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花好月圆人变瘦
午饭吃了(自己烤的)烤羊腿,一个(姐姐蒸的)包子,现在煮了八宝茶,边喝边把《鳄鱼手记》的最后一点读完,然后翻了翻电子书里的一些笔记,随便选了一些摘抄下来,不分先后。太多了,只打了一点就觉得疲惫,那个什么云端还没搞明白。
所有人都睡了,占满了三个卧室,以及一张沙发。在我家,过节像赶集,吃饭像酒席---人口大户必备节日氛围。今天还不错,在我声色俱厉地发出抗议后,他们终于垫了报纸,避免了螃蟹的腥味沾染到餐桌,才有了此刻我这一点点安静干净的空间。
好在不久的将来,我就可以独居了!
卡内蒂 《人的疆域》
只有意志薄弱的人才会结婚;活在耻辱中,也比结婚强。虽然名声不好,但他尚还有一种无价的自由,思考的自由。婚姻就像挂在眼睛和耳朵上的挂毯,结了婚的人,还能看到什么?还能听到什么?在婚姻中,梦想被窒息,岁月会枯萎。
我们要经历人类所有的风俗和事件,我们要弥补过去的时光,因为未来没什么好期待的。在自己支离破碎之前,先将自己拼好,让自己的生命有价值。想想自己的每次呼吸会让别人付出多少代价。虽然我们的生命都源于痛苦,但也不要歌颂痛苦。保留只属于自己的东西,直至它生长到也适合别人,这时再将它送出去,要长到对待每个人的死亡就像对待自己一样。与所有事情和解,除了死亡。
斯蒂芬金《日蚀》
我付出了比你更高的代价,永远没有人知道我付出了多么高的代价,可我还是扛着自己做出的交易,活了下来。我做的不只有这些。当我的生命中只剩下尘土怪和一堆噩梦时,我将那些梦变成我自己的梦。那些尘土怪呢?它们最后或许逮到我了,但我在它们达成目的之前,和它们周旋了很多年。
乔治·R·R·马丁《冰与火之歌》
比起野心勃勃的对手,让我面对讲究荣誉的敌人,可能还会睡得更安稳些。
埃特加·凯雷特《银河系边缘的小失常》
你创造了某些事物的事实并不能免除你的责任;在现实里,你可以耸耸肩、指指老天,但在虚构作品里,你没有借口可找。在一个故事里,你就是上帝。如果你的主角失败了,全部的原因就是你令他失败了。如果他遭遇不幸,是因为你希望如此。你希望他倒在他自己的血泊中。
埃特加·凯雷特《想成为神的巴士司机》
如果你和一只臭鼬上了床,那么当你发现你的孩子臭烘烘时,你就不应该哭。
张爱玲《张爱玲私语录》
秋夜,生辰,睡前掀帘一瞥下半夜的月色。青霜似的月色,半躺在寒冷的水门汀阳台栏杆上。只一瞥,但在床上时时察觉到重力帘外的月光,冰冷沉重如青白色的墓石一样压在人心胸上。恒古的月色,阅尽历代兴亡的千百年来始终这样冷冷地照着,然而对我,三十年已经太多了,已经像墓碑似的压在心胸上。怅望千秋一洒泪,萧条异代不同时。
李娟《遥远的向日葵地》
我无数遍讲述自己的孤独,又讲述千万人的千万种孤独。越讲越尴尬,独自站在地球上,无法收场。
丘濂、曾焱、吴丽玮《故宫观止》
故宫藏品的准确数字为:25大类,180.7558万件,其中珍贵文物168.449件,一般文物11.5491件,标本7577件。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盲刺客》
在你年轻的时候,你以为干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你做事没有常性,虚度光阴。你就是你自己的快速跑车。你认为可以任意丢弃东西,也丢弃人—-把他们一股脑儿抛在身后。但你还不谙世故,不知道他们还会回来。在梦里,时间是凝固的,你永远走不出你待的地方。
不轻信任何事情应该成为一个人的基本防线。
邱妙津《蒙马特遗书》
我想要一个人类,一个一辈子不会离开我的人类,完全像她的一个人类。我也不明白为何一定是像她,而不是像任何另一个人。我想唯有一个像她的人类我才能爱得那么好,无论这个人发生任何变化,生老病死,我都能恰如其分地爱她,照顾她,为她做一切的努力,且持续我这一辈子。我渴望有一个完全像她的人类会一辈子需要我的爱及照顾。我能如此溺爱她,不是由于她是最完美的,不是由于她是拥有条件最适合于我爱的;在他人眼中她可能只是一个平凡的年轻女子。是由于她使我的爱欲成熟,是的,这是我一生中无论如何不能对自己抹灭的里程碑。
邱妙津《鳄鱼手记》
健康的人才有资格谈恋爱,把爱情拿来治病只会病得更严重。
一张张人脸挤进我的脑中,每张脸都储存一部分我的情感、爱、苦涩或者悲伤,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东西,但一次又一次的“分离”,似乎是无可避免的分离,把我和所爱的人切开,时空的变动,魔术般把对我而言重要的东西变没有,最后据守的记忆堡垒也终将不敌。
帕特里夏·海史密斯《卡罗尔》
虽然没带睡衣或牙刷,虽然没有过去或未来,但那个夜晚后来变成了一连串时间岛屿中的一座,悬挂在心头的某个地方,悬在心里或者记忆里,完整无缺,独一无二。也许幸福就是这样。特芮丝想,这种幸福是完整的,罕见的,只有很少人体验过。如果幸福就是这样,那么这份幸福早就已经超越了幸福的极限,已经变成其他东西,变成一种过度的压力了。这样一来,手上咖啡杯的重量、小猫跑过庭院的速度、两片云朵无声的接触,几乎全都超过她能承受的范围了。
我感觉自己张开双手站在一片沙漠中,你如雨水般降临在我的身上。
她写道:“我觉得我爱上了你,也觉得现在应该是春天了。我希望阳光照在我头上,像音乐一样跳动。我想到像贝多芬的太阳,像德彪西的风,像斯特拉文斯基的鸟鸣声,可是一切的节奏都是我的。”
最近重读杜甫的诗,对他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越来越能理解为什么很多大教授大学者尊崇他多过李白,前有叶嘉莹,现有欧丽娟。后者写李白只用了两节,写杜甫足足写了五节。恰巧昨天追的剧《鱿鱼游戏》里冷不丁引用了他的一句“好雨知时节”,虽然有强行装之嫌,但也是一种值得骄傲的文化输出了。希望月饼也早日输出一下,可能出口的多了,生产标准跟国际接轨,口感能改善一点,不再那么难吃了。但怕只会多出来许多莫名其妙的口味:日式咖喱味、新奥尔良鸡翅味、英格兰红茶味、俄罗斯大列巴味、新加坡娘惹味......哈哈
中秋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