警察局长下楼出去了。过了半个小时卡拉瑟斯就回来了，他发现跳舞的人已经少了许多，舞厅比之前舒服了不少。希拉·德莱尼是仍然在场的人之一，她的天性让她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不过卡拉瑟斯少校清楚地意识到她很沮丧。他想努力帮她重振精神，“给我，”他略带戏弄地喊道，“任何时候，委身于命运的姑娘只会叹惜她没有的东西。”他停顿了一下，惊讶于她表情背后的意义。
“我没有叹气，少校，”她期待地说，“你明白的，我没必要叹惜。”她起身自信地看着他。他像父亲一样抓住她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突然说，“小沃伯顿呢？”
“我不知道，”她如是答道，态度意外地冷淡，“我想他已经走了。”
“接下来要和我跳舞吗？”卡拉瑟斯说，“在我们离席之前。”
“我一点都不想跳舞，她说，“不过我会跳的——为了你，少校，”
当他们指尖碰到一起的时候他注意到她好像着凉了。“你垂头丧气的时候可让我担心了，希拉·德莱尼，”他抗议道，“你有些着凉了。”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她发自内心地笑了，把自己真实的情感表现出来，“你刚刚来的时候，我直哆嗦。”
他熟练地带她远离一对晃来晃去的夫妇，那对夫妇可能会妨碍他们讲话。“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他问，“可以让我这好奇的老朋友询问一下吗？”
“不要紧，”她回答，“我只是感到很混乱，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形容词了。”
“你这么说可把我搞糊涂的，”他略带同情地说，“可不能继续这样下去。来吧，展现你最美的舞姿吧。”
一曲结束，他向她表示感谢，把她送回了座位。
“达芙妮今晚看起来很美，”她说，“你不为你侄女自豪吗？”
他好奇地看着她。“她今晚看起来十如此亮是有其他特别的理由的。”然后他改变了话题。“如果你现在走的话我可以载你一程。单身有不少好处，今晚这里没有其他我需要担心的人了。”
“我很乐意，少校，”她真诚地接受了他的邀请，“比奇会等着我的。”
“比奇最近怎么样，精神好吗？”
“在她这年纪算很好了，她已经超过六十岁了，你知道的，没人能像比奇一样照顾我。”
他开车送她回家。当他们来到高街转角处——格兰德旅馆就建在那里——虽然时间已经晚了，但报童仍在叫卖着特别版的报纸。
“发生什么了？”她环抱着手臂说，“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他停下汽车，听清楚内容之后重新转向了她。“轰动一时的银行诈欺案主犯费利克斯·沃伯顿爵士在监狱自杀了。”他立刻加速。“这真是糟糕的事情，”他焦虑地表示，“警察局长还去参加了狩猎舞会。如果稍有不慎我一定会惹上麻烦的。”希拉·德莱尼没有同情他的遭遇。“自杀，”她低声说着，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太可怕了。”
他们没有再多说什么，静静地驱车回家。当她跑向屋子的花园小径时，卡拉瑟斯叫住了她。“我会在复活节之前再过来，带你去兜兜风，如果我......你在听吗？”
“当然，”她回答，“晚安。”不过她没有再坐过他的车。次月一个潮湿的夜晚，卡拉瑟斯少校在开车回家的路上，车子打滑翻车了......这让希拉·德莱尼失去了一位挚友，而公众则悼念着一位英勇的绅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