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他们正年轻
听这部影片的导演说,不打算在网络上放映,我于是想着,也许应该替花爷去看这个电影的。他没剧中人幸运,早几年已经过世了。我算了一下,朝鲜战胜那一年,花爷25岁,最开始是一名后勤兵,在朝鲜战场被汽油弹烧伤严重,听说在医院昏迷了近3个月。
从头哭到尾,和前排和小姐姐一起啜泣着,谁也没有望向谁。从剧场走出来,整个人还是很昏沉,想着还是来敲几个字,做一个缓释。我非常遗憾,没有在花爷意识清醒的那些年,和他聊过他年轻时候的事情,残存只言片语,还有他的军功章,还有别人路过时候会说长得很像中山先生的,他在部队拍的照片。
花爷除了服从,从来没有什么豪言壮语,敌人打退了,他就去了东北开荒,直到去世,然后在黑土地上有了我们这些子孙后辈。在家里,所有大事小情也都是花奶说了算,他就负责听指挥和跑腿,从未看他发过牢骚,或者对什么有埋怨的,总是闲不住,开开心心,忙忙碌碌。所谓受祖先庇佑,我想,讲的就是这个故事,有人冲锋在先。
大概十年前,地方上统计和花爷抗美援朝的同一批的战友的信息,花爷就打听了一下具体情况,说是就剩下他一个人了,那是我唯一一次见到他怅然若失,整整一个多月不曾振作起来。花奶说,早晚轮到她和花爷,我听了很不开心,我是从一岁就跟着他们一起生活,从来没想过要分开。
我想念花爷,想以现在成年人的状态,和他有一些交流,给他一些体谅,我们的爷孙组合,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一个溺爱,一个依赖。如果他还在,我们会聊些什么呢?