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 | 拉萨三】:虔诚的布达拉宫,悲与欢共舞的拉萨城

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最美的情郎。仓央嘉措豪迈又浪漫的诗歌,放在我身上,就像猪八戒背媳妇,自己里外不是。我既无豪迈的气质,也未播下过情种。不是王,也非情郎,顶多算个热爱生命与旅行的流浪郎。
去布达拉宫前一晚,我与同行的顺德大哥商量好第二天上午去布达拉宫,下午去拉萨的八廓街喝甜茶。顺德大哥叫我带他玩,我说得搭公交与我出行,顺德大哥听我的行程安排。搭公交出行,是我省钱的交通之一。
顺德大哥常年开车,已经好几年没有搭过公交。担心他搭公交不习惯,结果第二天早上,我们两个愣头青搭公交时,怎么也找不着公交站牌。我有些慌张,怕错过去布达拉宫预约的时间。后来,改了交通方式,扫码骑共享电动车。我们裹得严严实实,戴上昨晚在夜市买的帽子,以防冷风袭脑,导致头疼。另一个原因是,我们都没洗头。本来就丑,乱了发型更丑。为了遮丑,以防一丑再丑。再者,避免给神圣的布达拉宫带来污秽。戴上帽子,入了宫,皆为上上签。

预约时间的岔开,同住一间客栈的深圳美少女组合晚一个小时去布达拉宫。每年11月的布达拉宫都实行免票,这是我到西藏了解到的另一个惊喜。布达拉宫的门票,需要几百块,我们赶上了好时光。扫了共享电瓶车的码开了锁,然,我和顺德大哥最终出行的交通工具,却是滴滴。顺德大哥经不住裸露的双手和干燥的脸颊曝光在零度温度的摧残,我们中途改了搭滴滴。
阳光刺眼,气温冷峻,我们太过娇弱,这是大自然气候带给我们的渺小。花了约20分钟,我们到了布达拉宫,一眼望去,乌央乌央的人。当地藏民穿着厚重且灵气般的藏服,手里转着刻有保平安驱邪的经轮。他们的脖子,戴着刻有藏经的珠子,头戴当地特色的暖和帽子。而嘴里,念着藏经。晚上聚餐,捎我们去吃牦牛火锅的山东大哥带的朋友糖糖说,当地的藏民从小这样生活,无论在路上,还是在公交车上,到处都是念经的藏民。
刷完身份证,我们从布达拉宫山脚绕了半圈才找到景区入口。去往的路上,形形色色的旅客、每走几步路就朝拜的信仰者、还有那些手持法器、脖戴佛珠和嘴念佛经的藏民们,聚成一条通往圣地的光。
验证完预约码,我们来到布达拉宫山脚下。简单和布达拉宫合了影,我和顺德大哥短暂地分道扬镳。扣扣搜搜省钱的我,花了50块钱报了个临时的导游讲解团。我知道这钱一定得花。顺德大哥则在玩的时候,拉了个对布达拉宫甚有了解的伴友同游。我跟着临时组成的讲解团,津津有味地听藏名翻译成汉字意思为元旦的当地导游讲解布达拉宫从山脚到山顶、再从山顶到山脚的故事和奇遇。

布达拉宫这座圣物,神圣、庄重,给人气势磅礴的既视感。令人敬仰,也使人肃穆。多看一眼,都觉得自己污浊的眼睛不配多看一眼。不可视的圣物,我还是多瞄了几眼。我的专业死旅游管理,坐在课堂,授课的老师讲藏传佛教这一知识点时提到过这座建筑圣物。与导游元旦说的那样,主体建筑白宫是议政之地,红宫用于举行宗教活动。课堂里学不到的一点是,我在这里了解到,布达拉宫挂着的巨大黑色布是以牦牛毛编织而成,功能用于遮风挡雨,亦能避邪。从外面看,黑色布缝隙极小,从里面看,射进的光量明显增多,等雨水碰触到,牦牛会膨胀炸毛,将缝隙堵住,起到防水的效果。
布达拉宫的颜色主要有白、红为主,还有其他黑、黄、蓝颜色的房梁、布饰等,不同的颜色象征着权威、纯洁、安详等不同寓意。有意思的是,这里的白墙是用白糖、牛奶和石灰铺成的。听其他听讲的游伴说,墙的味道是甜的,我用手抹了点墙灰,就这样,我把粘了灰的手伸进嘴里,舔了舔。甜甜的,仿佛吃到了布达拉宫的灵气。
跟着导游听讲的过程,看着圣宫里放着的错落有致的经书和从印度、尼泊尔等各地进行佛教交流时互赠的佛像、以及用百姓们捐赠的黄金、珠宝修建的装有历代达赖喇嘛法体的灵塔,感受到洗礼心灵之外,深深被人类的智慧所折服。禅坐念经的僧人们、杂念缠身的旅客、还有不辞辛苦前来朝拜的信徒,在主体建筑里,感受着各自领悟的思绪。其他人在想什么呢,实在想将他们的脑袋和内心打开一探究竟。

和顺德大哥碰面的时候,已到了饭点的中午。群里的伙伴们,分享着各自行程的喜悦与疲惫。第一天,兴奋中藏着疲惫,疲惫里,藏着期待。慌慌张张,匆匆忙忙,任由飘荡的灵魂,闲散在神圣的拉萨城。我和顺德大哥走路去八廓街,我们都没吃早餐。下山后,我们随便买了点东西垫肚子。八廓街离布达拉宫很近,很快就到了。步行到八廓街街头,比我们晚一点的美少女组合也搭车到了八廓街。我们五个葫芦兄弟姐妹快速集合,另外两个葫芦娃,一个在林芝,一个留念在拉萨的另一个人间角落。
中午随便找了面馆简单充饥,下午走走八廓街,望望坐落在八廓街的大昭寺。这条街道,满是与布达拉宫同样目的的藏民、旅客和朝拜者。看着看着,我的心里会咯噔一声,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无解。兴许是不同环境背景浇水培育下生产的各怀目的与信念的孩子吧。

荡着荡着,看到感兴趣的店就会进去看一看摸一摸。有两个同伴,报了个藏装拍摄。另外三个同伴,包括我,在一家店里看手信,累了就和店家聊聊天。店家是其他省份的人,在广东待过一段时间,来西藏开店谋生,玩转人生。店家聊到去世的朋友,我和另一个葫芦娃听着。他那个去世的朋友,也在附近开店在一次与他出行的路上,发生了交通事故,他们出行的车,塞进了大货车里。他的朋友没有被救回来,而他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听到这些故事,我的眼鼻酸意不断冒上,心里流泪。人生与命运的捉弄,奈何剥夺掉热爱生活的流浪人的生命。
虔诚的布达拉宫,悲与欢共舞的拉萨,人类的善,何时能够净化掉人类的恶?

尽兴与悲伤,饭桌上油然而生。下午时光消遣完,山东大哥晚上带我们去吃饭,还幸运地与糖糖结识。糖糖带着我们去朋友的火锅店吃牦牛火锅 。刚进店,我们占着糖糖的光,收到她朋友拿去加持过的白哈达。我们在饭桌上吃的尽兴,也有些悲伤。尽兴的是,我们的相遇碰撞出了些许火花。悲伤的是,我们都有各自的无奈和要解决的问题。人与人的悲欢离合及无奈,在时间空间自然的限制下,让我们回归到各自的位置生活着。
为了感谢山东大哥和糖糖的招待,也为了我们的相遇,我们这几个从广东来的同伴,唱了粤语歌给山东大哥和糖糖听。这难倒了我,虽然我是广东人,却不会讲粤语,只得怪怪地跑着调跟着唱。吃完饭,我们去了拉萨的清吧。在火锅店门口合影,我们随后打了出租车去了清吧。清吧的氛围很好,乐队唱的歌也很嗨,座无虚席。底下喝酒的我们,享受着酒精与音乐带来的感动。听歌看乐队、碰杯、感受狂欢的氛围,再来一打这样的快乐,没人会嫌多。乐队最后一首歌唱完,已是零晨一两点。曲终人散,我们离开了酒吧。顺着马路,我们找方便搭车的站点,山东大哥和糖糖送完我们,才打出租车回自己的住处。
回到客栈,报完平安,洗漱睡觉,凌晨三点多。西藏的旅程,以美好的方式结束。它带给了我什么呢?暖心事与糟心事、幸福感与忧虑,两者并存。最大的一个感受是,我感受到了一个美好的循环。山东大哥在火车上分享自己刚毕业出去旅行的经历,他以前也被路上的行人帮助过。那一趟旅行,他也在以善意的方式将善意传递给我们。顺德大哥抢着买单,是他经历过年轻人刚初入社会的困境,所以变着法帮助我们。我感受到的陌生人之间的善意,是一份贵重的礼物。
生活路上,我也在坚持着传递善意给别人。所以在继续前进的路上,我收到了这些美好的馈赠。不只是我,你也是如此,我们都是如此。努力生活的我们,热爱生命热爱旅行的你,你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