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西递压马路
前记:意识到自己距离二十郎当岁已经很远了,是从见面,一直无意识的念叨“我们仨再拍一张合影吧”开始的。
宏村与西递是安徽向外界推送徽文化的重要媒介。都是自明朝兴盛,重视农耕、经商、仕途的典型代表村落。《卧虎藏龙》中的首个镜头便是周润发饰演的李慕白,牵马,自宏村南湖的桥上走下来。远景长镜头的递进,一副淡雅的泼墨山水画映入眼帘。汤显祖更是“一生绝痴处,无梦到徽州”(只取字面意思)。宏村“卧虎藏龙”,西递宁静致远。

西递古村落规划布局,相较于宏村稍逊一筹。自西向东,村落平行与两侧山体,带状布置,平面呈船形,东西狭长约700米,南北较窄约300米,占地16公顷。三条贯通南北的主街,辅以两条清泉穿行而过。村口,遇水则止的“气”,绕行胡文光刺史牌楼,继续潜入村中。

据史料记载,西递牌坊有十三座之多,蜿蜒依靠水面和青石板路,层层递进。后来只剩这座“刺史牌楼”,成为了西递的地标建筑。牌坊四柱三跨五阁楼,正面中间四个大字“胶州刺史”是我回头整理图片时仔细观看发现的,嘴角不由上扬,因为我来自胶东半岛。胡文广先生所管辖的区域,刚好包含了我的家乡。资料显示“胡文广,时任胶州刺史兼理海运。皇帝批准胡文光的乡亲在此建了这座功德牌坊,以表彰胡文光在任上对民众做的善事。”跨全时空的地域的交集,一下拉近了对西递村的亲切感,犹如拆盲盒那般欣喜。

牌楼所在的区域是整个村子入口,是广义上的集散广场,时值中秋,这里正在筹备皖南声名渐起的“晒秋”。而CCTV的广播之声也在随时待机。

临近秋分,此时的气候对任何人都格外友好。太阳虽大,阴影之下却是凉爽,云低低的抚着发梢,轻轻掠过。衣物、粮食在太阳下暴晒;阴凉地儿里是一群群朝气蓬勃的正在写生的学生,他们才是真正的二十来岁;云被秋风吹着,惬意的在湛蓝的调色盘里变换队形和造型。人生海海,幸如何之,但同时“生而为人,好好活着吧”。

“这是一行删不掉的空格....................................”

我们仨是本科室友,毕业后,散落在南方三个城市的我们,未婚未育;另外同寝室在北方发展的三个他们已婚已育,六个人坚定拓展着人生维度。我们仨还不一样;他们两位感情稳定,最迟明年即将进行人生新阶段。晚上在啤酒、红酒的加持下,在烤串和西递美食的开导下,两位同学给我进行了深入剖析。同寝五年,纵使大家的成长环境不一,职业发展不一,但并无隔阂,也无包袱。三人都互相倾诉。有那么一瞬间抽离思想,上帝视角看着我们仨:是经历多了后的感慨,还是真挚的建议,生活也就这么一下子十年翻过去了。人上了年纪的表现之一就是喜欢回忆。我偏偏不喜欢回忆,而我们三个在分析当下和未来过程中,明明带着对过去的回忆,矛盾。

入住的民宿对面,有一间“谷仓书屋”,来来互回回好几次,机缘未到,未进。上午和李吃完早饭,溜达一圈,找杯咖啡喝,迈了进去。谷仓的入口处还留着民居的门头,室内都变换格局。很难不以建筑师身份来看这栋改造建筑。坐南朝北,东西山墙,一跨单榀梁,形成通高的空间。室内木梁和屋面板均裸露。屋顶矩形天窗,光线自然洒下,室内几静明亮。外墙和未做保温措施。室内紧挨东西山墙处,做loft复式空间处理。西侧loft下为厨房操作间和主人手作区,上为主人休息处。东侧loft下午茶座,上为书屋。中间区域就是吧台和绿植区。中规中矩,没有出彩的地方。广西的年轻画师情侣,经营这里。年租金5W。选择一种生活方式,大多在媒体上见,这次偶遇了。简短聊了下,话语间有种老气横秋的感觉,遂闭嘴了。橘猫坐镇,恭喜发财。

民宿出来右转,经由一个小广场拐进小胡同,发了“西园”。西园确切的不能称之为园林,只能作为三进院落的三个院子,且一门一院,院院相通。事前并不知晓它其实是导游讲解的景点之一,只当做是自己的偶然撞见,也是欣喜若狂。被最直观的吸引的事门头的“西园”古篆文字。

查资料才发现西园里别有洞天,里面的砖雕似乎徽州雕刻的瑰宝。以下是搬运的文字“左边是“松石图”,两株奇松斜伸于嶙峋怪石之上,傲然挺拔;右边是“竹梅图”,婆娑幻影与傲立劲梅相错,显得高雅别致。西园庭院建筑以漏窗借景传情,透过前院的漏窗,隐约可见中院、后院的景物。整个庭院处于“界与未界,隔与未隔”之间,庭院深深,层层相联,这种不让人一览无遗的设计,使得整个狭长的庭院显得幽深雅静。”西园的确是一处幽静,但又有情趣和情怀的院。是主人历尽千帆后的了然于胸,也是生活历练后的宁静致远。

在村子里除了谷仓外,遇到的都是汪星人。它们也在思考汪生。

临走前,我们仨终于再次合影了。8年前,在韶山毛主席故居前,我们仨在同学父母的建议下,合了第一张影。照片中同学百般不愿意,一脸怨气,现在回看,我们仨只想笑。

国庆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