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拉博一瞥
155天的分离,60多天的筹备,19个小时的飞行,终于降落非洲大地,到达比奥科岛北端的马拉博。街道两旁高耸入云的树木,天上盘旋的不知名的黑鸟,飞驰而过的汽车,五颜六色的小房子,肤色黝黑的路人,还有翻涌不停的大西洋海岸。

隔离14天飞逝而过,每天吃吃喝喝,就这样溜走了,跟国内的朋友聊天,说说这里的住处和饭菜,聊聊这里的环境和窗外的天气。每天望着防盗窗外的天空,只想着何时才能飞出去感受下这里的风呢。偶有一天看“为你读诗”公众号,留意到这样一段话,‘下午出去走了走,空气清润,若经微雨,村前槐花盛开,我忽然蹦蹦跳跳起来。一种解放的快乐。风似乎一经接触我身体即融化了。’汪曾祺老人几句话,就把隔离结束的心情描绘的如此真切。
隔离结束,第一次出门在院子里转悠,这里的云朵很友好,仿佛抬手就能抚摸,天空也很蓝,太阳从厚厚的云层里穿过,热情的使人融化。下午开车到街上去拍结婚证的照片,一路上我像个好奇宝宝,不停的东扭西歪的看,‘这个是二手车交易市场,这个是当地的超市,前面是小米商店’,小张一边开车一边为我介绍。

到了照相馆,我们两个不会西班牙语的傻子,只用了一句“欧拉”(西班牙语的你好)和不协调的身体语言,告诉了黑人小哥我们前来的目的,奈何中国老板出门办事,我们便在店里等待。从玻璃门往外看去,对面街角的可口可乐亭子里,年轻人在悠闲的喝着咖啡,斜对面有几个黑人小哥顶着烈日,坐在栏杆边上,嘻嘻哈哈的畅谈,偶有黑人姑娘头顶着衣服和食物经过,头顶的物品稳如磐石,不禁让人好奇他们为何懂得如此的平衡。忽然有警笛声响起,街角前的路边停下一辆警车,两个彪形大汉下车,一个人手里拿着汽车轮胎锁,直冲冲的奔向路边的黄色轿车,咔嚓,锁住了右前轮。车里司机匆忙下车跟警察交涉,但警察扭头就走,径直坐回了警车“嗖”的一下开车走了。司机无奈的望着飞奔的警车,在同伴的提醒下,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大概五六分钟之后,警车回来了,司机拿着一叠钱交给了警车,咔嚓,右前轮的锁开了。一锁一开,这里警察的行事风格,还真是“颇有风范”。

待中国老板回来,已等候了一个小时。摄影室不大,物品虽陈旧,但梳妆台,背景幕布,儿童服装,伞灯一应俱全,中国老板坐在我们对面拍照,拍了几张不满意,于是叫来黑人小哥帮忙拍,黑人小哥露出白白的牙齿,一直冲我们微笑,他拍一张就会给我们看一眼,然后再指导我们继续拍,一会让我们笑的更灿烂,一会示意我们靠的更近一些,一会指着我头发让我整理碎发......拍了十几张之后,终于选出了一张,进行修图。中国老板打开PS,开始给我祛痘,一旁的黑人小哥这时按捺不住说,他要帮我们修图,中国老板就交给了他。我看着黑人小哥细心的祛痘描边换背景,全程笑眯眯的。打印完成交给我们之后,黑人小哥跟老板说了句话,老板笑着向我们转达,他问你们,对这个照片还满意吗。我们一起笑着冲他伸出大拇指,跟老板说很满意。小哥羞涩又满意的笑了笑,随即坐下继续他的工作了。
返程回来,夕阳已经落下,为了一张结婚证照片,我们用了4个小时,我问小张,这里的办事效率是不是有点低,小张笑着说,也不是,开锁还是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