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尘珂栈】《食瘾》（三十五～三十六）
第三十五章：神秘粘人的小猫
清晨的时候，田鸿杰把赵珂弄醒，缠住他又做了一次，这时候他烧已经退了，身体也没有昨晚那么沉重。
做完后，他正给赵珂按揉着身体，涂润肤乳的时候，有人敲响了他家的门。
田鸿杰慌了神，猜测是医院那边出事了。他迅速裹上晨衣，给赵珂掩好被子，穿过客厅，打开了房门。
竟然是苏万尼。
他来做什么？
苏万尼看见他后，也愣了一下。
田鸿杰把晨衣的领子往上扯，遮住了赵珂昨夜和方才吸出的斑驳吻痕。
“苏万尼探长，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田鸿杰不知道苏万尼是在哪里打听到了他家的地址。
“又发生新的命案了，田法医你快随我来一趟。”
“请在门口稍等片刻，我很快就来。”
田鸿杰觉得这个苏万尼有些奇怪，很有侵略性，让他总有一种被冒犯的感觉，但又说不出来具体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也许这个人的办案风格就是这样。
他不想让赵珂和他们俩一同去现场，而且赵珂现在这个样子，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门。所以一开始根本没打算把赵珂叫醒，但是转念一想，又担心赵珂跑去医院找他。
他摸着赵珂的脸，用拇指揉了揉他的鼻尖，“赵珂，我得现在出发去医院了。”
“这么早吗？”赵珂侧身压住他的手，用脸轻轻地蹭着，双腿夹住了被子。
“对。今天我可能会比较忙，你就别来医院了。”
“怕我给你这大忙人添乱，耽误你治病救人啊？”赵珂把他的手从枕头上抽出来，往旁边一甩。
田鸿杰把他的头发揉得更凌乱了，任由额前的头发遮住他的大半张脸，“不是这个意思。我下班去接你，你在报社等着我啊。”
“我自己能走，不用你总来接我。”
尽管知道赵珂还在犯困闹脾气，田鸿杰也不好让苏万尼一直在外面等他，他穿好衣服后，就迅速离开了家。
他们二人沿着泰晤士河的河畔，穿行在浓雾中，伦敦的烟雾在清晨往往会更重一些，走在街上，几乎看不清稍远一点的建筑。
一开始，他们谁都没说话。后来，田鸿杰打破了尴尬。
“探长，你的偏头痛好些了吗？”
“你昨天给的止疼药很管用，比之前那种药的效果要好上许多。”
“是最新研制出来的镇痛药。”
“哦对了，你的小猫。”
“什么？”
“你养的猫，它还挠人吗？”
“不挠了，它现在很乖，很黏人。”
“下次带它来我家，和我那只黑猫一起玩吧。或者我带着布莱恩去你家？”
“等它再长大一些吧。现在它胆子还太小了。”
“真是只神秘的小猫啊。”
田鸿杰查看着那具尸体上的伤痕，伤口与之前的有所不同，仅有左侧颈动脉一处。死因是失血过多，作案时间是零时左右。
苏万尼也在尸体边上蹲了下来，俯身在那滩血迹附近嗅了嗅，“不知是否是因为凶手行凶太过匆忙，他仿佛并没有享用这次犯罪的成果。”
“也许并不是同一个凶手所为。”田鸿杰对凶手作案模式的突然改变感到困惑，也许这是一起独立的案件也说不定。
苏万尼转过头来，“何以见得？”
“只是猜测罢了。”
第三十六章：不断流血的膝盖
田鸿杰去报社接赵珂的时候，天色阴沉，正在下雨，但是赵珂并没有在那里等他。
他的同事告诉田鸿杰，赵珂和一个警官模样的人一起离开了。那个警官好像是来调查开膛手杰克几天前寄过来的那封信的。
苏万尼？
他把赵珂带走做什么？
“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田鸿杰把手插进口袋攥紧，试图压抑住正在蓄积的恐慌情绪。
“我看他们聊得挺开心的，那位警官还说要找家酒馆请赵珂喝啤酒呢。”
“好的，谢谢你。”
田鸿杰尽量不去想象事情是否已经开始失控。他走过好多条街，终于找到了坐在一家酒馆窗边的赵珂和苏万尼。
赵珂边喝着啤酒边开怀大笑，手激动地在身上比划着什么。他的笑隔着雨声田鸿杰都能听到。
田鸿杰在酒馆门口等到接近午夜，才等到他们醉醺醺地出来，在酒馆门口作别。临别前，苏万尼还搂了一下赵珂的肩膀。
田鸿杰没有上前，而是尾随着赵珂。
赵珂晃晃悠悠走进了一片无人的小巷，光线极暗，巷子外的马车声也几乎传不到这里。
小雨还在飘，赵珂在浓雾中跌跌撞撞地走着，完全没有察觉到跟在他身后的田鸿杰。
走过一个水坑的时候，赵珂重重跌了一跤，跪在地上撑着半天没起来。
田鸿杰犹豫着是否上前去把他扶起来，他本不想让赵珂知道他今晚也在这片巷子里。而且，赵珂既然能在外面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他就理应将自己完整地带回家。
这时候，小巷的交叉口突然窜出一个黑影，与田鸿杰差点撞在了一起。
那人戴着帽子低着头。“对不起”，田鸿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去寻赵珂。
赵珂已经扶着墙站了起来，继续慢慢往前走着。
田鸿杰与赵珂保持着前后距离。他转了个弯，来到公寓楼下的时候，看见赵珂正闭着眼睛躺在门口的楼梯上，身上几乎全湿透了。
“赵珂，你怎么在这里？”田鸿杰走上楼梯，来到他旁边，俯视着他。
“和苏万尼探长喝了点，刚回来。”
喝了点？
田鸿杰蹲下来，使劲捏他的肩膀，“进去说吧。”
“腿疼，站不起来了，你搀我一下。”赵珂抬起右手，牢牢勾住了他的脖子。
田鸿杰攥紧搭在他颈后那又湿又凉的手，“你怎么不看一眼我是谁，就要跟我回家。”
“我知道你是谁”，赵珂勾着他的后颈，坐起身，贴到他的耳边，“田法医。”
然后就倒在了他的腿上。
田鸿杰的怒气被浇灭了一半。
田鸿杰把赵珂放在床上，给他脱掉裤子的时候，发现他的两个膝盖都摔破了。
左手手掌也擦破了皮。
都流了血。
田鸿杰坐在他边上，握起他的左手手腕，仔细端详掌根处的擦伤。
不深不浅，刚好只流出了一点血。
疼吗？
田鸿杰把他的掌根凑到唇边，舔掉了上面的血，赵珂没有反应，没有躲开，没有喊痛。
看来，酒精还是有镇痛效果的。
田鸿杰转头看向赵珂的膝盖，那双膝上的擦伤，也是红肿的一片。便把他的双腿蜷起来，跪在他的脚边，抱着他的膝盖，仔细看上面的伤口和流淌出的血液。
摔成这样，到底疼不疼？去和苏万尼喝酒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聊了什么这么高兴？为什么你突然改口叫我田法医了？
田鸿杰贴了上去，越想今晚的事情越愤怒，舔他的膝盖骨的时候忍不住用力挤压出了更多血液。
“啊，好疼啊。”
赵珂被疼得醒了过来，开始呻吟，试图用手拨开他的脑袋，想把腿抽走。
“别动”，田鸿杰抓紧他的脚腕，继续吸那伤口，“给你消毒呢。”
看到赵珂的双腿一直在发抖，眼泪也跟着掉了出来。
田鸿杰才终于心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